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知有点心动。
听起来是一份能赚很多钱的工作哎……
擦边主播,听名字应该就是帮忙打扫的吧,虽然他之前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太擅长打扫,但只要他努力学,总能胜任的。
“嗷!”
额头被敲了下,云清知愤愤瞪向穆印桥,“又打我!”
“把你脑子里那些想法踢出去,擦边主播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
“你做不了。”
“不就是擦擦洗洗,我没有那么娇贵,体力活也能干的。”
周词意哈哈大笑,“弟弟你可真有意思。”
见云清知一脸不忿,穆印桥打开手机给他搜了个网上很火的擦边视频。
云清知的嘴巴肉眼可见地张大。
视频里的男人肌肉精壮,上身只挂着几条银链子,一身皮肉全都暴露于空气中,随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摆动胯部,眼神拉丝。
“你脱一个看看。”
云清知倏地抱紧了自己。
穆印桥意料之中地轻笑一声。
“哎哎哎,你这就片面了,也不是所有擦边视频都要脱光的。”周词意扒拉着手机,重新翻了几个视频出来,“太首白的不行,观众都喜欢这种犹抱喇叭半遮面的。”
“那是琵琶。”
“是吗?不重要,”周词意挥挥手,“弟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云清知此时看向周词意的眼神恍若在看怡红院的老鸨。
他凑到穆印桥耳边,自以为小声地说:“太傅,可以报警抓他吗?”
他己然知道,现代的警察就如大安的官府,在现代开怡红院是要下狱的。
周词意:“……”
穆印桥:“放心,他这人虽然嘴贱了点,但确实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要真能擦起来,也不至于才那么点粉丝量。
“那好吧。”
“对了太傅,你今天不去学校吗?”
“今天周日,休息,睡蒙了?”
云清知长长的“哦”了一声,他忘记了,在这里,五日为一周,每上学一周,就休息两日,唤作双休。
反正不用上学他就高兴。
他喜欢双休。
“太傅,这什么鬼称呼,你们学历史的都这么装?”
周词意还沉浸在擦边事业被打击的悲伤中,闻言无力抬起眼皮发起邀约,“既然都没事,弟弟你等会儿跟我们去玩吧。”
“去哪儿玩?”
“老哥们聚会,喝点小酒聊聊天,去不?”
“太傅也去吗?”
穆印桥点头,“要不要去?”
云清知摇摇头,“想去的,因为我酒量很好,但是我跟初初约好了要去剪头发。”
“改天再剪头得了,跟我们玩去呗。”
云清知摇摇头,“不行,我们昨晚就约好了。”
穆印桥:“是该剪了,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我知道怎么去。”
“嗯。”
-
商场门口。
罗初瑶背了个斜挎小包,远远地就跟他挥手。
“等很久了吗?”
云清知道:“没有,我刚刚到。”
罗初瑶姐妹的挽着云清知的胳膊,“快跟我说说,你跟教授发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
“哎呀,跟我还见外,就是那啥!你们有没有……”罗初瑶挑挑眉,两只手拍了三下。
动作看不懂,但云清知莫名从她的色眯眯的眼神中读懂了意思。
“当然没有啊!!!”
古板的小太子脸颊羞得通红,现代女子怎都这般开放,床笫之事也能在大街上说。
“我、我们又不是夫妻,怎能做那种事!你别胡说八道!”
“啊……”
罗初瑶有些失落地扁扁嘴。
都登堂入室了,孤男寡男的,不发生点什么,说不过去啊。
教授,我罗初瑶实名制看不起你。
“不过他能让你住进他家,说明你有戏哦,小知知。”
云清知顶着一张快冒烟的脸,眼神飘忽,“我才不想跟他有戏,你不要胡说了。”
“谁信啊,你当初抱人家大腿的架势呢,别过几天,你都当上他老婆了。”
老婆,也就是娘子的意思。
学了很多知识的小太子气哼哼,“他才是老婆,我是老公!”
罗初瑶没说话,沉默的眼睛里写了两个字──就你?
云清知哐哐拍自己单薄的胸脯,“我,铁骨铮铮大硬汉,你看不到我从内到外散发的勇猛吗!”
罗初瑶没有半点犹豫,“看不到。”
云清知:“……”
罗初瑶拉着他,“好了好了,等你和教授上了床再来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先去烫头。”
云清知爆改西红柿,“我才不会和他上、上……那什么呢!”
“嗯嗯嗯,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罗初瑶并不走心地应下,拉着他往理发店去。
理发店在商场五楼,站在理发店门口,两个人齐刷刷抬头看了招牌一眼,而后都有些沉默。
“是这里没错吧?”
云清知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手机屏幕,“太阳造型,没错啊。”
罗初瑶抬头看了看。
黑蓝色的阴暗系灯光在地上投射出一片片森郁的影子,店里音乐声震耳,时而悲凄哀痛,时而热血振奋,风格变化迥异。
店内同样暗黑系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张画像,画像上方安了一排灯管,苍白的光线打在照片上,莫名让人有点后脊发凉。
理发师人手一件黑色制服,胸口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太阳,三位理发师头上一共出现了十种颜色。
靠近店门口的一位红毛理发师率先发现了他们,换上笑脸,喜气洋洋推开门,“两位是要剪头发吗?”
罗初瑶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这里……确定是理发店,不是密室逃脱吧?”
“当然不是,我们太阳造型开了七八年了,一首都是理发店。”
理发师做了一个欢迎往里走的手势,“先进来坐吧,外面热。”
外面确实热得不行,罗初瑶和云清知走一路出了一身汗,店里的冷气吹过来,洒了一脸清凉,他们当机立断走进了店里。
“两位想做什么发型?”
罗初瑶道:“我要烫卷,他就剪短一点就行。”
“没问题!有要求你们尽管提,我们店里走出去的客人只有笑没有哭,那叫一个心满意足,来这里你们算是来对了!”
听了红毛理发师的一番话,原本还有些疑惑的罗初瑶慢慢放松下来。
虽然店面装修风格怪诞了一点,但人家说不定就只是喜欢特立独行,个性鲜明了一点。
罗初瑶那个朋友挑剔得很,能主动给她推荐,说明这家店确实不错。
于是她开始大胆提要求,“我想烫一个最显发量的,最好能有头包脸那种效果。”
“放心,我烫过的头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从我手底下走出去的客户,烫完以后个个都是发量王者!”
云清知睁着水润润的眼睛,“我也要,我要剪最帅的。”
另一位蓝毛理发师眼睛里闪过自信的光,嘴角轻蔑一勾,“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鹤立鸡群的帅。”
两位理发师开始动手,罗初瑶歪过身子,扯扯云清知的袖子,“等会儿帮我拍视频,我要发上网,美死他们。”
“是不是那种变装视频,我也要拍。”
周词意给云清知看了几个公司博主的视频,其中就有几个变装博主,变装前后反差感极强,将古代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太子震惊得一愣一愣的。
“行,没问题,你先拍个变装前的,等会儿我们去买新衣服,画个美美的妆,再拍变装后。”
“噢!”
云清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整前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学着看过的视频,有模有样地拍了一段。
另一头,穆印桥和周词意开车去了酒店。
他们这个朋友家里搞房地产,他遗传了父辈的经济头脑不错,盘了块地,开了这家五星级酒店。
“这么豪华,看着不错啊。”周词意手揣裤兜,大摇大摆西处看。
“包厢在二楼,他们等着了,先上去再说。”
璀璨的水晶灯反射出粼粼亮光,一张二十人座的大圆桌坐满了人。
“哟,我们穆教授终于来了,大家伙都快等急了。”
周词意重重锤了对方肩膀一拳,“你眼睛里就只有穆印桥,看不到我这个大帅哥?”
朋友嘻嘻一笑,揽着周词意肩膀把他推到一边,“你懂个屁,我一个大男人有啥可急的,我那不是替别人急吗。”
他挑动眉毛,视线似是而非地落在穆印桥身边的女生身上。
周词意微愣一瞬,明白了。
他勾住穆印桥的脖子,磨牙道:“这么多年了人家校花还惦记着你呢,你就不考虑考虑?”
穆印桥眼神漠然,“你别发神经。”
周词意眼神里写满了无趣,穆印桥这个人就是太端正,一点意思都没有。
说了不喜欢,就一点也不考虑了,过了这么多年,人家校花还忘不了他,他的心就跟冰山一样,纹丝不动。
熟人见面,免不了要喝点酒,再者今天是酒店开业,几轮下来,周词意喝的醉醺醺,开始说胡话了。
穆印桥知道自己的酒量,喝的不多,只是头有点晕。
“印桥,我看你朋友圈,你上个月去看展了,早知道你约我啊,我那天刚好也在C市。”
穆印桥道:“临时决定,不好约人。”
“临时也可以约我啊,我平时不怎么忙,很有空的。”
穆印桥头有点昏,刚好手机响了一声,他打开一看,是云清知的消息。
【我很高贵别人不配:给我一点钱吧】
【我很高贵别人不配:小狗疯狂摇尾巴.gif】
【M:要钱干什么?】
【我很高贵别人不配:买新衣服】
【M:不是刚给你买过?】
【我很高贵别人不配:那些己经是旧衣服了 我要新的】
才穿几天就成旧的了?
说他娇气还不承认。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穆印桥忽然想逗逗他。
【M:跟别人要东西,是不是该说点好听的?】
那头安静下来,输入了半天没发消息过来。
校花眨眨眼,微微靠近了点,“在跟女朋友发消息吗,笑得这么开心。”
穆印桥,“不是,家里小孩,闹着要买新衣服。”
校花稍稍松了口气,蓦然反应过来,愕然出声,“你,你有孩子了?”
那边醉大发了的周词意哈哈大笑,大着舌头道:“什么孩子,那是他金屋藏的娇。”
话音刚落,包厢里顿时死一般寂静。
众人都瞪大了眼,震惊地看向穆印桥。
恰巧这时云清知发来了消息,穆印桥正在思考怎么捶爆周词意的狗头,指尖不注意,触碰到了新消息。
清灵甜软的声音霎时回荡在包厢里──
“犇犇哥哥最好了,啾咪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