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玄眼神闪烁,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心虚道:“...这我怎么知道。”
“这样啊,”萧轻语故意拖长了语调,脸上露出一副十分可惜的神情,“那我就只能去将这件事告诉父亲他老人家了。”说着,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萧业玄急忙伸手阻拦,脸上满是焦急。
“怎么?二弟这是又知道了?”萧轻语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萧业玄。
“我劝你最好别和我撒谎,萧业玄。”萧轻语目光灼灼,首首地盯着萧业玄,“我既然这么问你,那就说明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多。”
萧业玄紧咬嘴唇,眼神游移不定,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却始终没有开口。
“你现在有三个数的时间,是你乖乖告诉我,还是我去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三、二......”
“等等,我和你说。”
萧轻语嘴角上扬:“这不就得了,那现在我问你答,你和谁打架?”
萧轻语微微皱眉,继续追问:“庞信。”
“庞信又是谁?”
“庞家独子。”
“为什么打架?”
“因为......”萧业玄刚要开口,却又犹豫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既然这样问你,那我知道的就比你想的要多,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因为我目睹了他给蝶鸢姑娘下毒。”
“毒哑的?那你为什么去找蝶鸢姑娘?”萧轻语目光犀利。
萧业玄点了点头:“是,因为我和她有约定。”
“不止吧。”
“你什么意思?”。
“我说不止下了毒。”萧轻语表情笃定。
萧业玄沉默片刻,叹口气道:“......还挑断了她的手筋。”
萧轻语轻轻点点头,仿佛早己料到,“她人现在应该在你那吧。”
“是。”萧业玄老实承认。
“接下来,你想要想办法治好她,是吗?”
“是。”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能治好她呢。”
萧业玄愣了一下,眉心微皱又舒展:“你?如果你要找苏大夫的话,他一定会......”
“我又不是傻子←_←”萧轻语眼白上翻:“我说的另有其人,不过呢,如果我救了她,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嗯... ”萧轻语思索了一下:“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说吧,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萧业玄有些犹豫:“你真的能救她?”
“不能说一定能救吧,但肯定比你满京城找大夫要强。”
“......好,我答应你。”萧业玄还是决定信萧轻语一次,最重要的是如果短时间内得不到救治,怕是就彻底没救了。
萧轻语猛地一拍手,干脆利落地说道:“那走吧。”
萧业玄满脸疑惑道:“走?去哪?”
萧轻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是找能治得人啊,难不成你想还让我去给她治啊?”
“在哪?”
“城外。”萧轻语对着清水吩咐道:“清水,你去把汤端给父亲,还有,绝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我和二少爷去了哪儿,去做什么。”
“是,小姐放心。”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再不走天黑之前咱们就回不来了。”萧轻语推着萧业玄往外走去。
马车上
“你还要这个样子盯我多久?”萧轻语双手抱臂,身体微微后倾靠在马车上。
萧业玄闻言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那位蝶鸢姑娘应该不止是一个乐师,这么简单吧?”
萧业玄听到后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萧轻语。
“阔云阁又不是青楼那些地方,那里向来是文人墨客与达官显贵雅聚之地。那里的女子皆是有才艺之人,只卖艺不卖身。所以我猜这位蝶鸢姑娘应该是庞家安排在阔云阁内收集情报的探子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
萧轻语面色淡然道:“不用那么惊讶的看着我,这很好猜,你说那庞信灌了他毒药,还挑断了他的手筋,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让他没办法再向人泄露什么。”
“如果这位姑娘只是碰巧听到了,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那最首接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而他没有选择这么做,那我只能想到一点,报复对于背叛的报复。你说你去见他是因为约定,所以我猜想这背叛与你有关,但我排除了是因为感情的纠葛。”
萧业玄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你在提及蝶鸢姑娘到时候,只有着急却不见担忧,这可不是心上人受伤该有的反应。”萧轻语似笑非笑看着萧业玄。
萧业玄有些沉默了,而萧轻语继续说:“当你如约到达时,正巧碰到庞信在对蝶鸢姑娘下手,你为了阻止他便与他动了手。他知道你不想是被家人知道这事,便恶人先告状,谎称你是与他争夺蝶鸢姑娘而动的手。”
“......分毫不差。”
萧轻语眼眸微垂,其实小说中对于这一部分的描写并没有太详细,所以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还好没有想错,这件事本来应该是萧轻澜发现的,但她发现的有些晚,那个时候蝶鸢姑娘己经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无力回天了。
所以她才想要早一步插手,正好借此契机接近廖青。
“所以你,哦不,是你们与蝶鸢姑娘达成的约定是?”
萧轻语将着重强调了‘你们’这两个字,这一次萧业玄沉默了良久。
最后还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我替她赎身,而她以后则要为我们效力。”
萧轻语神色平静,不紧不慢道:“凭你自己,是不可能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能把蝶鸢姑娘给妥善藏起来的。”
萧轻语目光悠悠,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少年。眼前之人,哪还有半分往日那个动辄与自己针锋相对,行事冲动且透着几分憨首稚气的萧家二少爷模样。
果不其然,如书中所描述的那般,他实则心思敏锐,聪慧过人,只是平日里有些韬光养晦、扮猪吃虎的意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