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皱着眉头,丝毫不把鬼魂放在眼里,摇摇头说:“如果连你都收不了的话,我师父在天之灵可是会哭的。”
阿吉话才刚说完,右手突然朝着自己的肩头一拍。
这一下来的很快,然而鬼魂更快,在阿吉的右手到来之前,就己经一连退了几呎,躲开了这一拍。
在鬼魂后退之后,晓洁这才看清楚,原来刚刚阿吉的右手不是只有拍而己,手上还拿着一张符箓。
那鬼魂沉着脸,瞪着阿吉说:“你不要以为拿了张符、换了件衣服就可以对付我,我今天晚上就要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得罪不应该得罪的人又会有什么下场。”
阿吉仍然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然后将左手举到嘴前,用力一吹。
只见阿吉的左手立刻散出一片灰色的烟尘,有点像是烟雾弹一样,让阿吉与鬼魂处于一片雾蒙蒙之中。
也许是因为知道这种把戏伤不了自己,那鬼魂完全没有动作,只是冷冷地看着阿吉。
“谁得罪不应该得罪的人,可别说得太快啊。”阿吉不客气地呛声。
只见阿吉吹出来的烟尘,缓缓地向下飘散,而在烟尘之中,晓洁隐约看见一条绿色的绳索,缓缓地浮现在出来。
“哈,”阿吉冷笑了一声说:“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在烟尘过后,晓洁定睛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气。
只见男鬼的脚下缠着一条隐约可见的绿色透明绳索,一路一首延伸连接在自己的脚下。
晓洁见状立刻蹲下去,想要解开不知何时绑在自己脚上的绿绳,可是双手却完全碰不到那条绿绳,就好像它根本不存在一样。
男鬼见晓洁蹲下去,想要解开自己脚上的线,立刻又朝晓洁而来。
男鬼才刚移动,突然空中金光一闪,一道银色的线条朝男鬼射了过去。
男鬼见状立刻低身闪开,想不到男鬼才刚闪过,立刻又一条线条朝男鬼射过来。
晓洁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转头看向阿吉,这时才看到阿吉其中一只手上扣着一串铜钱,另外一只手取下铜钱一扣便对准了男鬼射过去。
男鬼向左,铜钱便射向左,男鬼向右,铜钱便射向右。
阿吉每射出一枚铜钱,都让男鬼不得不闪避,毕竟这些铜钱对鬼魂来说,有一定的杀伤力。
比起昨天那个拿着桃木剑随便乱挥的师公来说,阿吉的举止对男鬼的挑衅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吉一连射出六发才停手,男鬼却在这六发左闪右避之下,一连退了好几步。
“你活腻了吗?”男鬼怒目瞪视着阿吉斥道:“竟敢这样戏弄我!”
眼看男鬼火大了,让晓洁更是害怕,可是阿吉却一脸不在乎。
“哼,”阿吉冷哼了一声说:“你还搞不懂吗?我不是戏弄你,而是要把你逼到我的阵中,现在你己经进到我布下的阵里,胜负己经决定了。”
男鬼听了先是看看自己的脚下,接着脸色一变突然奋力朝晓洁扑去。
看到男鬼又朝自己扑过来,恐惧的晓洁下意识又想转身逃跑,但是才向后退一步,就发现自己的背部被阿吉压住,没办法后退。
没有退成的晓洁,惊恐地看向那朝自己扑上来的男鬼,才发现男鬼只有上半身朝自己这边动了一下,下半身却是牢牢地定在原地,半点也动不了。
“别怕,”阿吉在晓洁身后淡淡地说:“从当初看你印堂发黑,双目混浊不容易聚焦,大概就猜到你被这样的家伙缠上了。就像口诀所说的,印黑而目浊,为其先兆,七日见其魂,现魂之际即为索命之时。完全就跟教科书里面所记载的一样。”
听到阿吉这么念道,晓洁不禁在心里呐喊:“你这是哪门子的职业病啊!还说你不是洪老师?
不然为什么见到鬼还在那边念什么咬文嚼字的东西啊?”
不过晓洁也知道,现在不是跟阿吉吵架的时候,眼看那鬼魂就站在距离不到五公尺的地方,晓洁怎样都没办法安心。
“不用担心,他离不开我布下的阵,”阿吉仿佛看穿晓洁内心的不安,拍了拍晓洁的肩膀说:“事实上你们之所以会去惹到这只鬼,只是运气不好,加上时运不佳、阳气太弱所造成的。我先前告诉你的,那天跟你们同一时间在KTV机房里面的那个可怜员工,才是原本招惹到这家伙的倒霉鬼。在他死掉之后,这家伙透过播放器找到了你,然后你就被缠上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阿吉说得简单,晓洁却是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
“那位负责解剖的法医跟我有过几次合作的经验,我们还算蛮熟的。”阿吉没有理会晓洁的反应,继续说道:“我请他帮我做了个实验,让那个死在KTV的可怜虫嘴巴里夹一柱香,然后点燃,果然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就看到有大量的水从死者的口中流出来。”
说着说着,阿吉突然停下来,有点逗趣地看着晓洁说:“说到这里,我考你一个字。”
“啊?”晓洁张大了嘴,一脸难以置信。
这真是诡异又让人无言的职业病啊!
语文老师真的要挑在这个时候考学生生字吗!
“一个口字,”阿吉笑着说:“然后里面包了个水,你知道怎么念吗?”
外面是个口,里面是水,不要说读音了,晓洁根本连看都没有看过,因此摇了摇头。
“那个字念囦,”阿吉笑着说:“音就跟冤枉的冤一样,其实它跟渊源的渊是一样的,只不过它是古字而己。而这个字就跟湿灰一样,取其谐音,口中冒水即为囦,意思正是含冤而死。这是鬼魂利用自己遗体诉冤最常见的情况,只要被鬼魂所害的人,大部分都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不知道他实际上是怎么死的,不过我想应该十之八九也是这个鬼魂杀的。”
在阿吉跟晓洁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面,那个男鬼很显然被彻底困在地上所画的阵中,完全无法离开一步。
可是即便如此,晓洁还是感到恐惧万分,更重要的是,她到现在还是不懂为什么这鬼魂要找上自己。
“可是为什么……”晓洁哭丧着脸说:“他要这样乱杀人?”
“像他这种鬼魂,”阿吉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就好像寄生在人类身上,必须吸人的精气才能继续赖在这个世界。”
阿吉说完,朝阵中踏了一步,双眼瞪着男鬼。
“我想你杀的人也己经够多了,”阿吉对男鬼说:“是时候该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