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的心不纯
风雪再冷。
冷不过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叶苍龙整理好仪态，开门离去。
他来到阵峰，面见了阵峰的圣子沈秋。
“沈师兄，这一届内门新弟子的初次历练是由你带队吧？”
“嗯。”
阵峰圣子沈秋愁眉苦脸。
“你可别说了，每次碰到这种事我都烦死了。”
“带着一群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黄毛丫头历练，整天叽叽喳喳的，还不懂规矩，很容易出事。”
“更别说，这一届里三个亲传，但凡有一个出事，我都要受责罚，真是个苦差事。”
沈秋一顿不满吐槽，对带新人这件事的厌烦写在了脸上。
叶苍龙笑了笑，“沈师兄，这次我替你吧，正巧我有事要下山一趟。”
“真的？那感情好啊。”
沈秋喜笑颜开，“等你回来，我请你喝酒。”
“可别赖账。”
叶苍龙笑着指了指他。
“哪能啊。”
沈秋大笑，“赖谁都不敢赖你叶大财主的账啊。”
两人寒暄了一阵。
告别之际，叶苍龙又特意叮嘱。
“记得和百事殿的长老说一声。”
“一定！”
沈秋不知晓叶苍龙目的，但对他来说，这是纯好事。
任务移交之后，历练过程中出了任何意外，都无需他负责，又可以安心研究阵法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
很快来到陆尘接受凌烟淬体的第七天。
“最后一天了。”
凌烟比陆尘本人还紧张，“一旦成功，我们就可以开启下一步计划了。”
陆尘顺势问道，“师姐，下一步该怎么走？”
“锻魂。”
凌烟回道：“先淬体，后锻魂，世间绝大部分修行法都是基于这个框架，这篇鸿蒙时代的残卷也不例外。”
“痛吗？”
陆尘又问。
“痛！很痛！非常非常痛！”
凌烟试过了，淬炼神魂的疼痛是淬炼躯体的百倍不止，她好几次都痛晕过去，醒来仍有余悸。
必须缓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尝试。
“不说太多了，免得对你心境造成影响。”
凌烟不再多言，怕陆尘打退堂鼓。
“嗯。”
陆尘没在乎太多，灵石就是最好的肾上腺素，只要大师姐给他狠狠注入，什么疼痛都是虚妄。
步入药池。
钻心的疼痛再次传来。
这一次陆尘不不打算再硬扛了。
虚拟面板浮现。
【体质】：红尘仙体道胎（一转，可进化56/99）；
【武器】：罪血剑（残缺准帝器，可进化21/99）；
【功法】：青冥剑诀（小成，可进化1/10），鸿蒙不灭经（未入门，可进化0/99）；
【其他】：琴棋书画（满级），酿酒（满级），厨艺（满级）；
【可用进化点】：3；
陆尘将这些天所得到的进化点都加在了罪血剑和体质上。
刻意留下的三点，就是为了现在。
【功法】：鸿蒙不灭经（未入门，可进化3/99）
时机恰好。
加点鸿蒙不灭经后，陆尘能清晰感受到，身上的痛楚减弱了。
躯体吸收药液的速度开始加快。
丹田内的道丹上，朦胧雾气更浓厚了，像是历经无数岁月，有了斑驳沧桑的痕迹。
陆尘尝试着去调动这股雾气。
几番尝试后，竟真有点效果，但还是无法将之释放出体内，也就很难应用在实战中。
“看来一时半会弄不清。”
陆尘选择了放弃。
“陆师弟，你没事吧？”
外头，传来凌烟的呼喊。
“没事。”
陆尘立即回应。
“吓死我了。”凌烟长舒了一口气，“一直没听到你叫，还以为出事了呢。”
“今天似乎没那么痛了。”
陆尘应答如流，“可能像师姐说的那样，我已经完成了第一步的淬炼。”
“太好了。”凌烟无比激动，“你快出来，让我看看。”
“好。”
陆尘穿上衣服，走出屋子。
“真俊啊。”
看着一袭白衣胜雪的少年，凌烟都有点心动了，总觉得这几日陆尘愈发不一样了。
容貌上没什么变化，但精气神提升了不止一点。
“哈哈，师姐都有点喜欢你了呢。”凌烟调侃，“难怪连冷冰冰的云家小妮都被你融化。”
“能让师姐喜欢，是我的荣幸。”
喜欢可以，只要不逾越规矩就好。
逾越规矩，一律视为白嫖，那就是触犯陆尘最低的那条底线了。
“师弟，这次你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凌烟问道。
“道丹上的迷雾更浓郁了，身体似乎健壮了不少，对痛觉的感觉明显减弱了。”陆尘认真回答。
“真的吗？”
凌烟伸手摸了摸向着陆尘的身上摸去。
陆尘下意识闪躲，“师姐请自重，这是另外的价钱。”
“什么嘛。”
凌烟被逗笑了。
“你不是说你身体健壮了不少吗？让师姐摸摸，验一下成果，这在契约范围内吧？”
“好吧。”
陆尘坐直了身体。
凌烟伸手摸了一把，很是满足，赞赏道，
“不错，很硬，还大了不少。”
“都是沾师姐的光。”
不是凌烟帮助，陆尘一下子还练不出这么有型八块腹肌。
两人正谈着。
凌烟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烟儿，此番淬体结束，就让陆尘回去吧，莫要和他再续约了。”
“师尊，这是为什么？”凌烟不理解。
“他心念不纯，无法锻魂。”
威严声音说道。
“弟子遵命。”
凌烟不敢反驳，怕误了修炼，也害了陆尘。
凌烟看向陆尘，神色如常，
“辛苦师弟了，接下来先休息几天，你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好。”陆尘点头，“师姐，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开始？”
凌烟笑了笑，“别急，等师姐再研究研究，本次的灵石先给你，拿着。”
“谢谢师姐。”
陆尘看出来了，凌烟似乎不太想续费。
原因不重要。
只知道该离开了。
“师姐，那我去剑峰了。”
微笑是陆尘留给客户最后的体面，他骑着仙鹤远去，毫不留恋。
待仙鹤飞入云雾，不见踪迹，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从虚空中走出，来到凌烟的身边。
鸿蒙时代的那页残卷，唯有凌烟能看到，但究竟要如何创法，她自然询问过自家师尊。
眼前这位，亦是青冥道宗的现任宗主，燕文灼。
“师尊，您为何说陆尘心念不纯？”凌烟问道。
“还不够明显吗？”
燕文灼淡淡道：“每次淬炼结束，他都不曾留下来和你讨论，哪怕是一盏茶的时间。”
“陆尘只想离开，急匆匆要去剑峰，证明他心不在此道。”
“心之所向，才可成道，他心不在此，继续练下去，不仅会害了他，也会害了你。”
“可弟子觉得陆尘很认真啊。”凌烟反驳。
“那你说，他为什么急匆匆去剑峰？”燕文灼追问。
“这——”
凌烟也说不准。
燕文灼道：“据为师所知，他不愿加入剑峰，却坚持每日去剑峰论剑，被剑狂歌教训的很惨，疼得龇牙咧嘴还在笑。”
“你觉得他为了什么？”
“他年纪轻轻的，总不会是为了剑狂歌给他的那点灵石吧？自然是为了云诗瑶。”
“你想让他帮你创法，但心不齐，怎么都是无用的。”
“烟儿，好好想清楚吧。”
说罢，燕文灼消失在原地。
“真的是这样吗？”
凌烟低声喃喃。
“他的态度很纯粹，很尽力的在配合我，绝不是作假。”
“不行！等过段时间，若他不来，我就去亲口问问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