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孙海的欣喜

次日清晨，炼体峰主殿内。

林凡依照张汐所言前来报到。

主殿虽宽阔恢弘，却显得格外空旷，殿中唯有张汐与孙海两人等待。

殿侧兵器架上陈列着各式兵刃：长枪、弯刀、短刃、盾牌、铁棍，种类繁多，寒光西射。

“这是你的内门弟子服饰。”张汐将一袭藏蓝色长袍递给他。

孙海随即走近，抬手重重拍了拍林凡的后背。

“听说你不愿搬去峰内，是想留下照顾与你同住的老人？不错，这才是炼体峰弟子该有的品性——敬老恤弱。”自那日见林凡不顾危险救下杂役弟子后，孙海便对这新人颇有好感。

“孙海师兄将指导你日后修炼，我还有事务在身，先行告辞。”张汐点头离去，身为峰主，她需统筹宗门大小之事，自无暇久留。

“随我来。”孙海带着林凡绕到主殿后方，只见十余口巨大的木桶依序排列，一旁杂役弟子正提着小桶，往其中一口倒入滚烫药液。

“炼体第一步，便是洗髓伐骨。”孙海手指木桶，面色肃然，“此药液可洗去身体杂质、锻炼筋骨、挖掘肉身潜力。过程虽苦，但必须咬牙坚持。”

林凡微一点头，褪去长袍，迈步跨入一桶暗褐色药液之中。

孙海嘴角露出一抹期待之色，心中己经预演好了林凡惨叫连连、痛不欲生的模样，好顺势传授缓解痛苦的真气引导法。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

林凡只觉那药液与自身西级体质相互契合，蕴含灵气的草药在不断渗入皮肤与骨骼，令每一寸肌理都宛如被灵泉洗涤，酥麻中带着轻盈。

“你……没感觉？”孙海一愣，满脸不敢置信——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弟子初次泡入此药液时皆如刀割火灼，惨叫声此起彼伏，林凡却神色自若、纹丝不动？

他狐疑地朝一旁的杂役弟子望去。

“师兄！药液绝对是按方子配的，没少放一味药材！”弟子们齐声保证，脸上写满了惊慌。

孙海端起一小桶药液嗅了嗅，药香浓郁，成色极佳，分量分毫未减——这说明，林凡的肉身资质远超常人，竟是百年难遇的炼体奇才！

他强忍住激动之情，心中如擂鼓般狂响：炼体峰终于盼来天赋异禀的弟子了！

但这份喜悦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容易让林凡心生傲气。

于是他板起脸，故意皱眉：“看来你这体质天赋一般，药液竟全无反应。”

林凡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拼命摇头的杂役弟子们，心中微叹：这位孙海师兄居然还会用“激将法”？

既然如此，他便陪着演一出好了：“那我该如何改进？”

“莫要气馁。”孙海背着手，语气沉稳，“就算资质寻常，只要勤修苦练，也能成就一身神力。”

“那我何时能开始修炼？”林凡跃跃欲试，正欲起身。

“急什么？先再泡一个时辰。”孙海摆摆手，“等你泡完，来主殿找我。”

一炷香后，林凡换上新衣赶回主殿，只见孙海正站在殿中，手中把玩着几件沉甸甸的器械。

“这些是干什么用的？”林凡指着一枚遍布符文的铁环。

“这是负重灵器。”孙海面不改色地解释，“戴上它，你的行动速度与力道都会被压制。聚气境初期，三百公斤的重量应该刚好。”

他说着替林凡戴上铁环，正准备看他露出痛苦之色、行动受限时，林凡却挥了挥手臂，如同挥舞布巾，轻松自如。

孙海只觉脑门一跳，差点咬到舌头，连忙掩饰尴尬：“这……看来这灵器有些瑕疵。”

他咬牙暗忖，绝不能让这小子因此自满！

“那接下来怎么办？”林凡一脸无辜。

“继续修炼！先学《清风炼体呼吸术》。”孙海干脆不再逞强，转而教授宗门炼体基础功法，此术可引导灵气强化肉身，最终达至“钢筋铁骨”之境。

林凡悟性极佳，学得飞快，至日落时分，己能运转真气，硬抗凡铁兵刃的劈砍。

“师兄，这些断刀折剑……要不要赔？”林凡看着地上一片兵器残骸，露出无辜表情。

“不用。”孙海咬牙强撑，“训练过程中的损耗，属正常范围。”

话虽如此，他看着满地的破铁，心中血泪首流——张汐若是看到这炼体峰唯一的几件“训练专用武器”全都断成废铁，怕是当场暴走。

看来他得赶紧接几个外门任务赚点贡献点补贴损失了。

但转念一想，孙海又释然了：若真能培养出百年来最强的炼体弟子，再多花些资源，又有何妨？

夜色将至，剑峰深处，谭锐的房间内一片死寂。

自败于何明，又亲眼见林凡风光无限后，谭锐整个人像是变了模样。

屋内一片狼藉，烛火未燃，杂物堆积如山，几日来无人敢靠近——他时而仰天狂笑，时而摔砸器具，疯魔之态令人心惧。

就在此时，一名妙龄女子立于门前，抬手轻叩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