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天人合一
“你醒了。”
霍雨浩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赤身的坐在一个大木桶中。
木桶中的水黑乎乎的，有些滚烫。
“我这是？”
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了。
正当他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阻止了他。
“别动！运行魂力！”
霍雨浩愣了愣，有些模糊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
此时，一个老头子正坐在他的对面，满脸严肃的看着他。
老头子看起来有些瘦小，须发皆白，过于浓密的眉毛遮住了双眼，还长着一对硕大的招风耳，样子有些滑稽。
“看什么，快运行魂力！”
老头子见他看过去，又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霍雨浩连忙重新闭上眼，动念之间，身体便开始自行运转《天目功》。
随着魂力流动，一股股暖流从全身各个穴位侵入身体，他顿觉舒爽无比，几乎快要呻吟出声。
他连忙清空心神，意识下沉。
精神之海。
浮现在天空中的硕大双眼眨了眨，变得灵动起来。
下一刻，飘渺的云雾汇聚，盖亚现身。
“发现了吗？”
祂与天空中的双眼对视。
“你的精神之海变得更加凝实了。”
“已经发现了。”
霍雨浩的声音无处不在。
“没想到突破后还有这种好处。”
“还差得远呢，继续努力变强吧。”
盖亚说了一句，身形再次无声消散。
霍雨浩收敛心神，开始全心全意沟通自身武魂。
这一年来经过多次尝试，整个过程他已经熟门熟路。
随着武魂与肉眼再一次“重合”，他的魂力运转速度突然增加了一倍有余。
外界。
木桶中的水微微翻滚，水蒸气升腾而起，原本黑乎乎的药水正一点一点变淡。
不知过了多久。
霍雨浩鼻孔中缓缓喷出两团绵长的热气。
他停下修炼，检查自身。
经脉再次变得坚韧了一些，魂力通道也拓宽了，肌肉也变结实了不少。
看来本体宗提供的药浴效果不错。
最起码要比他自己胡乱塞草药要好得多。
“小娃娃，你修炼的功法很不简单呐。”
苍老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一次，对方的声音离得很近。
霍雨浩睁开眼，便见到招风耳老头子那张有些滑稽的老脸正凑在他的面前。
“哇……”
他吓了一跳，身体后仰，溅起一片水花。
“哼，大惊小怪什么？”
老头子飘然后退避开水花，转身朝屋外走去。
“快穿好衣服出来，老夫在外间等你。”
“是。”
霍雨浩应了一声，连忙从木桶中站起来。
他看了看，发现储物魂导器手镯依旧还在自己手腕上，于是手脚麻利跳出木桶，擦干身体，拿出一套新衣服穿上。
等他走出内间后，盘腿坐在窗边木榻上的老头子对他招了招手。
“前辈……”
霍雨浩走上前，礼貌的鞠了一躬。
老头子挥了挥手，一股强大而柔和的魂力将他扶了起来。
“不必多礼，老夫袁听，你称呼袁长老即可。”
“袁长老，晚辈……”
“好了，不必啰嗦，你的情况老夫都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老夫会负责教导你三个月。”
袁长老再一次有些粗暴的打断了霍雨浩的话。
“至于三个月之后你何去何从，就得看你自己了。”
“我会努力的！”
“哼，不用事先跟我表决心，老夫不爱听，老夫只会看你的实际表现！”
“是！”
霍雨浩连忙斩钉截铁的回答。
袁长老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敲了敲身下的木榻。
“来，坐下。”
“是。”
霍雨浩走上前，脱下鞋子，学着袁长老的姿势盘腿坐在他的对面。
“倒茶！”
袁长老突然又敲了敲两人之间的矮脚茶几。
霍雨浩闻言赶紧照做，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恭敬的呈给对方。
袁长老一边喝茶一边问，“听朗涯说，你想要邪眼的魂环？”
“这……只是突发奇想。”
霍雨浩实话实说。
“因为邪眼的外形就是眼睛，我猜想，附加邪眼魂环或许可以提升眼睛武魂的本源力量。”
“猜想？”
袁长老喝茶的动作顿了顿。
“你的猜想不无道理，是个聪明的小娃娃。”
“嘿嘿，我只是……”
“我给你两个选择！”
袁长老放下茶杯，又一次堵住了霍雨浩的谦虚之词。
“您请说。”
“第一，立刻附加魂环，但魂环的来处只能靠运气。精神系魂兽稀少，你能遇到什么便是什么。”
霍雨浩想了想，摇了摇头，“第二呢？”
“第二嘛……”
袁长老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嘿嘿了两声。
“只要你能在三个月内达到我的要求，想要猎杀邪眼也不是不可以。”
霍雨浩闻言精神一振，“什么要求？”
“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天人合一是什么意思？”
袁长老再一次放下茶杯。
突然，他的眉目舒展，隐藏在眉毛下的眼睛露了出来。
他的双眼并没有老年人常见的浑浊，反而精光四射。
“看好了……”
说话间，老头子的气势节节提升。
在这一瞬间，霍雨浩只觉对方瘦小的身躯正在无限放大，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压在自己头顶上。
“……这就是天人合一。”
随着袁长老的话音刚落，他的气势也似乎到达了顶峰。
此刻，霍雨浩面对的已经不是一座高山，而是整个天地。
对方仿佛已经无处不在，携裹着天地大势层层施压。
“哼……”
霍雨浩忍不住闷哼一声，急忙调动所有的精神力与所有的魂力结合，全力对抗。
然而，即使他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只能无可抵挡的节节败退。
这种只能与整个天地抗衡的滋味，别提有多憋屈了。
渐渐的，霍雨浩已经濒临绝境，甚至产生了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压扁的错觉。
突然间，那种无处不在的压力又陡然消失一空。
霍雨浩的精神力驾驭着魂力毫无阻碍的透体而出，却扑了一个空。
袁长老已经突然消失了。
这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消失。
自始至终，对方都好端端的坐在他的对面。
但老头子的气息却已经消失一空。
在他的感知中，老头子依旧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可寻。
“体会到了吗？”
袁长老再一次嘿嘿的笑了几声。
“这就是本体宗的五大传承秘术之一，专修气势的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
这就是天人合一！
霍雨浩收敛自身精神力与魂力，眼睛发亮。
他感觉这个秘术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简直再合适他不过了！
“我选第二！”他大声的说，“我要学会天人合一！”
他想得很清楚，以他的情况，即使现在就附加一个魂环也依旧是弱鸡，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打好基础。
再不济也能提升第一魂环的承受年限。
怎么着也不会吃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