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人五衰
“无妨，你且说来，为师自会决断！”申公豹不管那些，他一向酷爱飞头术，尤善刀尖跳舞。
“弟子推算出姜子牙......师伯此行前往西岐，或是等着西伯侯姬昌回转西岐，再立功业。若师父让姬昌回不得西岐，那姜师伯应当不太好过！”
林砚还是选择和盘托出，成与不成总要做过才知道。
“竟有此事？你这推衍之术未免太过神异，大劫之下竟连这等关键之事都能料得！”
申公豹沉思片刻，继续说道：“难怪，难怪那姜子牙己然失去大商朝臣身份，师尊还要将封神之事托付于他，原来是打算另起炉灶！”
“好好好，既如此，我便好好与他斗上一斗！”申公豹暗自下定决心。
次日朝会之后，申公豹把西岐三宝之事告知帝辛。
七香车与白面猿猴倒也罢了，但那醒酒毡?却令帝辛甚为意动。
作为好酒之人，时常宿醉，每每头疼欲裂，有这等醒酒神物，帝辛怎能错过？
当即差人前去羑里责问姬昌，为何不将此宝进献，是否目无君主？
对于姬昌而言，这也是无妄之灾，他本就因首谏被囚，自不会主动去做那种谗佞之举。
但此时献不献宝己经由不得他，自有人修书一封送往西岐，劝说伯邑考进献三宝。
伯邑考收到书信，念及姬昌处境，自然不敢怠慢，即刻动身前往朝歌。
与此同时，鹿台进度过半，本以为需要三月之期，眼下这还不足一月便初具雏形。
有赖于敖丙东海三太子身份，这江河湖泊各类水族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要材料给材料，要劳力给劳力，水路全力运转，效率自然极高。
不得不说，水族帕鲁比大商子民好用，既不需要工钱，也不会抱怨。
帝辛听闻鹿台进度，大为满意，又对敖丙多番嘉奖，连带林砚也收到不少赏赐。
实际上，这鹿台一事，帝辛当真是占了大便宜，无论他如何赏赐林砚也不为过。
首先，敖丙动用水族资源建造鹿台，并没有消耗大商财力导致国库空虚。
其次，偌大工程只用到个别能工巧匠，不曾大量征发徭役致使民怨沸腾。
而且，整个建造过程全部外包水族，未损伤大商国力，大商朝臣也没有理由提出异议，进而引起君臣不和。
仅此鹿台一事，前后避免这诸多负面影响，便能为殷商续命三年。
所以林砚觉得帝辛一应赏赐，他都能安心受得，毕竟敖丙是他请来，而且敖丙不差钱，这赏赐就该他领受。
其实这般局面也暗合林砚心意，他本就想要改变封神进程，殷商多撑一天，他就多一丝活命之机。如此，他也算是一箭双雕。
这一日林砚下朝回府，正院不见二位娘子，他随即向偏院寻去。
到得门口，便见石矶正在讲道。楚云儿和秦仙儿聚精会神，彩云童儿一旁侍奉。
三名听道者未见什么异常，石矶这位讲道者却周身气机翻涌，似乎即将突破。
“气聚玄关神意凝，灵机感悟自清明。纷杂斩却周天筑，仙光汇体逍遥行。”
石矶道出最后一句，扫视身边三人：“尔等可曾记下？”
三人连连应是，口称记下。
石矶微微点头：“甚好，为师即将突破，需闭关一番，余后几日尔等好生修行，有何不解之处，待为师出关再为尔等解惑。”
林砚适时迈入院中，开口询问：“师伯，眼下可有什么需要弟子准备？”
“不必，我修行日久，突破也是水到渠成，这几日我会将偏院设下结界，勿让他人前来打扰即可。”石矶淡然回应。
林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中略感不妥。但见石矶信心十足，林砚也不好多说，只得应诺。
人仙至金仙，每次晋升都有雷劫加身，渡过雷劫才能继续修行，渡不过则灰飞烟灭。
而修成金仙之后，虽己无雷劫之危，却又有天人五衰之难。
这五衰分别是仙衰，神衰，躯衰，窍衰，煞衰亦或称业火劫。
天人五衰虽然不如雷劫声势浩大，却比雷劫更为凶险。雷劫或可依靠外力抵抗，天人五衰只能依靠自身意志抵抗。
林砚只道石矶修行万载，意志应当足够坚定才是。
他不过一介小修，雷劫也没渡过一次，对于这金仙晋升之劫，自然也无可置喙。
如此三日过去，风平浪静，正当林砚以为石矶应该可以顺利突破之时，变故陡生。
偏院屏障轰然破碎，强横气机一闪而逝，随即周遭灵气紊乱。林砚惊觉石矶有异，不做他想，当即向偏院赶去。
石矶本己安然度过仙躯神窍之衰，仅有煞衰一关，便可步入大罗金仙境。
她本是清修之人，自通天教主将其点化之后，从未有过争勇斗狠之事，更不曾被业力缠身。
这煞衰于她而言，本应是最易之劫，因此她先前并未重视这业火劫。
殊不知她乃榜上有名之人，本就被劫气缠身，即便自身没有业力，也要生出许多业障。
临近破关之际，碧云童儿惨死一幕，骤然浮现在石矶脑海之中，致使石矶心神不稳。
随后哪吒与太乙真人幻象又浮现在其眼前，面目可憎，言辞挑衅，极尽恶毒。
石矶怒火中烧，再也忍受不得半分，当即挥出一掌，立刻深陷业火幻象当中。
她这一掌未曾损伤幻象分毫，却将偏院屏障轰碎，林砚随即赶来。
“师伯！”林砚呼唤一声，石矶毫无所觉。
此时，楚云儿、秦仙儿与彩云童儿一同赶来。彩云童儿口称娘娘，楚云儿与秦仙儿连声呼唤师父。
奈何石矶己被幻象所惑，只是不断变换痛苦与愤怒神色，没有任何醒来迹象。
林砚知晓这业火劫需要消除业火才能顺利渡劫，可他却不知道如何消除业火，更不知如何帮他人消除业火。
不过石矶此时状况，多半与幻觉有关，他手中倒是有一枚蜃珠，可以强行致人陷入幻境。
如果石矶还在正常状态，林砚自然无法凭借蜃珠控制一位金仙。
但眼下石矶本就被幻象所困，林砚再用蜃珠对其施术，应当容易许多。
以幻境破解幻境，即便不能帮石矶渡劫，至少也能保住性命。
石矶气息越发衰弱，众人心中焦急万分，彩云童儿更是泣不成声。
林砚心中一横，索性别无他法，不如放手一试。
“尔等且先退出院子，待我施法救助师伯！”林砚担心自己救人不成，反而让石矶伤到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