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门。赦罪师。”
正谢过老人拿来的食物，特蕾西娅还没吃几口，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赦罪师……”
特蕾西娅眨眨眼，那是什么东西？
“大人。”
老人颤巍巍的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带着面具，裹得严严实实的萨卡兹。
“想好了吗？今天是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的孩子送到卡兹戴尔，首领会帮你照顾她。”
“……”
老人犹豫着，似乎不是很想答应。
“老实说，你这个年纪还能活着，在萨卡兹里也是少有的了，但你还能活几天？你孙女也染了病，矿石病。扪心自问，除了首领，整个卡兹戴尔还有谁，还有哪个贵族老爷愿意帮你们这些没有半点用处的萨卡兹照顾生病的孩子？”
“可是……”
“奶奶，我不想离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小姑娘似乎见过对方好几次了，她紧紧抱着老人的身子，坚定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小丫头，你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您也看到了……唉，就让我们自生自灭吧……大人……我求你……”
“哼。别这样，这都是首领的善意，既然你们不愿意接受，那就等着别人给你们收尸吧。”
对方的视线扫过屋子，在看到特蕾西娅的时候多停留了一下。
“难怪，原来是找到了愿意管你们的倒霉蛋。”
他大概是把特蕾西娅当成了乱发善心的烂好人。这样的人，在卡兹戴尔是活不久的。
“行了，我还要去找其他人。”
自称赦罪师的萨卡兹转身离去，似乎并不在意老人答不答应。卡兹戴尔别的不多，就是不缺活不下去的萨卡兹。
“老人家，那个……赦罪师，是做什么的？”
特蕾西娅看老人关上门，这才出声询问。那个萨卡兹虽然态度不错，但总给特蕾西娅一股莫名的感觉……
“是一个从卡兹戴尔来的好人。那里有一位贵族老爷愿意替我们这些要死的老家伙养育孩子。”
“那不是很好吗？”
特蕾西娅看得出来，老人的寿命将尽，小姑娘之前还染了矿石病，要是没人管一定都会死的，这样看那个赦罪师还真是个好人了。
“是啊。不过……我怕啊。”
老人抱着小姑娘，掀开了她的衣服，露出瘦瘦的小肚子。
“这位大人帮露娜治好了病。但那位赦罪师大人说，这个病没得治……”
特蕾西娅懂了。
要是被发现矿石病被治好了，不止他们会被追查，这个小姑娘也会因此受罪。
“老婆子我感谢您二位。露娜现在没有病了，她就能多活几年…等过几年我死了，就让她带着所有值钱的东西去卡兹戴尔…”
“嗯！奶奶放心，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
特蕾西娅沉默着。
这就是萨卡兹啊……才几岁，就已经能理解‘活着和死亡’的意义了。
她又想到了自己……还有自己的姐姐，她们不也是从小就互相拉扯着长到这么大的么……
“呵。好人……那可不一定。”
一直保持沉默的陈灵墟忽然发笑，引来了几人的注意。
他手里的碗空了，刚才大概是在认真吃饭吧。
“大人，我给您再去盛一碗。”
老人见他碗空了，便想再给他填满。
“我来给元始天尊陛下盛饭吧，奶奶。”
小姑娘接过空碗，乐呵呵跑去盛饭了。
“主人……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本就没有熟练的能直接喊出口，加上还要在别人面前叫对方主人，特蕾西娅真怕自己给老人和孩子留下什么坏印象。
但不问又不行……起码得弄明白赦罪师的情况。她自己只是个小衣匠，老人和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或许这个怪物真的是见多识广的国王呢？他能看出那个赦罪师是什么来路。
“别的本王还没看明白，但你们这些低等的提卡兹，本王最了解不过了。奸诈、狡猾、贪婪……缺点比这碗汤里的芜菁块都多。”
不要再评价萨卡兹的缺点啦！
特蕾西娅看着吃人家饭还当着人家面说人家坏话的怪物，只能在心里期盼老人和孩子不生气。
“是啊是啊，好多大人可可恶了。”
小姑娘煞有其事的跟着认可起来。
“但元始天尊陛下和特蕾西娅姐姐是好人！”
“本王可不是提卡兹。”
陈灵墟将嘴里烂糊的芜菁块咽下，纠正了这小鬼的话。
“本王是神民，麒麟知道吗？”
“不知道耶，不过现在知道啦！”
神民啊……
特蕾西娅也跟着点头，但神民到底是什么，她搞不懂唉。
“那个叫什么赦罪师的东西，身上的味臭死了。指不定吃了多少个你们这样的低等提卡兹才长成这样。”
“啊？”
特蕾西娅惊了。什么叫……臭味，什么叫吃了很多萨卡兹？
“很臭吗？”
小姑娘耸了耸鼻子。
“之前没有闻到呢。那些人不洗澡吗？”
哪怕是普通的萨卡兹平民也是会定期洗澡的呀。城里的贵族老爷反而不洗澡了吗？
“……”
特蕾西娅偷偷闻了闻自己，她这几天天天都被这个怪物折磨凌辱，都没有洗过澡，味道一定不会好……
“您是指……萨卡兹血脉的味道吗？”
开口的是老人，她的年纪终究不是白长这么大的，或许她年轻的时候也曾做过一番事业？
“哦？你这老货还算有点见识。比这俩傻蛋强不少。”
陈灵墟指了指特蕾西娅，叫小姑娘去闻。
“唉？不要，不要这样啦……”
特蕾西娅拘谨的看着小姑娘在自己身前像是小狗一样嗅着。
“特蕾西娅姐姐香香的……”
“呜……”
还好没有什么怪味，不然就丢人了。
“因为她没杀过也没吃过同类，当然不会臭。否则……呵。”
是，是这样吗？
“主人的意思是……那个赦罪师杀过很多人？还……”
还吃过萨卡兹？
“不然他一个同样低等的提卡兹，身上怎么一股恶心的食腐者的气味。不用那些恶心的巫术吃同类，可没法变成‘人上人’。”
在几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陈灵墟忽然起身走向门外。
“主人？”
“本王去饭后散散步，你……”
“我，我也……一起。”
特蕾西娅本想留下来，但感觉还是盯着他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