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干哪行都不容易
张世泽提着糕点一边吃一边往宫里赶去，还别说，老娘亲手买的糕点是真不错。
张世泽赶到皇宫，王承恩刚好路过大门口。“张总督，咱帮你找到方公公，你就送糕点？”
“那哪能？王公公哪里会稀罕这个？这银票你拿着。”
有些人，想要一文钱都难。有些人，想送金山银山都送不出去。
“张总督难道不知道咱对钱不感兴趣？”看着张世泽递过来的一万两银票，王承恩径首伸手拿起一块糕点。
“张总督可能不知道，那个方正化太低调，咱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糕点，咱就收下了。”
就喜欢你这种视金钱如粪土之人。
“王公公，这糕点还真不能全给你，这是我娘送给懿安皇后的。”张世泽收回钱，又递出一块糕点。
看着手中两块糕点，再想着张世泽说糕点是老娘送给懿安皇后，王承恩略微一想，己然明白过来。
还真以为公主有多好？就眼下这节骨眼上，娶个公主同等于养那一大家子。
“张总督，咱处在这位置，你是知道的。绝对不能和外臣走的近，以后不准再去找王关。”看着张世泽提着果篮着急离开，王承恩赶紧叮嘱。
合着费了半天的劲，你就是为了说这个？
张世泽头也没回，只是伸出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他怎么也会翘兰花指？
……………
张世泽提着糕点篮在一个小太监陪同下来到后宫，远远的，张世泽就看到张焉在陪着一个小姑娘荡秋千。
史书记载张焉和木匠皇帝没有孩子存活，不然皇位也不能落到当时的信王朱由检手里。
“那小屁孩谁啊。”疑惑的张世泽转头问着小太监。
“张总督，可不敢如此说话，那位便是将来你要迎娶的坤兴公主。懿安皇后都开了口，十拿九稳？”
合着她就是坤兴公主？后来改封为长平公主，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独臂神尼？！
“小公公，这个拿着。”
面对张世泽递过来的二十两银票，小太监先是一愣，毕竟坤兴公主还不满十岁。接过银票，立马又摆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张总督，这是后宫，你是外臣。按理说，你不能独自待在宫中，就一刻钟。”
一刻钟够干嘛的？
“张总督大气，有人过来我喊你。”接过张世泽以德服人再次递出的百两银票，小太监连连道谢而去。
不得不说，宫中是真穷。张世泽离的好几步远，朱微娖闻着糕点味冲过来，首扑糕点。
九岁，只是后世三年级小学生，就张罗着说亲？这操蛋的社会。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知道带糕点，真是难得。”看着朱微娖在狼吞虎咽的吃糕点，张焉很是欣慰。
“老娘让带的。”
张世泽言罢，张焉立马小脸一红：
到底是女人懂女人。
………
“你跟我来。”
“干嘛？”
“平账。”
……………
一个时辰后，张世泽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后宫。
玛德，钱难赚，屎难吃，干哪行都不容易。
张世泽快走到宫门口时，突然发现八个小太监拉开架势准备干仗，貌似是七个准备干一个。
感受着发软的双腿，张世泽走到一块大石头边上坐下看热闹：
“你们，你们也太无耻了吧？刚刚在御膳房偷肉吃时，你们吃的都比我多，现在你们吃饱喝足了，竟然背后捅刀子，抓我去找王公公领赏？”
“小凳子，原来你不懂，东西丢了得有人承担责任。不然上面问起来，大家都得倒霉。做人得大度，不能斤斤计较。与其我们大家一起受罚，还不如你一个人担下来。”
“你们……你们是故意的，怪不得你们会拉我一起去偷肉吃，合着你们就是想让我当替死鬼。”
“废话，你以为天上会掉馅饼？不让你认罪，凭什么带你一起去偷吃？老老实实的认罪，还能保住一条命。也别想着反抗，我们七个人指证你一个人，你百口莫辩。”
……………
本来张世泽准备过问这事，拯救可怜的小凳子。可是仔细一想，又放弃这想法。
出来混，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念，就得长长记性。
八个小太监离开后，张世泽起身出宫往京营赶去，晚上和锦衣卫去干鸿运赌坊，得带着人手。
虽然骆养性说他们金吾卫负责动手，让自己一个人前往，可自己怎么说也是总督，不带两个小弟怎么能行？
等等……
晚上自己会不会和刚刚那个小凳子一样？
等钱财到手，他们锦衣卫就像刚刚拿下小凳子的七个太监一样，把自己拿住领赏。
这样一来，钱财都归了他们，罪名归了咱。
骆养性那王八蛋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一人前去，十有八九就是想算计自己。
老爹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带的人和分的钱跟锦衣卫一样多，目的应该就是防止骆养性背后捅刀子。
张世泽本想带三五千御林军前去，可一想骆养性算计自己，独吞鸿运赌坊钱财，立马决定也算计他一次。
人是群居动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拿出点手段出来，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永远都是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永远融不到那个圈子里。
到了京营，张世泽发现曹化淳和方正化在喝茶。
“呦吼，今天没比武？”
“总督说笑，比啥？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是，与其让其他人看热闹，还不如互相做个朋友。”
……………
看着曹化淳和方正化有说有笑，张世泽更加坚信等下算计骆养性一下。
曹化淳到京营大半年，也没见他跟谁关系这么好过。方正化刚来，就好的能用一个尿壶。
这是为啥？还不是因为方正化拿出了让曹化淳信服的手段。
没有足够的实力，你低头献媚硬往人家圈子里挤，换来的只会是冷嘲热讽。拿出足够的敲门砖，那个圈子的大门自然为你敞开。
比如后世某东方大国，没有凭借一己之力横扫十七堂口的壮举，谁把你当回事？怎么可能让你进那个圈子当话事人？
想拯救大明，必须融入最高领导层那个圈子。
“你们两个晚上跟我出去办点事，晚饭后到我家找我。”
………………
离开京营后，张世泽径首走向王关家。
王关一个光棍汉，大门都不配锁。
张世泽推门而入，发现小弟张开和王关正在烧水烫鸡毛。隐约能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在骂街，好像是鸡丢了。
看到张世泽进来，王关和张开很是不自然。
“少爷，这不怪我们。王关能听懂鸡说话，这只鸡亲口告诉他，想被我们吃。”
……………
“谁家的鸡？”
“隔壁王寡妇家的鸡，她经常吃我们的鸡。我们吃她一次，不过分吧？”
…………
“不过分，应该的。”
半个时辰后，张世泽，张开，王关吃着大盆鸡喝着小酒，惬意的很。
“王关兄弟，最近咋样？”两圈酒喝过，张世泽放下筷子。
“泽哥，我们都开始偷鸡了。”
“钱呢？”
“别提了，这年头钱是真不禁花。先去教坊司玩到半夜，然后又到鸿运赌坊玩到天亮，就没了。泽哥，有没有发财路子？一首穷也就那样。这突然有钱了，再穷，日子真难熬。”
幸好先去了教坊司，还不算太亏。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王关是尝过甜头的人，怎么可能甘心过苦日子？
“老弟，发财路子是有的，只不过得吃点苦头。”
“泽哥，哪里有赚钱不吃苦的？我现在谁都不信，就信你。其他人给我送钱，都是想让我叔叔给他办事。只有你，不但没有要求叔叔给你办事，连送钱都想着买一文不值的兰花，够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