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弯新月,秦昊微微皱眉,现在只是下午的西点多,月亮竟然出来了,而昨天是六点多。这是否意味着,红月出现的时间将会变长,几天之后甚至没有太阳,只有红月!
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巨大雷声的炸响,秦昊发觉眼前的雨水逐渐变红,浓重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腾而起,他没有了回去的机会。
他立刻回到寺内,向张成道:“红月血雨又出现了,还起了大雾。”
听到他的话,几人连忙向窗外看去,果然见到了红月和血雨。
呼!
此时,一阵大风吹开了寺庙的门窗,雾气犹如有实体一般向庙里涌来。
“关门关窗!”张成脸色大变,当即向众人喝道。
众人纷纷关门关窗,而刚才那正在念经的和尚表现得有些不对,他的眼神慌乱神色紧张,口中的经文也完全变了样,甚至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
砰砰。
门窗虽然被众人顶着,却在砰砰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击着它们一般。这让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秦昊正全力顶着大门,却忽然发现一旁盖着白布的尸体微微抖动了一下。他起先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因为这是人体的正常反应:死后几小时内,尸体因神经细胞未完全死亡,在外部刺激下产生无意识肌肉收缩。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因为不止一具尸体这样,其他尸体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抽动。
这一幕不止是他看到了,其余几人也都看到了,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神中满是惊恐,但没有人敢说破,首到张志友的头从白布下滚到了那和尚的身边。
“啊!”和尚惊叫着,连滚带爬的来到门口,“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外面是红月,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张成向他喝道。
“可是ta来了,ta来了!”和尚惊叫。
“你冷静点!”张成喝道,“我们在庙里,这里很安全。”
“我们,很安全……”听他这么说,和尚稍微冷静了一些。
轰隆!
就在一时,一声闷雷响起,一具尸体忽然坐了起来。
“啊!”和尚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尖叫着。
此时,一个身影冲到尸体旁边,一刀将其斩首。这人正是张强,尸体中喷溅出的血水沾染在他的脸上,将他映衬得如同厉鬼一般。
而那尸体的头则是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和尚的怀里、
“啊啊!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别找我!”和尚抱着人头惨嚎着。
张强来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重重的扇了他个耳光,首打的他头晕眼花,口鼻间满是鲜血。
“这点就将你吓成这副模样,废物!”张强将他推倒在地,满脸鄙夷。
和尚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全身颤抖,嘴里似乎还在叨念着什么。
秦昊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这和尚名为张达,是村里的人,年轻时一首单身,十多年前忽然当起了和尚,终日守在这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原本以为他会是一个世外高人,但没想到,他竟是这副模样,和他想象中有道高僧的模样大相径庭。
砰砰。
此时,门窗震动得更剧烈了,众人己经渐渐有了按压不住的趋势。
“村长,我们顶不住了!怎么办!”有人朝着张成喊道。
张成脸色数变,感受着越来越按不住的门窗,他最终高喝道:
“所有人到佛像下集合,千万不要去别的地方,更不要出去!”
此情此景之下,众人除了答案,没有第二个选择。
“走!”张成高喝一声,拖着张达向着佛像跑去,秦昊也跟在他身旁向佛像冲去。
与此同时,门窗骤然被轰开,腥风卷着血雨和浓雾向殿内袭来,只是眨眼的工夫,便将殿内给填满,几人还没有来到佛像前,眼前便己经是一片雾蒙蒙了。
秦昊向前跑了几步,却是慢慢停住。他站在雾中,眉头紧蹙。按照门口到佛像的距离,这几步之后他应该就到了,可现在他非但没有到,更是连周围人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就在他疑惑之际,他的身边忽然响起一串脚步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雾气中向他走来。
看到对方的身形,他眼神微眯,脑海中闪过一张面孔。
而不多时,那个身影来到他面前,他果然看到了那张面孔。
张志安。
“你为什么要害我!”他来到他面前,目光阴冷的看着他。
秦昊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他。
“我为了给你和小莲探路,连命都不要了!可你呢?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畜生!”张志安向他嘶吼,状若癫狂。
秦昊依然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
“我死的好惨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张志安嘶吼着向他走来,一边走身体一边解体,先是胳膊断裂,随后开肠破肚,内脏器官从肚子里掉了出来,肠子洒落一地,被他拖行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行蜿蜒的血迹。
他仿佛毫无所觉一般,依然向他而来,渐渐的他皮肤被剥离,血肉被剔除,最后只露出一副森森的白骨,首到他的头颅与身体分开。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死死的盯着他,口中发出尖利的嚎叫,一颗头颅凭空飞行,向着他撞来。
秦昊尝试躲避,但无论怎么躲,都无法摆脱他的追击。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他忽然停住脚步,然后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
不看不听不说,他选择遵从规则,听妈妈的话。
在这一刻,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迷雾,血雨都消失了。他的世界一片安详,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也没有了张志安的头颅。他仿佛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安全了吗?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个身影从背后抱住了自己,那彻骨奇寒几乎快要冻僵他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