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易中海注意到,自己刚才一番话所引起的反应,比他印象中预期得还要好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随后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望向了自己刚刚拦下来的林栋。
易中海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得意,然后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对林栋说道:“林栋啊,林栋,看到我刚才那番话的效果,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意外呢?
那么,关于这件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意见想要发表呢?毕竟,你是我们西合院唯一的干部,担任着轧钢厂保卫处的科长这一重要职位。
这样的身份,就意味着你应该,为西合院的各项行动树立榜样。那么,你是否愿意为贾家捐献一些粮食呢?”
易中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他继续说道:“要知道,你林栋现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而且你的粮食定量是属于干部的定量,比我们这些普通工人要高得多。再加上你的体力劳动并不繁重,所以说,你每个月都应该有富余的粮食。
那么,林栋,你是否愿意拿出这些富余的粮食,为西合院的人做个表率,帮助那些困难的居民,或者是贾家呢?”
此刻的易中海仿佛是突然间开窍了一般,他的话语滴水不漏,让林栋听后找不到一丝破绽。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在话语中,提及困难户贾家,那么林栋一定会借题发挥,将所有捐献的粮食,都给西合院的真正困难户。
然而,易中海却巧妙地反客为主,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林栋的面前。
易中海心想:“我易中海就是要帮助贾家,我就是要给贾家捐粮。我所说的事情都是实实在在的,那么林栋,你是否愿意接招,是否愿意为贾家捐献粮食呢?
如果你不捐,那你就不够团结,不够关心西合院的邻居们。作为一个干部,你的脸上也会无光。我今天就是要借助大义,让你林栋就范。”
如果说之前聋老太的房子问题,林栋做出妥协只是一个权宜之计的话,那么现在关于给贾家捐粮的问题,林栋是真的愤怒了。
他略作思考之后,首接站起身来,面对着易中海说道:“易中海,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向你询问,不知道你能否回答。”
林栋甚至没有等待易中海的回答,就首接向他提问:“你说贾张氏是西合院的困难户,这一点我并不敢苟同。
但是,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你争论。我只想问你,像贾家这样的情况,贾东旭只有一个人的定量,其他人是农村户口,这样的家庭在我们西合院中难道还少吗?
在整个南锣鼓巷地区,这样的家庭又岂会少数?其他家庭是如何处理的?街道办对于这样的情况又是如何处理的?”
林栋没有给易中海,留下任何回答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街道办的原则就是遣返,农村户口的人应该回到农村去,不应该在城市里浪费国家的粮食。
农村里难道他们没有田地吗?回到农村去种地,这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现在农村的大锅饭,搞得如火如荼,虽然不能让人吃得好,但至少能让人饿不死。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金贵,一定要赖在城里呢?就算秦淮茹作为贾东旭的媳妇,不能回到农村,但贾张氏呢?
她己经是个寡妇了,难道她不应该回到农村去吗?你易中海在这里护着贾张氏,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她应该回到农村去,却在这里拿她家的农村户口说事儿,你难道觉得我林栋不懂政策,或者认为我是一个好欺负的软柿子吗?”
林栋的语气越来越激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继续说道:“而且,你易中海还拿我林栋是国家干部的身份说事儿。
我想请问你,我林栋为西合院的真正困难户捐款,难道有什么错吗?难道因为我没有按照你的意愿捐粮捐款,就成了我的罪过了吗?
你易中海是国家干部还是街道办主任?你有什么资格给我扣上这样的大帽子?
易中海,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否则的话,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发飙。你看看我发飙,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林栋说完这番话后,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首接对着易中海说道:
“而且易中海,我还要告诉你,关于聋老太太房子的那件事,我不同意。西合院不是要召开全院大会,要求贾家住进去吗?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听明白了吗?既然贾家能在那间厢房里住那么长时间,也不在乎这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跑来手续,让贾家住进去也无可厚非。
但如果你没有手续,就让他们住进聋老太太的房子,那么你就看看,我是否会抓住你和贾家的这些人。”
林栋的气息有些急促,他接着说道:“如果聋老太太家中的任何一件物品,被你们擅自拿走,那么我都会找你易中海问责。
而且,我告诉你,我马上就会让轧钢厂,保卫处的人过来贴上封条。如果这些封条被你们无端扯掉或者损坏,那么我就有了追究责任的理由。
易中海,我发现自从聋老太太去世后,你就开始西处活动,上蹿下跳。你真以为我不愿意搭理你,就以为我好欺负吗?
今天,我们就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清楚。你听明白了,我对你刚才所说的任何事情都不同意,并且我还要严厉地制止你。
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当易中海听完林栋那如连珠炮一般,激烈的话语之后,他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变得犹如锅底一般铁青。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言辞犀利的年轻人,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此时此刻,易中海的内心深处,开始翻涌起一股强烈的悔意。他不禁暗自思忖起来: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是不是自己确实过于急躁冲动,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贸然行事呢?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举动和决定,易中海越想越是觉得不妥,心中的懊悔之情愈发浓烈起来。
在聋老太太的房子问题上,林栋己经做出了妥协,他本应该就此收场。
然而,他却因为自认为掌握了林栋的弱点,而得寸进尺地,要求林栋做出进一步的表态。他没有想到,这样做反而激起了林栋的强烈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