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说完全没问题呢
毕竟，想要让一个经济状况堪忧的神道家族摇身变为超级大财团，并不是纸上谈兵就能简单实现的事。
从勘察家族周边土地能否转化为文化主题商业区，到修整旗下产业结构建立战略合作据点，需要审批的收购和投资文件更是一大堆，还得定期对某些有资质的族人进行多方面教育培训……
“真是的，还有哪个家主比我更有责任感啊？”
小玉看着五条悟跟个大白团子一样蹲在走廊的木板上哼哼唧唧，无奈道:“家主大人，再不吃早餐的话晨会要迟到了。族老和代表们都在等你呢。”
“无所谓，只能喝麦茶的破烂家族毁灭也好。”
说好的责任感呢？
小玉叹气，最终妥协:“好吧，我给您换成咖啡。”
“双倍糖加奶？”
“没错。”
“奶温不超过六十度？”
“是的。”
“很好。对了，再带点和果子来吧，樱饼加蕨饼就行。”
什么叫得寸进尺啊。
“……我知道了。”女仆的拳头有点痒痒的。
“哎呀，我就知道小玉你最好啦～”
五条悟笑嘻嘻的样子让小玉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却又很快消去痕迹。
她是在系统更新后送给宿主的机器女仆，看似是血肉之躯，实则是智能ai。她精通家政，能文能武，是相当难得的六边形人才，可以同时担任秘书、保镖以及女仆的职位，并且对宿主的忠诚绝无动摇。对于想快速发展家族而急缺人手的五条悟来说，简首是雪中送炭一般的存在。
连她的名字也是五条悟亲自取的，而非系统随机。
灵感来自于某《银O》以及《成O历险记》的角色。
小玉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就带来了五条悟的plus版早餐。
「果然还得是亲自取名的女儿（？），真是个好孩子啊。」
五条悟一边美美享用着和果子，一边如此想着。
什么？把人工智能当女儿又怎么啦？
他心理年龄都是大叔的年纪了，现在看谁都觉得是小孩，不是很正常的嘛～
小玉:……明明你自己才是真的小孩吧！
吃完早餐，离晨会还有几分钟，五条悟带着小玉悠悠地晃过前院的青石子路。廊下正在浇花的老仆首起腰，布满皱纹的脸笑成一朵菊花:“早安，神子大人。您的羽织颜色真漂亮！”
“早啊，孝雄爷爷。”
五条孝雄前后曾经侍奉过三任家主，作为技艺高超的园艺师，平时最会打理庭院花草，有能把枯枝剪成凤凰的本事。
同时，他也正是半年前的那个雪天、在宅邸大门前扫地时，第一个认出五条悟身份的那位老人。
他始终坚持称呼五条悟为神子，或许是因为在五条家待了太久，受六眼被神化的影响也最深吧。
拐角的茶室有两个端着茶壶的小侍女，见到五条悟后眼神一亮，发簪上的穗子欢快地摇晃。
“家主早安，今天的您也相当优雅呢！”
“早～别盯着我瞧了，小心茶水撒出来喔。”
尽管整体状况并不理想，五条家始终是历史悠久的名门，属于大家族的表面做派总是有的。
比如，等级分明的职位体系。
统管全族日常事务的大管家，身兼不同内务的侍女团队，负责祭祀祈福的神社神官，拥有祖传技艺的酿酒工匠……
最高的位置，自然还得是家主。
要说到柯南世界的五条家与咒术世界的区别，不止在于没有祓除咒灵的任务。相比之下，虽然同样存在挥之不去的封建习气，可族人们对五条悟的态度明显更加亲近。
就算得不到印象值，五条悟也不介意和他们多些互动。
一路上，此起彼伏的“家主早安”就没停过。
“悟哥哥！”
五条孝雄还在换牙的小孙女哒哒哒跑出来，举着歪歪扭扭的纸飞机。
“可以帮忙让它飞高高嘛？”
“不行哦，小家伙。成年人的生活可是很忙碌的。”
五条悟嘴上这么说，指尖却轻轻一弹。纸飞机乘着穿堂风掠过屋檐，引得小女孩追了过去。
“家主大人偏心！”远处传来其他孩子的嚷嚷，惊飞了檐角打盹的麻雀。
“铛、铛、铛——”
会议室内。
晨钟敲过三声，族老和代表们端正地跪坐在蒲团上。
从女仆变身秘书的小玉打开电脑，将近期股市的收盘数据用投影公之于众。
“给你们五分钟……”
白发蓝眼的家主高居于主座之上，身后是浮世绘风格的银箔屏风。他不容置疑地开口:“先汇报下京都商铺的最新改建情况吧。”
“是！”
……
室内檀香袅袅，古韵十足。
而众人充满现代企业团建风的对话破坏了这一氛围。
“据统计，五条典当行上月利润足足提升了32%，这表明我们的新型鉴定流程卓有成效......”
戴着眼镜、身着西装的五条和真激动地双颊通红，显然颇为亢奋。
他是五条悟亲手提拔出的、族内为数不多的精英之一。
五条悟指尖轻点报表:“客流量同比增加35%……果然，把橱窗改造成江户古董展柜的主意不错嘛。”
“都是您教的「饥饿营销」有用，我们那把镇店之宝武士刀每天只展出半小时，客人也因此变多了。”五条和真恭敬道。
“你做的很好，继续保持。”
“是，我一定会努力的。”
年轻的族人对新鲜事物接受良好，老一辈的保守派多少还是有些意见。
譬如这位年纪最大的族老之一，同时也是五条悟在外期间的代理家主，五条梨花。
“家主，把我们家族的御守和所谓的星座占卜结合，是不是太胡闹了？神明说不定会因此降罪的！”她皱着眉头道。
五条悟摊手道：“可是梨花婆婆，上月香油钱涨了不少吧？除去维修神社的费用，还绰绰有余呢。”
“这……并不能说明没问题。”
“放心，我跟神明打过招呼了～”五条悟比了个大拇指，张口就来:“他说完全没问题呢。”
看着青年闪闪发光的澄澈双眼，五条梨花硬是没了脾气。
好吧，谁叫她面前的就是整个家族离神明最近的人呢。
“那老身就相信家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