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怎么谁的钱都敢拿?”姜帅震惊道。
“这是他给的报酬。”
姜帅才不信,她顺走他的二十块钱还说是诊金呢!
“我姜帅就是流落街头,也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扶笙转过头,看向他手中的果盘,“那你这个呢?”
姜帅低头看了眼果盘,“这个,这个是经过宋建业允许的,他说过我可以随便吃。”
扶笙转身走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是记者对陈方旭的采访。
面对镜头,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我承认,是我说谎了,靖春然医生是个好医生。我爸在送到医院之前就已经不行了,靖春然医生还坚持抢救我爸,他是个好医生。
指使我杀靖春然的,是宋建业,他弟弟宋建国也是我们医院的,跟靖春然是竞争关系。因为宋建国嫉妒靖春然医生,所以宋建业就让我去杀了他。
宋建业说我是未成年,他会找律师帮我,顶多就是被教育几句。是我鬼迷心窍,我对不起靖春然医生,对不起……”
采访画面的角落里春情还站在那里,看着镜头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扶笙扬唇笑了一下。
三妹,也能独当一面了。
客厅里,自窗外划过一抹白光。扶笙眸光轻颤,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虞辞感觉到二楼的异样,却看都没看那里一眼。他的目光落在扶笙和她旁边的那个人类身上。
白洛看看虞辞,又看看扶笙,心底悄悄叹了口气。
神君大人怎么这么闷!
“三殿下。”
姜帅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向那两个穿着怪异的男人。
“这是你的朋友啊?”姜帅疑惑地问扶笙。
“敌人。”扶笙挠了挠头,看向姜帅笑了一下,“我和你才是朋友啊。”
“啊?”姜帅眨了眨眼。
这两个奇怪的人一看就很厉害。扶笙和他们是敌人,却说和他是朋友,那岂不是……他和他们也是敌人?
“三殿下,有冤魂违反规定。”白洛拱手看向二楼楼梯口的那一团浓郁的黑气。
“哦。”扶笙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那咋了?”
“这……”白洛看了眼虞辞。
“按照规定,我们应该把她们带回去。”虞辞叹了口气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种得罪扶笙的坏人坏事,天帝都要交给他来做。
本来扶笙就嫌弃他,现在好了,越来越烦了。
虞辞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白洛知道。
天帝平时最宠虞辞,自打上次,他觉得是扶笙惹了虞辞不开心以后,这种能让扶笙不痛快的机会,他一个都没放过,全给了虞辞。
白洛觉得,整个天界,只有他一个明白人。
“带回去吧,都带回去。”扶笙挥挥手,“人间这些破事,以后我们冥界也不管了。所有死人,全都由你们带回天界,恕不奉陪了嗷。”
什么?!天界哪能容纳这么多亡魂啊?这种违反规定的亡魂,是要扔进噬魂崖里,永生永世承受折磨的!
天界无处安放亡魂,那就只能扔进噬魂崖,到时候怨气冲天而起,天界将永无宁日!
“三殿下,天界不能容纳这么多……”
“那我不管。”扶笙不耐烦的打断白洛。“你喜欢,你就带走。”
虞辞叹了口气,朝着扶笙走近一步,“我们可以谈谈,天界并非都是无情无义之人。”
比如,他就不是。
“啧,神君,您这话说的挺拟人的啊。”
姜帅忍不住低头偷笑了一声,鬼差大人骂人真含蓄。
“三殿下,您在人间做的事,我们神君从来没有告诉过天帝。包括所有违反规定的亡魂,我们一个都没有带走。”
“那是你们没能力带走。”扶笙笑了一下,终于转头看了一眼虞辞。
“扶笙,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你敢监视我?”扶笙蹙眉开口。
不是,他话还没说完!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我来也只是例行公事。如果我不来,天帝也会派别的神君来处理,到时候就没那么好收场了。”虞辞抿了抿唇,犹豫了许久,才又补充了下一句。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把你当敌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界那边我会帮你担着。”
虞辞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神情复杂的扶笙,和没反应过来的白洛。
良久,扶笙转头看向白洛,“他鱼刺被人拔了?这么癫。”
说话奇奇怪怪的。
白洛忽然有种深深地无力感,他拱了拱手,欲言又止,“……三殿下,告辞。”
“违反规定的亡魂你们不要了?”扶笙挑眉问道,“这次不要,以后就都别想要。”
白洛抿了抿唇,一个人离开了。
姜帅看完了全程,他好像看出了点什么。这个神君,对鬼差大人的感情不太一般啊!
“咳,方便问一下你和他之间的故事吗?”
“不方便。”扶笙站起来,看向窗外,已经有警车停在门口了。
“他对你很特别,你没感觉到吗?”
“特别针对。”
姜帅不死心,继续问,“他刚才都跟你说了,他会替你担着,你难道听不出什么意思?”
扶笙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满脸好奇地姜帅,“我用他担着?爹的事,自已能解决。”
“那你……”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扶笙转头朝楼梯口走去,看着宋建业半死不活的努力想要往楼下爬。
可能他现在更想让警察把他带走吧。
“时间到了。”扶笙摆了摆手。
女鬼们意犹未尽的停下手。
扶笙将这些女鬼都送走以后,才解了这个别墅的禁制。看着警察带走了昏迷在楼梯上的宋建业,她带着姜帅从露台离开了。
Z市的商圈,变天了。
赵明辉也按照约定,在网上恢复了靖春然的名誉,还将他的一系列研究成果上交,大幅度的推进了某项医学研究。
他的女儿,扶笙也带走了。
“鬼差大人,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春……你们吗?”姜帅挠了挠头,眼神不自觉的看向扶笙身后的春情。
“你随时死,我们随时再见。”
姜帅:一定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