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葬礼
漩涡水户释怀一笑。
“没关系的，说不定那个老头子也快死了，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水户了解那个男人，如果宇智波斑能够自由行动，想做什么根本不会借他人之手。
而且他现在的力量比起当年，实在差太多了。
水户不希望斩月受到仇恨的影响，继续说道。
“答应我，不要迁怒村里的宇智波，也不要生活在仇恨里，就像我当年答应柱间一样，好吗？”
斩月点点头，又摇摇头。
“要是忘记仇恨，就不配作为人而存在。”
“我不会被仇恨影响心态，这不是憎恨。”
……
“这样吗……”
水户枯槁的手抚上斩月的银白色头发，“你真的，和扉间有着相似之处呢……”
“永别了，斩月。”
金刚锁链骤然收紧，任凭九尾如何挣扎都无用。
水户要拖着九尾一起去死！
……
“等等。”
斩月长舒一口气，目光坚定笔直的注视着水户。
“由我来做九尾人柱力！”
！！
水户混浊的瞳孔一震，轻微的摇摇头。
“斩月，你并非漩涡一族，承受不了那样庞大的查克拉，而且……”
“封印九尾并非一时之功，就算是我，也在承受着九尾恨意的浸染，身心疲惫……九尾会趁着人柱力……内心最薄弱的时候直接暴走，支撑我走到现在的……”
“我知道。”
水户的每一句话都很费力，斩月出言打断。
“我都知道，成为人柱力的弊端，我全部知道！”
水户微微一愣，看着面前这张稚气未脱的脸。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毫无一丝犹疑与彷徨。
那自信的光芒从眼中溢出，似有温度，感染着自已逐渐冰冷的身躯。
浑浊的眼眶被水汽晕染。
好像……
就像是……
当年第一次见到那个名为千手柱间的男人，那个男人眼中的光。
对自身的绝对自信！
……
“斩月，这份不幸，不该由你承受。”
“总要有人来做的，况且……”
斩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在我看来，与尾兽相处，并不算是不幸的事，我一定能驾驭九尾！”
“其实……我这算是觊觎九尾的力量吧。”
九尾猩红色的双眸中，尽是憎恨与杀意，挣扎着想要一爪子把面前两个可恶的人类撕碎。
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水户的封印术造诣太高，太过克制九尾。
最能克制尾兽的几样东西，如封印术写轮眼，都属于六道仙人儿子的后裔，很难说其中没有什么特殊关联。
并没有多少时间能给水户思考。
周边只有她和斩月，而她马上要死了。
是带着九尾死，还是相信眼前的少年……
很快，水户就做出了决定。
指节滑落在斩月的脸颊，留恋的触摸一阵，手掌落在斩月腹部。
“斩月，我最后问一次……你真的……做好承载世间最沉重憎恨的准备了吧。”
“啊，当然。”
……
“斩月啊……你以前……一定受过很多苦吧……真是抱歉……”
……
……
……
当猿飞日斩赶到。
如山岳般的九尾已经消失不见，一片废墟的大地上，老人的手掌按在少年的头上。
此时恰好，天边微亮。
一束光落在水户的身上，她还穿着那年出嫁时的礼服。
光芒之中，似乎能看到她年轻时的模样。
……
漩涡水户。
死亡。
——
——
三天之后。
木叶村，清晨。
闹钟声让床上呆坐的旗木朔茂回过神来，目光低垂，扫到了床边摆放着的黑色葬服。
默默穿上衣服。
老旧的门扉发出吱嘎声，刚跨出家门，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去。
天空中，厚重的乌云随风而来，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
街上下着雨，身着黑服的人们默然前行，没有打伞，也没人交谈。
……
墓园。
祭台上摆放着漩涡水户，漩涡松阳等人的遗像。
在那次战斗中牺牲的漩涡族人，也被悉数带回，安葬在木叶墓地之中。
“为了吊唁在涡之国一战牺牲的漩涡水户大人，漩涡松阳族长，以及其他牺牲者，而举行慰灵祭。”
祭台前，猿飞日斩沉声说着，话语间不时有长长的停顿，微微颤抖的尾音，泄露了他心底的难过与失落。
……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非得是我爸爸……”
“为什么……”
沉寂的会场，少女的哭喊声很压抑拘谨。
玖辛奈双肩微微颤抖，纤细的身躯蜷缩着，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那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让人为之揪心。
米浴的脸上缠着绷带，她将手按在玖辛奈的肩头，看着她的眼中满是疼惜。
亦是悲伤。
……
“想哭的话，就大声哭出来。”
另一边，斩月淡淡说着。
“不要压抑，不要觉得拘束，这里就是你的家乡，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玖辛奈泪眼朦胧的转过头。
片刻。
“啊啊啊啊啊啊！！！”
她再也忍不住悲伤，扑进米浴怀中，放声大哭。
……
一支支白菊摆上祭台。
——
——
会议室。
猿飞日斩，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
与四人对坐的，只是一个白发少年。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水影能重创水户大人，迫使她不得不转移九尾！”
水户门炎沉声道：“猿飞斩月，看在你是日斩的侄子，我们才没对你审讯，你也该将情况如实汇报！”
斩月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
他并没有按照水户交代的一样，向猿飞日斩等人说明宇智波斑的存在。
没这个必要。
他们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就算找到了宇智波斑又怎么样？
没人比斩月更清楚那个男人的恐怖，那根本不是靠人数可以抗衡的敌人。
没关系……
给我时间，我会杀死他的！
漩涡水户没能寿终正寝，你也别想安静的死去！
……
“我们在问你话！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转寝小春怒喝一声，愤然拍桌。
呃——
突然，她对上斩月的眼睛，语气一滞。
那双微眯起的狭长眸子中，暗金色瞳孔中渗透出的寒意，宛如一把冰冷利刃，直刺她的心头。
“搞清楚，看在火影和老师的面子上，我已经回答过你们了。”
“你要是不信，就来和我斗一场，刃下自有你要的真相。”
“你说什么！”
“够了！”
猿飞日斩怒喝一声，目光森然。
“猿飞斩月，你既然成为了九尾人柱力……”
“从今天开始，未得许可，你绝不可离开封印结界！”
斩月……我不会让敌人接触到你。
我绝对不能再失去你了……
“志村团藏，由你负责看守猿飞斩月，明白了吗！”
半边脸缠着绷带的团藏施施然起身，淡然说道。
“我知道了，斩月……你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