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腿上的伤,经大夫诊治,并没有伤到骨头,配了些涂抹的膏药,再休息些时日便可痊愈。
乔羽放下心来,打算住在外间,方便有事喊他。
小红花不放心地瞥了眼乔羽,压低声音对江意道:“你这未婚夫看着不好惹,夜里你小心一点。
可别被他占了便宜,我就在门口,有事喊我。”
江意也扫了他一眼,认同,摆着一张扑克脸,确实感觉不好惹。
乔羽刚收拾好床铺,出来想问江意现在可需要什么?
何夕瑶身边的嬷嬷就来了,询问着小红花:“听闻大少爷回来了,他在哪里?”
还未等小红花回答,就看到了乔羽,一愣神:“你怎么在这里,让你给小姐守门,不是这里,快点跟我回去,到处乱跑,可害我好找。”
乔羽面不改色:“我不是你家小姐的护院,你找错人了。”
嬷嬷撸起袖子:“怎得一两个时辰不见,我还不认得的你了,别逼着我动手,快点随我回去。”
乔羽握了握拳头,手指关节响起了一阵咯吱声。
嬷嬷胆怯地放下了捋起的袖子,虚张声势:“你不是小姐的护院,那你便是私闯杜府。”
她指着小红花,“你还不快将他抓起来。”
江意出声:“他是杜府的客人,赶人,还轮不到你。”
嬷嬷看到是江意,撇着嘴:“你不过是杜少爷带回府里的女人,少狐假虎威。”
“你说什么?”乔羽周身一凛。
嬷嬷瑟缩着脖子:“我又没说错,你上杆子护什么劲,又不是你的女人。”
“闭嘴。”乔羽怒喝。
小红花也不悦:“江姑娘是少爷请来的客人,你放尊重点。”
嬷嬷一甩头,压根不信,却也害怕乔羽:“不是就不是,激动个什么劲。”
她刚要走,乔羽就将她喊住:“道歉。”
“你让我道歉?”嬷嬷指着自已的鼻子,“我可是晋国公府的人,你敢让我道歉?”
小红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老爷可是说要好好招待何小姐的。
他开了口:“嬷嬷,你服个软,江姑娘也是大度的人,此事便算过去了。”
见嬷嬷仍硬着头,小红花为难道:“江姑娘,你看要不等少爷回来再说。”
江意也不想让小红花难做,道:“让她回去吧。”
嬷嬷傲慢地哼了一声,甩着袖子离开。
杜宇回来的很晚,夜已过半,他草草的洗漱后,就躺了下。
第二日,嬷嬷就将状告到了杜老爷那里,杜老爷便想借着此事,向晋国公示好,也好让江意离开杜府。
一个农家女,只是碰巧做了顿饭,赶巧客人喜欢,能有多大能耐,惹了晋国公之女,儿子也护不住她了。
宋管家来撵人时,小红花赶紧告知了杜宇。
杜宇一夜没休息好,揉着眉心,不耐问宋管家:“你在干什么?”
宋管家卑恭膝屈地道:“少爷,江姑娘不知好歹,恶意攀咬何小姐,老奴正要将她们赶走。”
“赶走,我爹的意思。”杜宇自是知道父亲的用意。
宋管家谄媚地笑着:“少爷,此人粗鄙无理,杜府留不得。”
杜宇语气一沉:“我说留得便留得。”
宋管家为难地搓着手:“这个,少爷,您让老奴很为难啊!”
杜宇道:“何小姐那里,我来处理。”
江意由乔羽扶着,上前一步:“杜少爷,不必为难,我们明日一早便离开。”
宋管家堆着张笑脸:“何姑娘大气,老奴明日命人给你备马车。”
“有劳了。”江意知道,关于曹胜的事,不能再拖了,多拖一刻,自已便多一分危险。
乔羽轻轻拍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杜宇让过江鱼去买些补品、首饰,他让下人拿着,随他去了何夕瑶的院子,送与何小姐,算作安抚。
江意喝了碗粥,感觉索然无味,道:“大羽哥,我想吃北城街口那家的包子,你给我买好不好?”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买。”
“好的。”
乔羽急着江意交代的事,踏出杜府大门时,吹了一声口哨,往北城街口走去。
很快,有一扮成平民的官差从暗处走了出来,佯装经过,与他在僻静的街口处汇合。
乔羽将计划告诉了他,待官差走后,他去往了包子铺。
江意啃着热乎乎的包子,一脸满足。
乔羽问:“这包子真的这么好吃?”
“好吃,要是再有炸鸡,可乐就更好了。”
乔羽没听懂她说得“炸鸡,可乐”是什么,误以为自已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好吃,我说好吃。”江意嘴里塞着包子,嘟嘟囔囔地说着。
乔羽感觉她真的变了,变得开朗自信了好多,人也感觉有朝气了。
第二日一早,宋管家就备好了马车,杜宇望了眼车夫,有些不放心,把他换了下来。
“小红花,过江鱼,你们护送江姑娘回去。”
江意道:“杜少爷,我同大羽哥打算去寺里祈福,我最近太多灾多难了,想诚心祈祷,去化解一下。”
“好,我便让他们送你到寺庙。”
“多谢。”
“江姑娘。”杜宇喊道,“丰庆酒楼,随时欢迎你。”
“好,哪天我想当厨子了,定找杜少爷。”
“一言为定。”
车轮碾过一寸寸土地,吱呀吱呀的往前驶去。
天色晴好,白云悠悠,连风都淡了些,若是此刻再铺张毯子,多适合野炊啊!
可惜啊!她轻叹。
突然马车一个颠簸,马儿扬起了前蹄,停了下来。
小红花道:“江姑娘,有歹人,你坐好,我驾马闯过去。”
“不必,掉头。”
小红花一愣:“我们回去?”
不掉头,难道同他一起射成筛子。
乔羽见他发愣,跳到了车辕上,夺过缰绳,调转马头,鞭子抽在了马背上,马儿嘶鸣一声,奔跑了起来。
曹胜戴着眼罩,另一只眼露着凶光:“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曹胜刚要去追,一只箭羽射在了他的脚下。
他阴狠地盯着江意:“贱人,我竟着了你的道。”
杜宇回到书房,总感觉哪里不对,拉开房门,径直去了杜老爷的住处,杜老爷并不在家。
他去到曹胜住着的地方,屋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懊恼地一拳砸在门框上,是他疏忽了,只顾着想金宝阁的事情。
“魁梧。”他喊道。
“少爷,何事?”
“备马,快,我要出去。”
杜宇一路快马加鞭,还是来晚了一步,结果却并非他所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