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急躁
“少在这儿闻了，写完字据，这些钱就是你的了。”张子豪显得有些急躁。
“好，好。”老外恋恋不舍地攥着一叠现钞，挪到桌前坐下，提笔开始书写。
这时，鸡雄踱步到老外身旁，倚靠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很快，老外写完字据，站起来双手递向张子豪。
就在他刚站起的一瞬间，鸡雄突然瞥见老外腰间别着一把武器，顿时心头一紧。
抬头看向张子豪，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手伸进口袋按住自己的枪，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张子豪接过字据，拍拍老外肩膀，“接下来由我的这位朋友陪你玩，记住了，别耍花招。”
说完冲鸡雄使了个眼色，鸡雄表情凝重地点头回应。
压在心底的大石总算彻底滚落，张子豪带着满心轻松离开了房间。
此时，他的手机响起，“喂，我是张子豪？”
“什么？有了线索？”
“好，我这就过去。”
张子豪眉开眼笑挂断通话，今日运气真不错，好事连连。
——
灰蒙蒙的天幕低垂，绵绵细雨悄无声息洒落。
不久，雨势渐猛，零星小雨汇集成线。
秦易撑着伞，缓步行于九龍城附近街道，脚下溅起的积水发出阵阵“啪哒啪哒”声。
沙皮披着雨衣，紧跟在秦易身后，时不时用警觉目光巡视西周。
转角处，张子豪带着两个手下藏身于茶楼的屋檐之下。
“豪哥。”秦易戴着口罩，声音含糊地打了个招呼。
“阿赢。”张子豪笑着点点头，“沙皮也在啊。”
秦易点点头，伸手指向某个方向，“猫仔在那里。”
“今天人都到齐了。”张子豪轻笑一声。
秦易点头，“不知那帮人背景如何，还是小心为妙。”
“确实得小心。”张子豪点头，“一会儿你和沙皮跟我进去，其他人在外接应。”
秦易捋起袖子，露出腕上的劳力士金表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时间还剩不到十分钟，“咱们这就进去吧。”
收起伞，秦易推开门，示意张子豪先走，自己随后跟进。
三人经过空荡的大堂，走上二楼的包间。
包间内此刻坐着三人，肤色偏黑，身形瘦削，目光锐利且凶狠。
见到秦易与张子豪进来，三人同时将手探入怀中，紧盯着他们。
秦易仿若未觉，毫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
张子豪亦镇定自若地落座，“几位兄弟如何称呼？”
“阿力。”
“阿发。”
“阿胜。”
三人相继开口，语气僵硬怪异，似乎言语对他们而言有些艰难。
“兄弟们赏脸喊我豪哥就行，不愿的话叫阿豪也可以。”张子豪脸上浮现出礼貌的笑意。
对面三人沉默不语，互相瞥了一眼，点点头。
张子豪察觉对方举止鬼祟，心生戒备，望了眼左边的秦易，又瞄了眼右边的沙皮，顿时放松下来。
“那么，我能看看货吗？”
为首的阿力拉开腰间的拉链，取出一张簇新的千元大钞，摆在桌上推向他们。
张子豪随手拿起钱，从口袋里取出一支荧光棒，打开开关在钞票上反复照射。
他仔细查看着钞票上的水印、墨迹，并轻轻搓捻纸张的质感。
张子豪惊讶地抬眼看向来人，“做得如此逼真？”
秦易眯着眼冷哼一声，“诸位，咱们本是正经交易，这般戏弄我们，究竟何意？”
阿力缓缓开口：“这话我听不明白。”
秦易伸手拿过张子豪手中的钞票，在半空摇晃，“港币的纸张与油墨皆为进口，钞票内的水印是在造纸时形成的，无论成本还是技术，都极难模仿。这种纸在光照下能清楚显现明暗纹路和图案文字。”
“而且，钞票印刷时采用的是专业的凹版印刷机。”
“凹版印刷是整版涂墨，用刮刀清除空白处的油墨，只保留图纹部分，再覆纸，通过压印滚筒背面加压，让凹陷部位的油墨首接转印到纸上，最后干燥。”
“因此，凹版印刷的图像层次分明，立体感强，纹路清晰，品质上乘。”
“纸张、油墨、印刷，无一不对，这肯定是真钞。”秦易重重将千元大钞拍在桌上，“你们分明是在戏弄豪哥。”
对面三人默不作声，阿力沉稳地说：“这就是我们的货物。”
此刻张子豪哪还不明白，对方显然是以真充假。
他阴沉着脸瞪视对方，“几位，你们是不是成心和我过不去？”
秦易与沙皮在一旁冷笑附和，眼神中透着寒意。
阿力突然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警察。”
秦易慢慢取下口罩，露出凶狠的模样。
还随手从兜里掏出一颗弹珠放在桌上，未发一言，只是冷冷盯着对面。
对面三人脸色骤变，下意识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其中一名男子轻轻扯了扯带头的阿力，低声说了句怪话，秦易一时没能明白。
“到底做不做这桩买卖？”秦易神情冷漠地站起身。
阿力深深吸了口气，瞥了一眼桌上的物品，对秦易说道：“我相信你们不是卧底了，可你们怎么确保不会搞砸一切？”
……
秦易有点无奈，现在的混混怎么都这么胆小？
张子豪从桌下提起一只公文箱，打开后里面整齐码放着一叠叠簇新的现金。
“我做事一向是利益共享，绝不玩暗算那一套。你供货，我收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子豪将箱子往前一推，“这是我的诚意，你们的货物在哪？”
对面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目光落在箱子里的钱上，眼里尽是渴望与犹豫，最终点头道：“你需要多少？”
张子豪还未开口，包间门猛然被推开，一名戴着口罩、体格魁梧的男子闯了进来。
“阿力，你们疯了吗！”那男子语气激动，“为何又要背着我私下交易！”
阿力狠狠瞪了他一眼，用一种怪异的腔调说道：“我们没瞒着你，早通知你了。”
“那你有跟我们说这批货不能出手吗！”男子高声质问，“这批货有问题，一旦卖出去马上会被发现，到时岂不是引狼入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