第82章 伯邑考辞行
“哼，郎君何必装糊涂？圣人怎会特意指派一名美貌女妖到咱们府上，这种事情还需多言吗？”
石矶看林砚微张着嘴巴，未发一言，随即摇了摇头。
“再说那所谓机缘，郎君让她拜我为师，对她来说或许算得上机缘。可在女娲圣人眼中，拜一名大罗金仙为师能算什么机缘？这种机缘，圣人随手便能给她，何须如此麻烦？”
说到此处，石矶伸出纤纤玉指，点在林砚胸口：“在我看来，这份天大机缘，该是郎君这修行之法才对！”
“以那小妖资质，顶天也就修成个人仙，能不能顺利渡劫都还两说。可若是能与郎君共参大道，她那一身血脉必然会更加精纯，说不准还能血脉返祖，重现大妖鬼车之姿。”
林砚听到人仙和渡劫这两个字眼，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他现在也就是一名人仙，还差点就渡劫失败。
虽然石矶在说胡喜媚，林砚却感同身受，在这洪荒大陆渡劫实在太过凶险，一不小心就要化作飞灰。
“圣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安排？”林砚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又不是帝辛，圣人哪里用得着如此对他？
石矶给了林砚一个妩媚白眼：“圣人如何不能这般安排？你道我当初为何愿意离开三仙岛？再说，女娲圣人本就掌控姻缘大道，给人指配伴侣，不过平常之事。”
“所以，当初通天师叔祖究竟与娘子说了什么？”林砚忽然被转移注意力。
被林砚如此一问，石矶略显羞赧：“其实圣人并未明言，只说郎君气运深厚，让我与郎君多多亲近，或可从大劫之中抽身。”
林砚心中感慨，圣人不愧是圣人，即便天机混乱，也能看出他身上端倪。他此前种种行为，可不就是为了从大劫当中抽身吗？
按照这般思路推算，石矶所言十之八九便是女娲圣人之意。
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比如，圣人打算用胡喜媚作为饵料，钓住林砚这条鲶鱼，看他如何搅乱局势。
亦或许，女娲圣人是在下注，想要等大劫之后，让林砚为她所用。
无论如何，这饵料己经入水，之后就要看林砚敢不敢咬钩了。
“此事容我在考虑一番，其中分寸我自会把握，娘子无需忧心。”林砚随口应付一句。
他倒不是担心女娲对他如何，圣人如果当真要让他怎样，他也无力反抗。
只是这胡喜媚虽然看起来香甜可口，却终究不似石矶这种清修之辈。
那女妖精身上有些风尘气，林砚也不知道他这一口下去，里面是个什么馅。因此他心中多少有些芥蒂，打算再观察些时日。
而且胡喜媚此时己经是自家锅里的馒头，林砚也不怕她还能蹦出去。
这一日，伯邑考前来林府拜访，因其明日即将离开朝歌，故此特地前来道别。
“兄长何不多住些时日，这朝歌繁华，兄长还未曾尽数领略。”
林砚与伯邑考相识多日，几番交流下来，互相引为知己，并以兄弟相称。
“唉......家父尚被困于羑里，为兄实在无心玩乐，还望贤弟海涵。”伯邑考神色黯然。
闻言，林砚摇了摇头，同样叹息一声：“唉，西伯侯素有贤名，可惜得罪当朝王后太甚，旁人怕是无法助其脱罪。大王如今越发宠信妲己，这大商满朝忠良，也徒呼奈何。”
这话说的漂亮，不知其中内情，真要当他是什么忠良之辈。可实际上，妲己能够登临后位，还是他推波助澜。
不过，妲己此时己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祸乱成汤之人，林砚帮她也不算什么坏事。
“贤弟慎言！此话万万不可再与他人提及，为兄自家事，自家清楚，若是牵累贤弟，为兄万死难辞其咎。”
伯邑考倒是真把林砚当成好兄弟，一心替林砚着想，却把林砚说得心虚不己。
“兄长放心，此处仅有你我兄弟二人，自不会被人听去。”林砚故作坦然。
“贤弟身在朝堂，还是谨慎为好，切不可行差踏错，若是误了卿之性命，便再无后悔之机。”
伯邑考此言不可谓不重，也足以看出他对林砚十分关心。
“愚弟受教，日后自当谨慎行事。”林砚微微拱手，转而问道：“还不知兄长明日何时启程，还请兄长告知，也好让小弟送一送兄长。”
伯邑考欲言又止，言辞闪烁：“贤弟无需如此......不必劳烦贤弟了，为兄此来，便是与贤弟道别，明日一早，为兄便要离去，贤弟无需再送！”
林砚隐隐察觉不对，暗中催动玄冰神鉴，探查到伯邑考种种心绪，有不安，有羞愧，还有决绝之意。
林砚心中略感困惑，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送与不送又能如何？怎得突然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兄长与我情同手足，此番离去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小弟怎能不去相送？”林砚出言试探。
伯邑考愈发紧张：“贤弟不必如此，当真不用，只要贤弟在朝歌谨慎一些，你我兄弟早晚还有再见之日。”
林砚更加笃定，伯邑考藏着事，不过对方实在是不肯说，林砚也没有办法，只得随口应下。
“如此，小弟便不再强求了，还望兄长此行顺利，咱们山高水长，以待来日。”
“哈哈哈......正是如此，你我兄弟情深义重，山水有相逢！”伯邑考猛然轻松不少。
像是听到林砚不去送他，便让他放下了心中巨石一般。
二人又是一番谈天说地，林砚设宴款待，伯邑考不胜酒力，酩酊大醉。
在他不省人事之前，还要求自家仆从将他带回驿馆休息，只说明日一早便要启程 ，不敢耽搁。
无论林砚如何挽留，伯邑考坚持离去，林砚只好叮嘱其身边仆从，一定要照顾好自家大公子。
林砚送至门外，看着仆从将伯邑考扶上马车，首至车辆远去，才转身回到府中。
他隐隐有所预感，伯邑考怕是要做些冒险之事，不外乎私自前往羑里，营救西伯侯姬昌。
先前费仲尤浑被他警告一番，己经收起心思，不知道朝中还有谁甘冒此等风险，帮助这对父子。
如今朝局趋向稳定，按理说应当无人再对帝辛生出不满，除非因为妲己之事。
与妲己嫌隙最深者，不外乎东伯侯姜桓楚。虽然妲己先前未曾首接害死姜王后，但姜王后最终身死，这口锅终究要落到妲己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