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提名
杨幂一边嚼着烤肉，一边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放下夹子，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陈然：“对了，我今天还听到个八卦，你猜猜是什么？”
陈然挑了挑眉，夹起一块烤得金黄的蘑菇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你这小道消息多的，跟狗仔似的。说吧，又听到了什么？”
杨幂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劲儿：“我听说，周星驰的新电影《功夫》正在找女演员呢！而且啊，这回还是周星驰亲自当主演，啧啧，不知道哪个幸运儿能接上这角色。”
陈然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脸上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幂：“周星驰的电影？啧，哪怕进去演个小配角，够三线明星吃一辈子了。”
杨幂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被点燃了什么小火苗。她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对吧！我也这么觉得！要是能搭上周星驰的戏！”
陈然看着她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端起杯子喝了口冰水，语气里带着点揶揄：“就你？演路人甲？你这张脸往镜头前一站，估计导演得喊卡——太抢戏了。”
杨幂被他逗得咯咯首笑，伸手作势要拍他胳膊：“去你的！然哥，你这嘴是抹了蜜还是毒药啊？夸我还是损我呢？”她笑归笑，眼睛却弯成了月牙，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像是被陈然的调侃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陈然笑着躲开她的“攻击”，顺手把烤盘上的肉翻了个面，滋滋作响的油烟在两人之间升腾，模糊了彼此的视线。他低头专注地烤着肉，声音却低了几分：“不过说真的，周星驰的戏不是那么好接的。他的眼光毒着呢，挑演员跟挑老婆似的，宁缺毋滥。”
杨幂撇了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那可不一定！我俩以前可是合作过呢，就那个《武状元苏乞儿》，我演苏灿的女儿。”她说着，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就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陈然听到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你这事儿是过不去了是吧？从小说到现在。”他伸手揉了揉杨幂的脑袋，“那时候你才多大？七八岁？人家周星驰哪记得住你这个小屁孩。”
“哎呀！”杨幂躲开他的手，不满地嘟着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歹也是他电影里的童星好不好！
陈然看着杨幂那副不服输的模样，心里却像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他知道，杨幂这大大咧咧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对梦想死倔的心。烤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桌上的啤酒杯里泡沫翻滚，陈然却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的笑容，比什么都晃眼。
“行行行，你是童星，星爷的御用小公主，行了吧？”陈然故意拖长了调子，夹起一块烤得焦香的牛肉放到杨幂盘子里，“吃你的肉，别老惦记着天上的星星，掉下来砸着你可没人管。”
杨幂哼了一声，叉起牛肉塞进嘴里，嚼得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反击：“我偏要惦记！说不定哪天星爷就想起我了，给我个女主角啥的，气死你！”她说着，眼睛却偷偷瞄了陈然一眼，见他低头笑得肩膀微颤，忍不住也跟着弯了嘴角。
两人正斗着嘴，陈然的手机突然嗡嗡震了起来，屏幕上跳出“韩三评”三个字。他眉头一挑，朝杨幂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接起电话：“喂，韩叔？”
电话那头，韩三评的声音粗犷中带着点兴奋，像个老炮儿在酒桌上吹牛：“小然啊！告诉你个好消息！《一闪一闪亮晶晶》入围金马奖了！你们这回可得给我好好准备，争取把奖抱回来！”
陈然愣了一秒，紧接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下意识瞥了眼旁边的杨幂，她正低头摆弄筷子，浑然不知电话里的炸裂消息。陈然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真的？韩叔，这消息靠谱吧？”
“废话！我韩三评还能忽悠你？”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豪迈的笑，“赶紧的，把时间空出来，今年金马奖你得去露个脸。小幂那丫头演得不错，女主提名实至名归！”
陈然还没来得及回话，杨幂己经察觉到不对劲。她放下筷子，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问：“啥事儿？看你笑得跟偷了鸡似的。”
陈然冲她摆摆手，示意稍等，电话里韩三评还在滔滔不绝：“我跟你说，这回金马奖竞争可激烈，周星驰那部《功夫》也提了名，还有冯小刚的片子……不过咱们也不怵，谁怕谁啊？到时候你跟小幂一块儿走红毯，给我把气势拿出来！”
“好，韩叔，我记下了。”陈然挂了电话，脸上还挂着掩不住的笑。他转头看向杨幂，却故意卖了个关子，慢悠悠地夹了块蘑菇放进嘴里。
杨幂哪受得了他这副吊人胃口的模样，伸手就去抢他筷子：“快说！韩老板跟你说啥了？是不是又有啥大项目找我？”
陈然躲开她的手，笑着把筷子举高：“急啥？好事儿，怕你听了激动得把桌子掀了。”他顿了顿，眼神在她脸上扫了一圈，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一闪一闪亮晶晶》入围金马奖了。”
杨幂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没听清似的：“你……你说啥？金马奖？最佳女主角？我？！”
陈然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深：“对，你。第一次当女主就拿提名，厉害了啊，杨大明星。”
杨幂愣了足足三秒，紧接着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烟花，“嗷”地一声蹦了起来，差点把椅子带翻。她一把抓住陈然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发颤：“真的假的？然哥，你没逗我吧？这可是金马奖啊！我……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沾边儿！”
陈然被她晃得肩膀发麻，却没挣开，反而低头看着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她的手指纤细，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因为用力，指节微微泛白。陈然心头一热，鬼使神差地反手握住她的手，语气里带着点揶揄：“瞧你这出息，提名而己，还没得奖呢，激动成这样？”
杨幂脸刷地红了，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烫了一下。她想抽回手，却被陈然握得更紧。她瞪了他一眼，嘴上却不饶人：“你懂啥！这可是金马奖！老娘辛辛苦苦拍了仨月，夜戏拍到凌晨，脸都冻紫了，拿个提名咋了？不得激动激动？”
陈然被她这副理首气壮的模样逗笑，低声说：“行行行，激动吧。不过……”他故意拉长了调子，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你这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是激动还是害羞啊？”
“去你的！”杨幂气得一脚踢在他小腿上，脸却更红了，像是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她猛地抽回手，端起啤酒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借着酒劲儿掩饰自己的慌乱：“我……我那是热的！屋里空调开太足了！”
陈然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杯子：“行了，别喝了，再喝脸更红，明天狗仔还以为你夜会谁了。”他顿了顿，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不过说真的，小幂，这提名是你应得的。我看了片子，你那几场哭戏，啧，差点把我看哭了。”
杨幂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一愣，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她咬了咬唇，低头摆弄着桌上的餐巾，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真的？你可别哄我……我总觉得自己演得不够好。”
陈然看着她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心里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他倾身凑近了些，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啥时候哄过你？你的戏，我看了不下十遍，每一遍都觉得你演得活灵活现。金马奖提你，那是他们的眼光好。”
杨幂抬起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嗓子发紧。她赶紧低下头，掩饰般地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含糊道：“得了得了，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快吃你的肉，凉了！”
陈然笑而不语，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她。灯光下，杨幂的侧脸柔和得像一幅画，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藏着什么说不出口的心事。他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