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街医院十九
方琳琳狐疑的拿起合同坐回原位。
一边看一边把合同内容传音。
简单总结下就是只要愿意把婴儿交给他们，他们会给予孕妇家属大量金钱，并且会全权保护照顾孕妇直到孩子出生，并且一旦签订合同就绝对不能透露。
当然这个行为方琳琳感觉更像是软禁加捂嘴孕妇。
〖怎么说？先签吗？还是再探探？〗
方琳琳面上眉头紧锁，一副思考的样子。
〖拉扯一下，看看能不能再诈出点什么。〗
网的眼神透露出无知无助，半低头微微皱眉，水灵灵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注视方琳琳手里的合同。
“你这什么意思！我是这种卖女儿的人吗！我闺女怎么能交给你们这群陌生人手里呢！”
但食指拇指对着石蒜轻轻揉搓。
这是我的骨肉至亲，得加钱！
石蒜保持神秘的微笑说：“虽然您女儿的年龄已经超过14，但是女士，她依旧是个孩子。
别的医院很可能会直接为您的女儿报警，在我们的照料下您能获得不少的金钱，您的女儿不用小小年纪就承受一个孩子带来的压力，我们也能做下一件善事，这是多赢的局面，我希望您能再好好考虑一下，为了孩子，也为了您的家庭。”
方琳琳紧盯合同，恨不得盯出一个洞。
最后丢下合同，拉着网匆匆离开。
“我……我再想想。”
网回头看了一眼，石蒜正对着她挥手。
玩得开心，石蒜对着网说。
柳新桃的房间内，方琳琳席地而坐，网坐在床边，二人互相对视。
“我觉得不应该，这种明显人口买卖的行为为什么没人透露？就算是永生会权势滔天也不可能每个人的口都堵住吧。”
柳家虽然依靠安魂街医院一些明面上的行为加上永生会旗下其它组织推测出了永生会绝对有人口买卖的行为，但却没有任何明确证据。
“那合同有契约之力。”
方琳琳一下就明白了，合同上的内容是明确写了不能泄密，在神秘侧的力量加持下，没人透露这件事就十分正常了。
契约……交易……羊头骨加十字架……
等等！这不是和恶魔很像嘛！
“他们召唤的神不会是恶魔吧！”
方琳琳意识里也觉得恶魔的力量应该也能够得上神的标准。
“是也不是。”网回答。
“别和我玩海龟汤了！能不能直接点啊。”
网想了想，从房间里找了个可拆卸的玩具，这是之前方琳琳以自已名义买给网折腾的玩具。
虽然那时候网还没醒，但方琳琳直觉她会喜欢。
玩具没做性别，是个中性的玩偶。
网把整个玩偶抱起来掂了掂说：“完整的祂。”
接着扯下胳膊和腿丢在方琳琳面前。
“危险。”
这个玩具的拆分做的十分细致，做了内脏，并且总体比较猎奇血腥，一度被柳老太担心精神状态。
网拆开玩具的腹腔，掏出做的比较拟真的心脏。
“哥哥。”
随着网的动作内脏被逐渐掏空，只剩下胃被放在一边。
“危险，直接等死，极端危险，危险，中立，好，危险，可能危险。”
最后玩具只剩下一个脑袋。
网拔下舌头，拎了起来展示给方琳琳。
“现在的危险。”
网的动作没有停下，继续拆分玩具的脑袋。
她掏出大脑。
“不知道，但是危险。”
掏出双眼。
“中立，但讨厌。”
牙齿。
“极端危险。”
最后只剩下一个没评价的胃，网扒开胃，指了指胃的内部。
“海蓝星。”
方琳琳能大概意会到网的意思，焦虑的握住项链。
麻烦了……意思是那个她觉得深不可测不可战胜的恶魔甚至不是个完整体，是个切片。
现在另一个切片轻轻松松就能毁灭一个和海蓝星大差不差的世界，而这样的切片不是一两个，不是三四个，是数不清多少个。
“咔哒——”
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地上开始拼玩偶。
“咔哒——”
方琳琳不认为网在做无意义的事情，她觉得网在暗示自已这些切片能再组回一个整体。
“你说这些部件会不会有自已的想法，其实并不想从独立的个体变回一个零件呢？”
方琳琳虽然小时候没怎么看过文娱作品，但还是从关系好的朋友那里了解过一点。
一个坏妖将自已分成很多片，他们都有自已的意识，一部分完全不想和本体融合，甚至想杀死本体。
那海蓝星是否有机会和这样的切片合作，互利互惠呢？
网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拼着玩偶。
“新桃，管家说你今天除了早饭之外，闷在房间一天了……”
柳老太推开门，看见方琳琳坐在地上，她的面前是七零八落的残骸。
柳老太目光复杂的看着方琳琳。
“嗯？啊！奶奶来了啊！”
方琳琳不明所以的看着柳老太，顺着柳老太的目光看去是那些没拼完的玩偶。
哦……啊！不是！
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柳老太没继续说话的方琳琳赶紧站起身企图解释：“不是！奶！你听我狡辩！”
柳老太抱了抱方琳琳说：“没事，奶奶理解，你一直不太自由，压力大需要发泄很正常，发泄在死物上没关系，但绝对不能这么对活物！奶奶相信你能做到！”
我不是！我没有！
但没办法，方琳琳只能把话憋回去。
“算了……奶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啊？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早点回来看看你吗？”
“当然不是啦，我肯定希望能和奶多相处相处啦～”
柳老太笑了笑：“小滑头！奶奶担心你一直呆在老宅会太压抑，打算明天带你出去逛逛，就去我们家名下的商城，也好安排人手保护！”
方琳琳没什么好拒绝的，点点头答应下来。
方琳琳拉着柳老太坐到床边，两人兴致勃勃的聊着天。
过了会方琳琳送柳老太回她的房间，等方琳琳回来，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床的中心放着完整的玩偶，和被拆前没有区别。
看来这就是回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