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光”
店员把面端上，“你好，两位的素面。”
“好，谢谢。”
“谢谢。”
[光]环视四周，没人。
[光]和张吉开始吃面。
“你。”张吉吹了吹面，“对光了解多少？”
“一无所知。”[光]夹起面条吹了吹。
“也对，看你这么年轻。”张吉吹了吹碗中的热气，“上次和光来吃面是多久前了？”张吉拿筷子敲了敲头，“算了，想不起来，但当时和他聊天内容还能想起来。”
“对了，光。”张吉向[光]看去，“你有什么梦想吗？”
“我不知道。”[光]摇摇头，“没太想过这种事。”
张吉爽朗地笑笑，“没想过吗，没想过却能到这种程度，你也是相当厉害了，法厄同。”
[光]倒不是很惊讶，继续吃着面。
“我和光在这里最后一次吃面，聊了聊人生，聊了聊理想。”张吉抬头看看天花板，又低头吃面，“当时他都当上高端科研员了，我问他你有什么理想？未来又什么目标？”
张吉轻轻笑了笑，“他也说不知道，我说你这么厉害，你的目标不就是当高端科研员，他说他只是在水中飘流的一片叶子，随波逐流罢了。”
“我说，你这样都是随波逐流，其他人是什么？他又摇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要是之前的我一定会说，你没有什么理想，怎么到的这种地步。”
“要是现在的我就不会这么说，越是回想过去，越是想找出他不随波逐流的迹象，却发现他越随波逐流，参加竞赛，参加各种活动，他从不主动报名，都得负责人叫他，叫他去他才去，几次显露才能，也就从名单上下不了。
张吉笑笑，看了看碗中的面汤，舒了一口气。
“他确实随波逐流，但他不是在水中随波逐流，而是在高天之上。”
“鼓吹别人的天赋而忽视别人的努力可不对。”[光]皱了皱眉。
“也是，想起他的成就，还是有些眼馋啊。”张吉撇撇嘴，“他确实是有能力才被展示出来，而不是因为展示才有能力。”
“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想说什么。”[光]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吃这么快，没必要着急。”张吉细嚼慢咽。
“我吃饭一直这样。”
“是吗，他那次吃面也确实很快，在那等了我好一会。”张吉轻抿一口汤。
“光，他……”张吉送了一口面进去，“他进入科研团后，军方的装备更新速度明显变快了。”
“但在一年后，他退出了科研团。”
“那时的我在军队当填线宝宝。”张吉苦涩一笑，“当时世界的社会推崇高以太抗性的人，也对，当时高以太抗性的人可以对抗空洞，低以太抗性的人就提供资源。”
“而我就夹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
“直到光加入科研团，出现了新的装备，他的理念是让任何人都可以参与到对抗空洞的行列中，他成功了，多次研发出新材料，现在的阻断型抗以太材料就是他三十年前的提案。”
“一开始这个提案就叫这名字？”[光]多问了一嘴。
“当时好像没有名字吧，后来人加的。”张吉想了想解释到。
[光]点点头：也对，本人怎么会不知道阻断型抗以太材料只是一个噱头，这种材料被冠以此名就是因为现在测试以太抗性的手段只能测量到125，再向后进行测量需要将材料丢到空洞爆发的区域，所以到达125就可以是阻断型材料，但真正配得上这个名字的又有哪些呢？
“他推出这种装备让很多人在被以太侵蚀后抗性降低还可以参加行动，当然也包括低抗性的人。”张吉的眼中闪烁着光点，“当时的我也是受益者，不然我也到不了这种位置。”
[光]点点头。
“当时这个装备的推出，也导致了社会环境的变动，逐渐开始变回从前的样子，那些推崇高以太抗性的声音开始变小。”
“没多久，光就被就清算了，但是暗自想推倒光的人，却没想到他根本推不倒。”
张吉笑笑将最后一口面吃完，喝了口汤。
“装备他推出的装备的人都是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一心只想对抗空洞，保护他人，想用钱买通他们，那是想都别想，反倒买通的记录成为了一把利刃捅向那帮蠢人。”
“那帮蠢人开始退居幕后，当时当政的党派也被牵连。”
张吉喝尽最后一口汤，笑笑，略带苦涩。
“这么一看当时我也相当支持光上位。”
[光]脸色微变。
“看来你已经知道不对劲了？”张吉反问。
“你继续说吧。”[光]摇摇头。
“光被架上去了，舆论慢慢发酵，在时机成熟之刻，一个新兴党派出现了，宣传着光的观点。”
“看你不解的表情。”张吉笑笑，“光他当然没上过任何节目，也没接受哪怕一个采访，这是一个科研员说的。”
“那人有些……”[光]有些无语。
“他说光不希望出现无意义的牺牲，想让所有人都可以做自已想做的事。”
“那个党派将这观点进一步改变成了：光不希望平民牺牲，会有人肩负责任。”
“所以就由他们肩负责任？”[光]反问。
“当然是他们肩负责任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已宣传提出的观点，加上光的好口碑，党派理所应当的越聚越大，最后光不是这个党派的创始人也变成了创始人。”
“骑虎难下。”[光]轻轻摇头。
“我觉得这是随波逐流而不是骑虎难下。”张吉否定，“他并没有很排斥，我有次见到他，他还是往常那样。”
“也是正好一年，他退出了科研团，成立了第二科研院，吸引了很多青年才俊，就这样过去了五年，他去探寻空洞的形成原因，去了零号空洞再也没回来。”
张吉叹了口气。
[光]看向一旁的墙壁，又看看天花板，轻舒一口气。
“探查小队的资金还在运转，就是不知道运转到哪去咯，现在的光党早就被架空了吧，理念也变成了非官方禁止触碰空洞。”张吉略有些麻木的笑笑。
“所以和我说这么多，想让我干什么？”[光]发问。
“不让你干什么，就是想让你小心一点，别那么随波逐流。”张吉看向[光]。
“我可没那么随波逐流。”[光]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有一个妹妹吧。”
[光]一时无言。
“如果你想要探查空洞较为隐秘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我会给你安排特别行动小队，这种小队可以先斩后奏，为了你的安全。”
[光]点点头，“我知道了，到那个时候我会的。”
“好。”张吉也笑着点点头，“老板结账！”
那老板笑着过来，一个80多岁的小老头：“好久不见呀，小张。”
那老头口齿不是很清楚，但勉强听得懂。
“好久不见，老老板。”张吉笑了起来。
那老头也笑了起来：“和年轻小伙还是少聊一些这种东西比较好。”
“哎，该聊就得聊。”张吉从口袋掏出现金递给老头，“走了，再见。”
那老头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老头看着看着就看不到了突然干瘪地笑笑。
“哈哈......真像啊……”
老头转身回到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