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烧掉大海，点燃星空
木叶隐村。
医院。
转寝小春和纲手都不在的情况下，猿飞琵琶湖就是木叶最好的医疗忍者。
她看着手术台上浑身没一块好肉，头部有一个洞穿致命伤的斩月，戴着医疗手套的手，禁不住颤抖。
斩月的头部被浸泡在特殊溶液中，努力维持他的的生机。
很快，猿飞琵琶湖稳住了双手。
双手沉稳，眼神专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仿佛一台精密的手术机器。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技术的难度，而是心中那份无法言说的沉重。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斩月……
双手散发着翠绿微光，在缝合伤口的同时进行治愈。
很快，身体的创伤阶段性的修复，让人体自身的治愈能力，不用消耗在外伤。
“治活再生之术准备进度。”
助手赶忙回应：“术式构建还差十分之三！”
琵琶湖强压下心头暴起的思绪，她知道，现在自已必须保持绝对冷静。
……
怎么保持冷静！
亲人在面前生死不知，要怎么保持冷静！！
她猛的转过头，看向浑身缠满绷带的猿飞日斩。
眼中尽是愤恨，泪水夺眶而出。
压抑的嘶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躺在手术台上的不是你！”
“你这个火影！到底保护了什么！！”
……
……
猿飞日斩无言以对，他缓缓低下头，仿佛脖子上挂着沉重的铅块。
眼神黯淡无光，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下撇，那弧度里满是苦涩与灰暗。
“让斩月成为九尾人柱力。”
“让他面对那种强敌。”
“你这个废物！为什么好端端站在这里的人是你！”
“斩月他……从小就没有父母。”
“他比谁都努力，比谁都拼命！”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痛苦，总是要他来承受啊！”
“为什么……”
琵琶湖真正想说的……
她真正憎恨的。
是自已不能代替斩月，承担这份痛苦。
在这次战斗中，哪怕是猿飞日斩这位火影，也只是受斩月操控的棋子，一切都是按照斩月的计划行事。
但猿飞日斩不会如此想，也不会这样解释。
他只会懊悔自身的无能。
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面对宇智波斑，也就不会让斩月陷入濒死。
他想起了……
封印之书上，被视为禁术中的禁术，用之必死的那个术。
尸鬼封尽之术。
……
斩月，你一定要活下来。
如果有下次……我绝不会再听你的……
我会承担起火影的责任，为了后辈，以自已的生命结束战斗！
——
——
精神空间。
九尾依旧被锁链束缚着。
他明显感觉到，锁链开始松动。
封印动摇了，说明人柱力的身体状况出现了大问题，被削弱到了极点。
现在……
奋力一搏的话，未必没有破除封印的机会。
只是……
这帮木叶忍者……居然能把那个宇智波斑都干掉，我现在破除封印的话，估计会被再次封印吧。
说不定，连现在的待遇都没有，会被彻底封印在暗无天日之处。
其实他只是在劝解自已，给自已找一个理由。
真正的想法……
如果他此时暴动，或许会掐灭这小鬼最后一丝生机。
正常人脑部被洞穿，就是百分百的致命伤。
也就是这小鬼体质强韧，还有那种古怪阳遁的支持，才没有死透。
这家伙……
居然真的做到了。
真的杀了宇智波斑！！
九尾能清楚的感知到，当时的宇智波斑绝非本体，实力也远不如自已当年所见。
可是……这个小鬼才几岁呢？
他和宇智波斑力量的差距，比之自已和当年的斑，还要大的多。
但他就是赢了。
就像是他了解到的那个故事。
和那时候的阿修罗一样，以众人的力量，打败了因陀罗。
这个小鬼绝不是阿修罗那样的人，虽然相处了不足一年。
但九尾知道，这小子骨子里只相信自已，他有着绝对的自信，那自信如同太阳般耀眼，炽热，又好似月光，亘古不变。
可惜，你要死了，小鬼。
九尾感知着，斩月的生机再次下降，濒临寂灭。
忽然。
一道无形的力量撕开了封印空间的口子，斩月的意识如曙光般透了进来。
等斩月的眼眶中出现神采，九尾开口了。
“来做临终前的告别吗，小鬼。”
斩月嘴角轻笑，坐在镜面蓝海之上，看着九尾。
“你还在啊，这说明我赌对了，九喇嘛。”
“你……在说什么鬼话？”
没有计较斩月叫自已的名字，九尾双眸微合，思索着斩月话语中的含义。
没让他多想，斩月也没有时间再做谜语人。
他知道，自已快死了。
“呐，救救我吧，九喇嘛。”斩月伸出手来，咧嘴笑着。
“既然你现在都没有冲击封印，那肯定是舍不得我死的。”
“把你的力量借给我，我说不定还有机会活下来。”
短暂的沉默。
九尾呲牙狂笑。
“愚蠢！可笑！！”
“我之所以还不走，是想亲眼目睹你的死状！嘲笑你的无能！”
“我大不了过个十几年就能复活重生，获得自由，也就是睡一觉的时间！”
“何必冒着风险冲破封印，鬼知道你们设置了什么针对我的手段！”
斩月静静等九尾说完，继续说道。
“我没有时间了，也没有能力抽取你的查克拉。”
“我大概还能听你说两分钟，之后就要死了，治活再生之术救不了我。”
九尾眼睑压的更低。
“我凭什么给你查克拉，就凭你打破了一个宇智波斑的分身？”
“你是木叶忍者，我最讨厌的就是木叶忍者！”
“你就带着悔恨不甘，去死好了！”
……
“这样吗……”
斩月释然一笑，放下伸出的手。
“九喇嘛，要让你失望了。”
“啊，不是说我不会死，只是抱歉……你看不到我临死的歇斯底里。”
……
时间流逝，一分钟。
九尾死死盯着斩月，等着看他求饶，丑陋的哭泣，哀求自已赐予他力量。
没有。
斩月没有任何反应，还是有的……他闭上了眼，好像平静的接受了自已要死的现实。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就算是明知自已会复生的尾兽，也不想体会死亡的感受。
更何况不会复活的人类呢……
这小鬼……明明应该是怕死的很，才会开发出那种起死回生的血继限界才对……
又是二十秒。
先忍不住的，是九尾。
“你就真的甘心……这么去死吗？”
斩月睁开眼。
“不甘心啊，我不是求你了吗。”
“你不愿意就算了呗。”
……
“你应该痛哭流涕，更卑微的祈求我！”
斩月摇摇头，不急不缓道。
“如果你不愿意，我再怎么哀求都是没用的。”
“我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不过无所谓。”
斩月淡笑着：“有会死的觉悟，才有资格杀人，不是吗。”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
是真的……
精神相连，更何况九尾还有着远超忍者的感知能力……
九尾无比确信，斩月是真的接受了自已的死亡！
这种平静……
就像是明明有永生手段，还是选择赴死的那个老爷子一样。
六道仙人……
他默默计算着时间，还有十秒。
可以了，显露你的真面目吧，不要再演戏了，哭吧，求饶吧。
说不定伟大的九喇嘛大人，会恩赐你一点查克拉。
七秒。
我承认，你演的很像，骗过我了。
五秒。
你……
三
二
……
“你这个……疯子！！”
汹！！
赤色查克拉如同洪流，淹没斩月。
滋滋——
细碎的声音，像是火星落在火绒的轻响。
呼——
蓝海之上，烧起了一团火。
很快，镜面蓝海被火焰覆盖。
烧掉大海，点燃天空。
火焰之中，隐约有一个人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