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殿后的花田中,我蹲在两株命簿之花前,指尖轻轻拂过叶片上的纹路。自从时空回廊的风波后,长珩与我的命簿之花竟开始呈现异样 —— 原本独立生长的根系,此刻正如同两人交握的指尖般缠绕交错,泛着微光的脉络里流淌着金银双色的光晕。
“阿若,该用晚膳了。” 长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慌忙用衣袖遮住花茎,却见他早己驻足在两步之外,目光落在纠缠的根系上,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深夜,我独自留在花田,用灵力凝聚出显微镜般的光镜。当微观世界在光晕中展开时,我倒吸一口冷气 —— 两株花的根系竟通过无数细小的 “丝线” 连接,每一根丝线上都镌刻着细密的符文。
赫然是水云天的禁术 “共生咒”。古籍记载,此咒会将两人命运强行绑定,若强行分离,必将招致灰飞烟灭的下场。
“原来从一开始,我们的命运就被锁在了一起。” 我喃喃自语。
指尖抚过腰间的香囊,里面静静躺着我用荧光粉和蝴蝶翅膀制成的半成品 —— 双生蝶灯。
那日在极寒之地,我曾见过一种冰蝶,双翅相触时能发出永恒的光芒,便想着用现代标本技术将其封存,作为送给长珩的生辰礼物。
次日,我带着双生蝶灯进入长珩的静室。他正在临摹星图,月光透过窗棂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发尾还沾着未及拂去的血色花瓣 —— 那是锁心咒尚未完全根除的痕迹。
“送给你。” 我将蝶灯轻轻放在案头,按下机关的瞬间,两只冰晶蝴蝶振翅而起,翅膀上的荧光粉在黑暗中勾勒出银河的轨迹。
“蝴蝶破茧时若两只一起飞,就能找到永远不落雪的地方。长珩,希望你永远快乐!”
我望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地球上的蝴蝶公墓传说,“这是我的家乡对‘永远’的说法。”他心动地看着我,眼神柔地仿佛要把我包围。
“阿若,那你在那个世界也是这个名字吗?”
“当然不是啊,我真正的名字叫林安,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大学生,家中有一家西口,我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大我15岁的哥哥。”
“那你是不是很想他们啊,现在”长珩用心疼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看着他的眼神,一时没忍住哽咽,眼眶也红了一圈:“怎么会不想呢?他们是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林安,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家的,在这期间,我会一首守护你的”长珩伸出手臂将我环抱在怀里,那一刻我的眼泪像珍珠断了线一般滴落,沾湿了他的衣服。
这么久以来,没有人关心我从何而来。更没有人问我想不想家,一点点的关心在此刻都能击碎我脆弱的心,勾起我对家深深的思念。
我和长珩相依在一起,谈论着自己的生活和理想,就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那么平静且美好,真的希望这是现实,而不是一场梦。
司命殿的夜晚总是格外静谧,长珩习惯在月升时临摹星图,自从我教他怎么观天象,看星宿,其实都是我以前迷恋星座研究出来的老本行,我抱着陶罐蹑手蹑脚溜进静室,里面飘着松烟墨香和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
“又在画‘阿若星’?”
我从背后探出头,看着他笔下那颗比旁星都要明亮的光点。
自从上次用荧光粉画过星图,他便执着地要在水云天星图里为我留个位置,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禁笑了,指着这颗最靠近司命殿的星星说:“就它吧,就算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你可以到司命殿想我呀。”
话音刚落,长珩眼神露出了失落的眼神,可能想到我将来有一天终将回去的事实而感到悲伤吧,但他强掩自己的失落,笑着说:“好,都听你的。”
长珩耳尖微烫,指尖却稳稳勾勒着星轨:“此星主掌‘人间奇思’,该当最亮。”
他忽然放下笔,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里面是枚用荧光粉混合仙晶磨成的耳坠,“看你总盯着镜池里的星光发呆,便试着做了这个。”
我惊喜地戴上耳坠,荧光在耳垂上流转成银河的形状。他伸手替我调整坠子位置,指尖掠过耳垂时忽然顿住,喉结微动:“比月光好看。”
那晚月亮格外美丽动人,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最美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