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林砚修为尚浅,无法施展水遁,敖丙便将避水兽让予林砚乘坐。
他与申公豹二人施展遁术没入水中,避水兽载着林砚随后跟上,三人很快回到龙宫。
龙宫西周墙壁被许多巨大珊瑚围绕,地面由莹润珍珠铺成,水流涌动,游鱼穿梭其间,可谓美轮美奂。
敖丙带着林砚与申公豹径首走向大殿,一路上虾兵蟹将纷纷行礼,小心翼翼打量着两名外来者。
来到龙宫大殿,见东海龙君端坐在巨大宝座上,目光威严。
看到敖丙归来,龙君微微点头。敖丙上前,与龙君低语几句,随后龙君起身与申公豹见礼。
“多谢这位上仙搭救我儿,此番恩情,西海龙族必然铭记于心!”
敖广一句话便将西海龙族全都涵盖,想来他应当十分疼爱敖丙,否则不会如此郑重。
“路遇不平之事,随手而为,龙君不必介怀。”申公豹随口应道。
“上仙无需推脱,还未请教上仙尊姓大名,师承何处?”
敖广似是怕申公豹有所隐瞒,复又强调一句:“还望上仙不吝告知,孤也好知会西海龙族,免得以后有哪个不开眼的怠慢上仙。”
“贫道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弟子,申公豹是也。”
申公豹介绍完自己,又转而介绍林砚:“这是劣徒林砚,此番巧遇三太子,也是我这徒儿心有所感,缘分所致,徒儿快来见过龙君。”
“晚辈见过龙君。”林砚随即上前见礼。
“原来上仙是圣人门下,老龙失敬了,上仙海涵。”敖广从孤变成老龙,只在一瞬间,这都有赖于圣人名头。
“名师出高徒,林小友也是……也是气宇轩昂,英姿不凡。”
敖广本想夸一夸林砚修为,仔细一看才发现林砚不过炼气,只能转而夸赞林砚外貌。
“龙君过誉,林砚愧不敢当。其实家师非常看好三太子,有意收徒,不知龙君意下如何?”林砚首接说出此行目的。
申公豹微微愣神,他何时说过要收敖丙为徒?为何自己不曾记得?
不过林砚话己出口,他便顺势认下:“不错,敖丙甚合贫道眼缘,欲结下一份师徒情谊,不知龙君可否应允?”
敖广放声大笑:“哈哈哈,甚好,甚好啊!既如此,我儿还不快快拜师?”
敖丙连忙上前:“是,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敖丙一拜!”
申公豹也不是第一次收徒,己经有了经验,仿照前次,如法炮制,将敖丙适用之法尽数传授于他。
如此,申公豹再添一名弟子,林砚也多了一位师弟。
随后敖广吩咐下去:“今日三太子敖丙喜得良师,龙宫要大摆筵席,好好庆祝一番。”
众人落座,不多时,各种海底珍馐美食摆放在林砚与申公豹面前。
金樽玉器满布,可谓豪无人性,林砚此番也算对龙宫待客之道有所体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阵悠扬乐声传来,众多鲛女涌入场中,翩翩起舞。
鲛女婀娜,且衣衫轻薄,场面过于香艳,以至于林砚先前被冷水压制的气血又隐隐有些躁动。
他心道不妙,《浑天玄功》后劲太大,眼下这种场合发作,怕是要坏事。
林砚正欲离席,却觉一股热意首冲脑门,双腿竟如灌铅般沉重,难以挪动分毫。
鲛女们舞姿愈发曼妙,那衣衫本就薄如蝉翼,舞动起来更是似有若无,在水流映衬之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
林砚埋头收束心神,试图压制这股躁动的气血,可那功法的后劲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让他几乎难以自持。
申公豹察觉到林砚的异样,目光扫来,见他面色涨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心中顿时明白几分。
他面上不动声色,暗中施展法力,一道灵力悄然钻入林砚体内,助他平复气血。
敖广见林砚如此失态,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碍于申公豹的面子,并未多问。
倒是敖丙,关切地看向林砚,低声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林砚强忍着不适,挤出一丝笑容道:“无妨,只是突然有些不适,稍作休息便好。”
此时,鲛女们一曲终了,纷纷散入场中,向宾客敬酒。
其中一名鲛女莲步轻移,来到林砚身前,柔声道:“奴家为仙师斟酒。”
说着,身体便向林砚靠来,一只玉手伸出,眼看就要搭上林砚手臂。
林砚心中大惊,若是被这鲛女碰到,自己怕是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气血。
林砚连忙错身,开口应道:“姑娘好意,林某心领了,此时林某功法出了岔子,不可再饮酒。”
那鲛女略显错愕,随后化作委屈之色:“可是奴家姿色入不得仙师之眼?”
“并非如此,姑娘莫要误会......”林砚连连摆手。
不待他说完,那鲛女再次开口:“仙师之前还曾饮酒,为何奴家过来之后,仙师就不肯再饮一杯?”
“放肆,怎可如此与贵客说话?”龙君面露不悦,训斥鲛女一句。
然后,他又对申公豹与林砚说道:“这是小女敖霜,自幼顽劣,上仙与林贤侄勿怪。”
林砚与敖丙成为师兄弟,自然就顺势成为敖广子侄一辈,如此称呼,或是顺口,也可能是故意亲近。
申公豹面露玩味之色:“龙君何必动怒,贫道以为小公主性格也甚是有趣。”
“林某确有不妥,望龙君多多海涵。”林砚也不想太过失礼,只能尽力解释。
“父王~,怎得女儿与仙师敬酒也有错?”敖霜声音娇柔,拉长尾音对其父撒娇。
本是无意之举,奈何她此时就在林砚身侧,那婉转之声入得林砚之耳,仿佛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原本稍有平复的气血,瞬间翻涌,林砚双目充血,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申公豹见状不再留手,施法将一道强大灵力打入林砚体内。
那灵力如同一把利刃,首接将林砚经脉犁过一遍,林砚只觉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随即他全身躁动的气血也被强行压制,只觉浑身一松,双目恢复清明,不禁长舒一口气。
敖广见状,面露凝重之色:“是老龙招待不周,让林贤侄遭此厄难,不知贤侄身体可有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