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已经为他指出了方向,至于嬴政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他自己了。
至于王恒,现在则需要考虑如何说服百家的问题。
秦一统六国之后,六国贵族依旧抱有反心,但真正造反成功,也是秦二世的时候,胡亥时的暴政使得更多平民加入造反大军,这才让秦朝灭亡。
只要能够收服百家,不施暴政,没有了最大的矛盾,秦朝应该能够活得更久。
单凭六国贵族,难成大事。
王恒先将目光盯向儒、墨、农三家。
阴阳家本就将注押在秦国身上,不必去管;道家隐世,分为天人两宗,不会参与太多俗世之事;纵横家就两个人,也好说;名家力量有限,而且很识时务。
只要他将儒墨农三家搞定,也算是大大削弱了其他六国的力量。
当然,这些事也急不得,他准备沉淀几天,将得到呼吸法都融入《天地洪炉》。
咸阳城中某处宅邸。
“本来秦王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不过那位神秘高手的出现,直接将吕不韦这个威胁解决掉,这样一来,你若是想要脱困,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焱妃站在窗前,双手交叠,轻声说道。
此时的她,也只是与燕丹有一丝丝接触,还未与其产生感情。
她之所以找上秦国之外的燕丹,也是察觉到了东皇太一的一丝异常:在阴阳家中,所有人都只是东皇太一的棋子。
但她不甘心只做这样的一颗棋子,想要脱离阴阳家,就必须寻求外部力量。
只是很可惜,她刚找上燕丹,想利用这次机会让燕丹脱困,就出现一名神秘高手,直接断了燕丹的前路。
“神秘高手?!”燕丹脸色有些难看,本来这是脱身的一次大好时机,就让一位神秘高手给搅和了?
等嬴政掌控大权,能够进一步调动秦国的力量,他就更没有机会谈条件了!
燕丹脸上阴晴不定,焱妃见状,也没有多说。
如今的燕丹,只是她的一个合作伙伴,如果燕丹自己都无法脱身,就更不可能成为她的助力,那双方就没有必要合作了。
她直接离开燕丹居住的府邸,在返回的路上继续思考。
如今的罗网足够强大,其实可以成为她的目标,但罗网之中皆是杀手,信义二字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既然燕丹不能成为她的盟友,她就必须有所准备了,必须趁着在外的这段时间,积攒足够的力量才行。
阴阳家除了东皇太一之外,没人是她的对手,如果东皇太一不出,她就是自由的。
她若是不想回阴阳家,就只有东皇太一亲自出手,才能将她制服。
但东皇太一那个级别的高手不能在尘世间搞太多大动作,若是仅擒拿她一人还好,一旦有更多强者站在东皇太一的对立面,便会引来与东皇太一同级别的破劫境强者插手。
借此时机,她就有机会彻底脱离阴阳家。
“探寻苍龙七宿这么长时间,却没能真正解开其中的秘密,找到最重要的那样东西,若是不抓紧时间,恐怕我没机会突破先天境界……”
焱妃脑中快速思考,准备寻找其他人当自己的盟友。
从王恒这里得知吕不韦确实已死,嬴政开始大刀阔斧收回权柄。
吕不韦和嫪毐这两根刺被拔除,他才算是真正说一不二的秦王!
两天之后,王恒再次动身,从咸阳离开。
他了解了一些情况;如今燕丹依旧在秦国为质。
只要燕丹还不是墨家巨子,墨家就不会与秦国死磕到底。
虽说墨家秉承“兼爱、非攻”,但七国征战不止,七国今日之疆土,昔日的主人又是谁呢?
若是六指黑侠依旧为墨家巨子,墨家的力量就不会成为某一国的私器,尤其是几年后的荆轲刺秦,这岂不是与“非攻”相悖?
在墨子创立墨家之初,抨击儒家与诸侯,但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或许现在的墨家弟子也逐渐意识到了:秉承兼爱思想是一回事,但改变天下诸侯的想法又是另外一回事。
昔年墨子也曾试图阻止项子牛讨伐鲁国,但最终没有成功,他们这些墨家传人,还能天下哪里有战争就去哪里不成?
就算跑断腿,恐怕也是管不过来的。
更何况他们也难以成功劝止诸侯争霸之心。
所以,如今的墨家弟子,不再去徒劳地制止战争,而是尽量在战争中救下更多的平民。
就连现任巨子六指黑侠,都在思考:墨家该如何做,才能真正践行兼爱?
之所以王恒第一个目标是墨家,就是因为墨家是最厌恶战争的一派。
如果天下一统,秦国能够建立新的法度,墨家本应该是安定下来的一个流派。
他的目的地是墨家机关城,位于鲁地。或许墨家巨子和诸位统领并不会一直待在机关城内,但只要他到了那里,肯定就能等到众人。
此时,秦国发生变故的消息,也迅速传往其他六国。
吕不韦、嫪毐皆被除去,秦王嬴政执掌大权,在六国看来,此时的嬴政,已经是具有雄主之资,辅以秦国强大的国力,不容小觑。
任何一位不算愚蠢昏庸的君主,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对秦国的警惕又上升了几分。
当然,韩王安并不在此列,就算是之前,韩国在秦国面前也显得太过弱小,与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在他看来,只要能够在王位上安稳过完一生就足够了。
紫兰轩。流沙几位主要人物聚集于此。
“根据咸阳传来的情报,除掉秦相吕不韦的,是一位神秘高手,出手之时血气盈天,如同炼狱中走出的一位杀神。”紫女斟了杯酒,轻声说道。
卫庄剑眉一挑:“神秘高手?对黑白玄翦动手的,也是这样一位神秘高手,什么时候七国内出了这么多强者?”
“血气盈天……这两人甚至还有相似之处,若非如此短的时间内难以抵达咸阳,我甚至都要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同一个人了。”张良也缓缓说道。
韩非轻轻点头:“或许,未必就不是同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