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那按照这样的规矩，她岂不是……也已经成了这个麒麟魔怪的奴隶？
“特蕾茜丝……那个……努力，努力适应一下吧……”
特蕾西娅对她露出歉意的眼神，特蕾茜丝又能说什么……技不如人，没有被处死已经是福大命大了……但，奴隶……
“咳咳，凯尔希女士。”
菈玛莲听到了姐妹俩的对话，她摸了摸角翼，看向一边的大猞猁。
“你能讲一讲关于那个奎萨图什塔的事吗？我记得他几千年前就死了。”
对了，奎萨图什塔！
特蕾茜丝想起来她还有这件事没弄明白呢。
“奎萨图什塔么。”
凯尔希伸了伸腿，靠着车厢，开始讲述起来。
“那是距今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卡兹戴尔西边是以天马族裔为主的霸权时代。天马中诞生的神民霸主率领无数的库兰塔征战四方，所到之处尽数被天马的铁蹄踏平。卡兹戴尔也不例外。一座又一座被萨卡兹冠名卡兹戴尔的聚落被摧毁，萨卡兹要么被奴役，要么被杀死。一个庞大的帝国在辽阔无比的草原上建立起来，天马的光辉笼罩了这片大地数百年。”
“当时的天马将军率领千名精锐神民和数千余库兰塔先民以及奴隶构成的辅助军向东方拓土，遇到了一座新建立起来的城池。他将城池围堵，誓要踏平此地。城里的萨卡兹拼死顽抗，但仍旧敌不过神民大军的攻势。眼见城池即将被摧毁，在那一天的黄昏，一支队伍从城池中走出，由一个年轻的白发白角的萨卡兹带队，要求和天马将军阵前斗将。若是他胜利，天马就要离开这座城市。”
“因为战争屡次胜利而心生傲慢的天马将军欣然接受这个萨卡兹挑战。在他眼里，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萨卡兹轻而易举就会死在他的长矛下。而眼前的城市也会被他踏平。”
“但那名萨卡兹的剑术十分精湛，其掌握的法术仿佛能切开黄昏，天马将军略逊一筹，被其斩杀。主将身亡，神民大军躁动不安，但余下的副官仍旧准备继续攻城，并派人围剿那支萨卡兹的队伍。在生死危机中，黑色的王冠在那名萨卡兹的头顶显现，萨卡兹的又一个魔王因此诞生。在魔王的率领下，萨卡兹击退了神民的军队。”
“奎萨图什塔也由此闻名这片大地。”
我们于昨日重逢 : 第八十六章 浅谈二波
“这么看，他还是个英雄咯。”
但不管是麒麟还是眼前的猞猁，似乎都对其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麒麟霸主的态度菈玛莲略知一二，他是真的对低劣者一视同仁，而以他那‘过于古早’的观念来看，提卡兹中的卑劣者过多。
那么猞猁贤者的观点又是如何呢。
“如果时间在这一时期定格，魔王奎萨图什塔确实称得上是一位英雄人物。事实上，大部分魔王都是那个世纪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覆血王子也好，挽歌领唱也好，他们都是先成为的英雄，随后才被文明的存续，也就是你们萨卡兹称作的‘破碎王冕’选中，成为领导一个文明在这片大地上存续下去的领导者。”
凯尔希从腰包里取出了一块糖塞进嘴里，随后又继续讲道：
“但在奎萨图什塔的身体逐渐趋于老迈后，他开始恐惧死亡，畏惧于面对众魂，于是他尝试欺骗黑冠的机制，试图一直掌控黑冠，成为真正的永恒的魔王。”
“嗯……”
似乎只是单纯的不想放弃权力而追求永生的故事啊。
“不要以为奎萨图什塔所谓的永恒只是物质世界永恒的寿命。”
凯尔希将自己从变形者那里得到的信息，根据自己掌握的资料，推断出了奎萨图什塔真正的想法。
“他是想要取代众魂，成为萨卡兹的源头，成为所有萨卡兹的神。那才是他所追求的永恒。”
“啊……”
“这并没有什么可鄙夷的，人都会有自己想完成的理想。”
凯尔希并不鄙夷那些有理想的人，不管理想有多么离谱夸张，只要他们正常的为之努力，总会得到人们的认可的。
“奎萨图什塔欺骗了他的子裔，他许诺那些追随他的萨卡兹，声称等到他抵达永恒的王座，就会赦免所有萨卡兹的罪，萨卡兹将永无苦难，萨卡兹的文明将进入完美的乌托邦。但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一句有违人伦都难以形容。”
“他真的能成功吗？方法是什么？”
“萨卡兹的罪是什么？”
“啥叫乌托邦？”
三个人三个问题。
凯尔希摇摇头，依次回答她们。
“他现在还没有成功。他所谓的传承……不只是一个名字，那些继承了奎萨图什塔之名的子裔，也将献上自己的身躯，来承载他的灵魂。所以不管是第几代奎萨图什塔，肉身里面的灵魂都是最初的那个奎萨图什塔。”
“呃……”
特蕾茜丝闭上了嘴。
她的脑袋瓜里根本想象不到这是一个什么情况。她认识的那个奎萨图什塔，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萨卡兹的罪，萨卡兹的苦难，都源自于万年前的那场战争。远逐者以一己之力，将两个种族的生存竞争，演变为了这片大地上所有生命共同的苦难……源石。”
“是……矿石病吗？”
特蕾西娅摸了摸肚子，她之前感染矿石病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但那种痛苦，却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不止。但对于你们而言，矿石病，只是萨卡兹积累的苦难中最简单的一部分。永不磨灭的仇恨，永无止境的战争，永不消退的歧视……哪一项都比矿石病严重。这是一万年来积攒的顽疾，轻易无法被治愈。”
“……这样啊。”
凯尔希看了看身边的女妖。
“如果单独以女妖如今的生存方式来讲，乌托邦就是一片宁静的、永不受打扰的净土。有优美的景色，惬意的生活，没有疾病、战争、饥渴的影响，人们每日的生活就是和朋友亲人打招呼、唱歌、聚会。日复一日，无忧无虑，直到自己溘然长逝。”
“这不就是我平时的生活吗？”
菈玛莲的话让那对小姐妹愕然。
“但这个范围扩大到整个萨卡兹群体，扩大到这片大地上，想要让所有人都实现这样的生活，道阻且长。”
凯尔希讲完，才开始抨击奎萨图什塔的乌托邦之梦为何不被她认可。
“如果他能在一个又一个世纪不断的转生中，每一代都为这个理想努力、让萨卡兹向着这个理想有所进步倒也称得上是英雄。但他早已在漫长的时间中变得……堕落，或许这个理想都早已被他忘记，只剩下追求永恒这一点还被他铭记在心。”
“好像是这样。”
菈玛莲看向远方的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