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的手段。”
“呵,德鲁伊有没有用高压的手段我不知道。但是的确有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正试图用无凭无据的话吓唬我。”老人嗤之以鼻,“就算德鲁伊玩出什么花样,我们空洞之角也不怕。”
“我们一不滥伐,二不虐杀动物,德鲁伊能有什么借口?”
话是这么说,但是老人还是把斧头从肩膀上放了下来,放松地提在手里:“不过,老夫这一关算你们过了。你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在我的教堂里呆一宿——现在夜色可是已经非常深了。”
说到这里,老人右手猛地握紧:“我也只允许你们在教堂里暂住——不管你们想干什么,都不能离开这个教堂附近。”
“仅仅是今晚?”
“是的,只有今晚。”
埃米亚瞳孔微微一缩:“不过,现在已经入夜很深了。我们两个大概不便在您的教堂叨扰。”
“呵。”老人嗤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我再说一遍——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前,哪里都不准去,至少今晚是如此。”
闻言,马尔斯也向前踏了一步,将巨剑越过头顶高高举起——那分明是高位攻击的预备姿态。
埃米亚头一次有了头顶冒汗的感觉。
从第一次会面开始,他就意识到了——马尔斯说话也许井井有条,但是绝不温文尔雅。
现在来看,这位圣武士先生的性格是相当地有侵略性,和所谓的君子之风是八竿子打不着边。
现在,埃米亚觉得相对可以接受的条件,圣武士却觉得这是某种冒犯。以至于连谈判的打算都没有。
埃米亚虽然并不畏战,但是更不喜欢无谓的争斗。
埃米亚捏了个手势,用传讯术将自己的声音传进圣武士的耳朵里:“就算你不同意,也没必要立刻摆出攻击姿态吧?”
圣武士的回复通过魔力传导了回来,其中还带着圣武士蓄势待发的怒气:“我没有走到哪里就被软禁到哪里的习惯。这片森林又不属于他们。”
“嘶……”埃米亚微微吸了口凉气。
他的心思迅如电转。
圣武士的话也没有错——他们两个目前的确什么也没做。而要求他们两人哪里都不能去,本质上就是扣押。
他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亟需休息,而且他们休息的时候的确也不需要走动,——但是这和直接被禁止走动是另外一码事。
但是现在毕竟还没有真的大打出手。
埃米亚摇了摇头,绕到了圣武士的另一侧,向着老人遥遥问道:“请问这片森林里有什么危险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离开?”
“啊,看来这里还有明事理的人。”老人也已经将伐木斧扛在了肩上,沉重的钢铁在圆月的光辉下闪着寒光。
“年轻人就应该多听一些长者的建议——简而言之,在空洞之角附近的猛兽很多。”老人微微眯起了眼睛,“想安心睡一觉的话,就老老实实在教堂里休息。”
“是么。该不会是人高马大,还会用斧子的猛兽吧?”马尔斯毫不犹豫地反呛道。
就在这场冲突头疼的时候,埃米亚才发现,这片教堂周围的树木出奇地稀疏。
现在是夏末的深夜,森林中的水气缓缓蒸腾出了氤氲的雾气。而塞伦涅的月辉被这薄雾完全衬托了出来,升腾的云雾被染成了银色,仿佛飞舞的光尘。
埃米亚看着在光柱中熠熠生辉的教堂,开始思考。
老者的确是不希望他们离开这附近,但是似乎也没有那么明显的敌意。
当然,这有可能是出于自信——这个岁数的教堂主持者,完全有可能是个高环的牧师。他有自信随时可以擒住两个年轻人。
这里是费伦,小村落里的牧师也未必就是弱者。
但是,空洞之角的异常的确非常多——最简单的一点就是教堂的位置。
在费伦,牧师往往同时是导师,医生,心理医生,村落的头人。所以理所当然的,教堂应该是一个村落的绝对中心。
但在空洞之角,教堂的周围连一个住民小屋都看不到。但是教堂周围又的确有墓地,所以附近是有住民的。
“……?”
埃米亚低声向着马尔斯问道:“你之前好像听到过虫鸣。那是什么昆虫的声音?”
“?”马尔斯迟疑了一下,在传讯术中答道,“声音密集,应该是有大群昆虫在狭窄区域内活动……我认为,这个教堂恐怕还在养蜜蜂,而且规模很大。”
“蜜蜂……蜂蜜。”
埃米亚的目光停驻在了闪耀的教堂上,有了某种想法。
他还没能进入教堂之内,所以看不到教堂的内饰,没办法判断出教堂的归属。而老者身上也过于朴素,没有任何圣徽的痕迹。
但是,如果那个光尘真的是月之女神的启示,其后可能会有着更多的含义。
塞伦涅的信仰在费伦上非常广泛,什么人都有可能是月之女神的信徒。
但是……
在费伦,一种现象总是有千变万化的可能性。因而所谓【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是一句空话。
在这片大陆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但是,在面对面的时候,就完全可以把最大的可能,当作已知的信息去诈。
埃米亚沉思了一下,面部表情恢复了平静。
他向着老人的背后指了指:“请问,您说的危险,是指那些正在聚集过来的巨熊么?”
“什么?!”老人脸上几乎立刻就表露出来了无与伦比的震惊,立刻就转过头去。
甚至他在看清背后之前,就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混蛋,我不是说了——”
脏话说了一半,老人就愣住了。
在他的身后,只有静谧的森林,哪有什么聚集的熊群?
而埃米亚在这个反应中,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了。
法师拍了拍圣武士的肩膀:“好吧,我们进教堂吧。今天是兽化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月圆之夜,即便是可靠的熊人也不例外。我们确实不应该在外面乱跑。”
十 我真是法师
“进来!!!!!!!!”
理论上来说,他们两人接受了老者的建议,那么他们就是教会的客人了。
甚至于,埃米亚还没说出马尔斯的身份——在奥法之灾之后,密斯特拉教会与塞伦涅教会本就是永远的盟友,两位女神更是亲密无间。
只要再亮出马尔斯的身份,他们两人还能进一步得到优待——最完美的情况是这样的。
只不过,从老牧师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来看,事情的发展显然并非如此。
老牧师的确收起了斧头,也打开了教堂的大门,允许他们两人进入——只不过开门的气势相当不同寻常——
沉重的木门在牧师的挥舞下发出吱嘎的惨叫声,仿佛这堵木门刚刚抢走了牧师的蜂蜜酒,而且成功逃之夭夭。
埃米亚路过门轴时,端详了一下,对着牧师的背影说道:“如果您每一次开门都用这个力道的话,这个门轴大概见不到今年的月亮节了。”
牧师的步子一顿,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随即,他如同巨熊一样转身,回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道:“我乐意!这个教堂昼进风,夜进雨,天天都会挤进一堆想蹭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