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间的乔羽大喝一声,首当其冲地站在了最前面,挡住了山匪来势汹汹的拳头,反手就举起锄头砸向了他。
山匪惨叫一声,举起的胳膊软软地垂了下来,却是不甘心的以头相撞。
一股子都匪劲,把村民吓得有些退缩,好在官兵们也第一时间抽剑相斗。
场面乱糟糟一片。
江大壮看到江意完好无损地站在一边,心里很是宽慰,可再瞄一眼,他可怜的娃竟然更瘦了,不禁愤慨,手中的家伙甩的更用力了。
一个不慎,农具甩飞,只得用一身健硕与山匪肉搏。
村民们也只是庄稼汉,哪里比得过凶狠的山匪,他们被打的节节败退,官兵的加入,才让他们挽回败局,山匪们一个个伤痕累累,惨不忍睹,仍不甘地耗着最后一口气与他们相斗。
里正到底年岁大了,被一个挨得满脸是血的山匪抢过了农具,架在了脖子上:“住手,你们若敢再动一下,我立马杀了他。”
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停了手,麦穗想上前,被江意一把拉住:“别冲动。”
眼泪迷了麦穗的眼,他努力瞪大着眼,紧张地盯着山匪手上的镰刀,整个人都发着抖。
乔羽开劝道:“你莫激动,官府押你兴许只是坐几年牢,你若是真杀了人,后果你是知道的。”
山匪嗤笑:“你个青瓜蛋子,毛都没长齐,休想诓骗我,老子是劫了官银的,不是踩了蚂蚁,还能有活路。少废话,把我们老大放了。”
乔羽眼神扫向了官兵,官兵也一筹莫展,他只是一个小兵,这种大事,他怎敢做主!
山匪见众人一时不语,挥起镰刀狠狠划向里正的手臂,里正惨叫出声,殷红的血瞬间溢出,将厚实的棉衣染得鲜红。
麦穗嘶声大喊:“爹。”他想跑过去,被婶娘拽住了手臂:“小穗子,你冷静些,不能去啊!”
山匪凶狠道:“老子再说一遍,把我们老大放了。”
“真是忠心,不知道你们二当家作何感想?”徐州航突然出现,两个官兵将押着的曹勇扔在了地上。
山匪眼神闪躲,色厉内荏:“把我们二当家也放了。”
徐州航冷笑:“你一人想换两人,青天白日的就开始说胡话。”
山匪道:“你若不放人,我立马杀了他。”
徐州航眼里如淬了冰:“一人换一人,两个人,休想。”
山匪毫不犹豫道:“换我们老大。”
徐州航的拳头紧紧攥着,少顷,才松开,沉声道:“把曹胜带过来。”
齐峰将曹胜带了过来,扔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曹胜痛得脸都变了形,齐峰道:“人给你们带过来了,赶紧放人。”
山匪急切喊道:“大当家。”
曹胜有气无力道:“我没事。”
山匪才放心道:“把解药给我们大当家的。”
徐州航气得胸口起伏,强压着道:“本官刚说了是一人换一人,你如今是得寸进尺了。”
山匪把镰刀往前移了移:“人是换了,可大当家一步都难走,老子不是什么都没换到。”
“好,齐峰,把解药给他。”
齐峰愤愤地掐着曹胜的下巴就要灌,山匪赶忙喝住:“药,你先试。”
“齐峰拿来。”
“大人,我来试吧。”
“无妨。”徐州航接过药,一口吃下,他盯着山匪皮笑肉不笑地道:“现在可放心。”
山匪被他看得有些发冷,磕磕绊绊道:“可……可以。”
齐峰将剩下的药一把灌进了曹胜的嘴里,少顷,曹胜便轻松自如地站了起来。
山匪刚交换完人质,挥起镰刀就把曹勇给宰了,曹勇至死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山匪举起镰刀,架在了自已的脖子上,声音哽咽:“大当家,对不起,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吧,如果不是二当家,我们所有的兄弟都不会死。
我知道您重情义,如果不杀二当家,你早晚还要被他连累,大当家,对不起,我以死谢罪。”
镰刀快速地划了个弧度,有血喷溅,山匪重重倒在地上。
曹胜心情复杂地看着地上曾经并肩作战的两个兄弟,伸手夺过了劈来的剑,试图冲破重围。
曹胜以一敌十,官兵被伤的不在少数,齐峰也刀刀之他于死地,却仍让他撕破了一个口子,准备逃跑。
江意急得团团转,很怕曹胜逃跑,捡起地上的剑,一个健步冲了过去。
江大壮吓得肝胆俱裂,站都站不住,乔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江叔,小心。”
曹胜本转身欲从此处跑,一个转身,撞在了江意的剑上,锋利的剑刃从他的左眼划过,曹胜痛得抬手捂眼,一脚将江意踹了出去。
齐峰的剑瞬间刺穿了曹胜的肩胛骨,曹胜疯了般的出击,看着步步紧逼的官兵,曹胜熄了活得希望。
五步之外是悬崖峭壁,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跳入了万丈深渊,即便是死,他也不愿落在徐州航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