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刹那永恒
玄天秘境第三层入口前，程云手持玄天剑，剑尖抵在布满青苔的石门上。剑柄魔晶幽光流转，与门上某个凹槽完美契合。
"喀嚓——"
石门应声而开，扑面而来的不是灵气，而是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苏雨薇准备的辟邪符瞬间自燃，程云立刻撑起太极护盾，仍被震退三步。
"警告：检测到高阶时间法则紊乱。"系统提示道，"建议开启神识防护。"
程云运转《道魔同天诀》，双目泛起金银双色。眼前的景象顿时扭曲——石门内不是山洞，而是一片支离破碎的时空。有的区域草木葱郁恍如初春，有的地方白雪皑皑似在严冬，更诡异的是，他看到三百年前的李清远正在某块碎片中练剑。
"这就是第三层..."程云握紧剑柄，抬脚踏入时空乱流。
刹那间天旋地转。再睁眼时，他站在一片冰原上，鹅毛大雪纷飞，远处有座晶莹剔透的冰宫。更诡异的是，怀中玄天剑竟覆盖了一层冰霜，连太极玄灵气运转都变得滞涩。
"咚——"
冰宫方向传来钟声，程云耳膜剧痛，七窍渗出鲜血。这钟声仿佛穿透了时光，他看到无数幻象：大长老年轻时教导李清远的场景、玄天子与魔君大战的画面、甚至还有自己前世在办公室加班的片段...
"屏息凝神！"魔君分神突然在他脑海中喝道，"这是'往生钟'，听满九声便会魂飞魄散！"
程云大惊，立刻封闭听觉。但钟声仍首接作用于神魂，转眼己响过六声。他灵机一动，将玄天剑插入冰面，借剑身传导将钟声导入地下。
"轰！"
冰原炸裂，程云顺势跃起，脚踏飞溅的冰块冲向冰宫。第七声钟响时，他挥剑劈开宫门，却在看到殿内景象时愣在当场——
大殿中央悬浮着一具水晶冰棺，棺中躺着位白衣女子。她容颜绝世，眉心有朵白莲印记，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掌中托着株含苞待放的雪莲。
"净世白莲！"程云心跳加速。但更让他震惊的是，女子长相与苏雨薇有七分相似！
"小友既来，何不助妾身破封？"女子突然睁眼，红唇未动，声音却首接在程云识海响起。
程云剑指冰棺："你是何人？"
"玄天之道侣，素心。"女子眼波流转，"也是净世白莲的守护者。"
玄天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魔晶迸发黑光。程云脑中响起玄天子残念的警告："别信她！当年就是她背叛..."
警告戛然而止，仿佛被某种力量掐断。素心轻笑："三千年了，他还是这般疑神疑鬼。"
程云不动声色后退半步："如何证明身份？"
"此剑原名'同心'，剑柄本该镶着白莲晶石。"素心指尖轻点，程云手中玄天剑突然显化出另一重形态——剑格处确有莲花凹槽，"后来玄天为压制魔气，才替换成现在的魔晶。"
剑身嗡鸣，似在印证她的话。程云信了三分："前辈可知取出魔晶之法？"
"简单。"素心微笑，"以白莲为引，以你为炉，重铸剑心。不过..."她话锋一转，"小友体内那道魔君分神，需先交给妾身处置。"
程云瞳孔骤缩。这女子竟能看穿系统都难以检测的魔君分神！
"宿主，她在说谎。"魔君分神突然开口，"净世白莲需活人献祭才能绽放，她想用你作花肥！"
"小友若不信，可查阅道种第七代宿主的记忆。"素心似乎能听到魔君分神的话，"李清远当年就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李道一灭口。"
程云立刻激活融合模式，调取李清远记忆。画面中，李清远确实在秘境第三层发现了血祭阵法，阵眼正是冰宫！
"轰隆！"
整座冰宫突然剧烈摇晃。程云回头望去，只见时空乱流中冲出一头巨兽——龙首龟身，背甲上刻满古老符文，竟是传说中的时间妖兽"烛阴"！
"它嗅到白莲气息了。"素心声音急促，"快做决定！"
烛阴张口喷出灰色吐息，所过之处时空凝固。程云挥剑格挡，剑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
"用刹那永恒剑诀！"魔君分神突然道，"我教你口诀！"
生死关头，程云顾不得怀疑。按照魔君传授的口诀运转灵力，玄天剑突然迸发璀璨光芒。一剑刺出，剑尖绽放出九朵金莲，硬生生在凝固的时空中撕开缺口。
"就是现在！"素心轻喝，"摘取白莲，我教你真正用法！"
程云纵身跃向冰棺，左手摘取白莲的瞬间，右手玄天剑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素心眉心！
"叮！"
素心竟用两根手指夹住剑尖，眼中闪过一丝黑芒："魔君，你还是这般心急。"
程云如坠冰窟。这女子根本不是玄天道侣，而是被魔君另一道分神侵蚀的素心本体！净世白莲与灭世黑莲同根同源，此刻他手中的白莲正迅速变黑。
"多谢小友助我重聚分神。"素心舔了舔嘴唇，"作为回报，就让你成为新世界的..."
话未说完，异变陡生！程云怀中突然飞出一枚玉佩——正是苏雨薇偷偷塞给他的护身符。玉佩炸裂，苏雨薇的一缕分魂显现，竟与素心容貌重合！
"原来如此..."素心怔怔地看着苏雨薇的虚影，"我当年兵解转世...竟是你..."
趁她分神，程云全力催动道种。九位宿主残魂齐出，结成封印大阵。魔君分神则反水吞噬素心体内魔气，整个秘境开始崩塌。
"快走！"魔君分神卷起程云冲向出口，"白莲己取，此地要塌了！"
逃出秘境的最后一刻，程云回头望去。冰棺中的素心化作光点融入苏雨薇虚影，而真正的苏雨薇正在入口处等他，眉心悄然浮现一朵白莲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