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是一个未经世事的毕业生心态！
孩子自发地恳求学习，作为一个好人，周垢感觉不帮助他实现愿望似乎有些不妥。
关于衣服的问题暂且搁置，稍后向他的家长索要赔偿即可。
“好孩子，我看到了你求学的诚意。”
周垢微笑着弯下腰，轻抚柳理容的头发，“你很真诚，这让我感到很欣慰。”
小孩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他承诺教学。
然而周垢说话转了个弯，“但我不能仅仅因为你的真诚就轻率地让你加入学习。”
柳理容焦急地说，“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学！我愿意付学费！”
“哎呀，别紧张，我这里不收费的。”周垢笑着说，“我们可以签个协议。”
签协议？
柳理容一愣。
虽然他还是个孩子，平时对周围的事不太关心，但他很聪明，即使不精通世事也明白不能随便签订协议。
“既然你想跟我学习，那就需要改掉你不喜欢说话和不搭理人的习惯。”
好像能读懂他的心思一样，周垢继续说道：“我们签的协议就包括这些内容，作为你对我承诺。如果做不到，我们就得有所惩罚，怎么样？”
柳理容紧抿着嘴唇。
他犹豫了几秒钟，最终点了点头。
“看看，我刚才说了什么？”
周垢摇了摇头，挥动一根手指提醒他，“你不回答，这不礼貌。”
被直接指责的小孩脸上一红，尤其是耳朵。
柳理容张了张嘴，眼中含着泪花，看起来像是随时都可能哭出来。
“哎，别以为我是利用你年幼就欺骗你。”
完全不意识到自己是在欺负小孩的周垢继续说：“你得知道，现在找到一个好老师真不容易，尤其是像我这样杰出的才华横溢之人，简直是千载难遇！”
正巧路过，好奇他们在做什么的八皇子：……
八皇子看着周垢的背影，一脸困惑，并对他的话感到震惊。
为什么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九弟的厚脸皮时，九弟总能说出更加不要脸的话呢？！
这种无所顾忌的快乐，说实话，他实际上也很想尝试一下。
周垢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他转过身，泰然自若地向八哥打了个招呼。
八皇子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呢……小表弟，你怎么了，看上去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他心里疑惑：九弟刚才不会真的在欺负这个孩子吧？
对于八皇子的闲聊，表弟似乎不太感兴趣，没有给出回应。
柳理容仿佛没有听到八皇子的问题，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周垢。
而周垢则默默地回望了过去。
他们四目相交。
一个目光显示出犹豫和纠结，另一个则是意味深长。
周垢用眼神向柳理容传递信息：看吧，又不礼貌了对吧？
小孩明白了，因此皱眉深深地纠结，眉头拧成了八字形。
然而他没有纠结太久，在八皇子狐疑地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几次后，柳理容最终转过头去看向他。
“表哥，是我做得不对，我没有在哭，我希望能拜九殿下为师。”
八皇子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八皇子突然感到头脑不清，他捂住头部，先看看表弟，再看看九弟，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的表弟居然要拜他的九弟为师？
这……不是代沟问题吗？
八皇子陷入沉思。
以后他夹在中间，该如何称呼自己呢。
周垢轻拍八哥的肩膀，语气认真地劝说：“八哥，孩子已经长大了，他有自由选择师父的权利，作为长辈的你就不要干涉了，好吗？”
八皇子回过神来，斜着眼问他：“你到底看上我表弟什么了？”
周垢沉默不语。
真是让人讨厌，他这个八哥。
“没有的事，我这人文才兼备，又有钱有权，怎会贪图一个小孩呢？你这是在污蔑我。”周垢神色如常。
他不是贪财，他是看重人才。
八皇子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但仍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如果不是看重他表弟，周垢为什么无端与他聊这么久，还要收他为徒？
无缘无故地献殷勤，非奸即盗！
“九弟，柳家三房也只剩下我这个表弟了，你可别带坏他。”
八皇子虽然看不清周垢的真正意图，但还是先发制人地警告了一句。
“八哥，你对我办事的方式还有疑虑吗？”
周垢似乎对八哥的不信任感到失望，他示意柳理容，“理容，刚才我们是怎么约定的？你说你要跟我学习，现在你有什么话要对你表哥说？”
八皇子以为他表弟会无视这话。
八皇子这么想着，结果立刻被现实反驳。
他那通常沉默寡言的表弟抬起头，一脸严肃地说：“表哥，我今天要开始跟殿下学习了，请你帮我告诉祖母。”
八皇子完全震惊了。
彻底目瞪口呆。
九弟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他表弟变得这么听话？
周垢对此只是含笑不语。
利用禄位来吸引人，尽管人的忠诚可以得到，但终归只是迎合了他们的喜好而已。
……
柳理容暂时安置好了，接下来只需进宫谢恩完毕，然后再回来详细安排后续事宜。
考虑到要离开宫朝的时间，周垢和八皇子玩了几局棋。
不玩围棋，因为他们不怎么喜欢，玩的是五子棋。
小时候上课时感到无聊，周垢经常和八哥躲在桌子下玩五子棋。
接近中午时，周垢停止了下棋。
“走吧，八哥，时间差不多了，父皇应该在养心殿审批奏章，我们进宫谢恩去吧。”
事情办完早点回来，趁还没开始正式工作，尽可能多享受一些闲暇时光。
八皇子不知道周垢的真正意图，误以为他真的急于谢恩，感慨地认为孩子终于长大了。
“九弟，你变得懂事了呢。”
周垢一脸困惑。
真是莫名其妙，完全摸不透八哥的思路。
周垢回到府上换了套衣服，出来时看到八哥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前，他直接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马车摇摇晃晃地向皇城行驶，周垢坐在里面心不在焉，但他八哥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九弟，我们过几天可能就要去上任了，你一点也不紧张吗？”
有什么可紧张的？
想到上班，周垢不但不紧张，甚至想过故意犯错，看能不能让皇上罢免他的官职。
“紧张有什么用？”
周垢转过身来，“紧张也不会让你的俸禄增加。”
八皇子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自言自语地喃喃。
“谢恩之后，我们还是去问问五哥吧，看看需要准备些什么……”
周垢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真是无聊透顶。
真是一个未经世事的毕业生心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