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剑峰论剑
“陆师兄~”
甜腻的声音，一听就是那种超级夹子。
云诗瑶的表情太不自然了。
微笑里透露着尴尬。
像一个极度社恐被逼迫着上台表演。
这背后没有妖人指点，陆尘是不信的。
“云师妹。”
陆尘从仙鹤上跃下，平静地打了个招呼。
他现在完全相信，云诗瑶就是一个不懂感情的地主家傻女鹅，太呆了。
刚一上山，就信了剑峰妖人的邪。
也不知道什么鬼才在帮大小姐出谋划策，陆尘猜测是个完全不懂感情却要装作情场老手的大聪明。
“陆师兄，师尊令我在此接应你。”
云诗瑶怯生生道。
想装的害羞点，却又过于呆板，意外的有几分蠢萌。
“劳烦师妹了。”
陆尘保持礼貌。
他这才发现，向来素面朝天的云诗瑶竟也涂了胭脂，点缀红唇，似不太熟练，看着有点好笑。
“陆师兄，请跟我来。”
云诗瑶带着陆尘一路前行，来到一处道场内。
道场内，一群弟子正在练剑。
动作整齐划一，堪比广播体操校园总决赛。
白发散如瀑布，白须长如狂狮的剑狂歌负手而立，正背对着道场诸多弟子，格调十足。
给陆尘的感觉就像在演电影。
满满的都是槽点。
修行界怎么可能是这么练剑的？
“师尊，陆师兄来了。”
云诗瑶拱手作揖。
陆尘抱拳，“弟子见过剑师伯。”
剑狂歌缓缓转过身，目光深邃的看向陆尘，
“陆师侄，又见面了，老夫就知晓，你心中向往剑道。”
“男儿在世，自有仗剑天涯梦。”陆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早已熟练到家。
“你有此心境便好。”
剑狂歌笑道：“你不离开丹峰，转投我的门下，证明你有情有义，老夫不怪你。”
“依老夫的脾性，本不该再理会你。”
“但近些年来，青冥道宗愈发衰落，老夫不忍一株剑道的好苗子凋零，便教一教你这外峰弟子。”
剑狂歌此番话是发自真心。
他一生痴迷于剑。
真心希望剑道天骄人人如龙，人人可剑开仙门。
罪血剑作为剑峰初祖曾经的武器，很长一段时间是他的信仰，如今罪血剑出世，他无法装作看不见。
“陆尘，老夫问你。”
剑狂歌抚须。
“你可知昔日初祖所修剑法是何种剑法？”
“不知。”
陆尘摇头。
他在罪血剑中看到了一些零碎的记忆和执念，却没有任何关于功法的信息，非常古怪。
“罪血剑，融万法。”
剑狂歌沉声道，“初祖的名声是一步步杀出来的，他没有剑法传承，此道融天下万剑剑诀。”
“正因如此，初祖才能以杂丹的资质，走上剑道巅峰。”
“但你应该清楚，此道有多艰难。”
陆尘诧异，没有剑诀，却能破天下万法？
剑峰初祖果真是个狠人，比他想象的更厉害，难怪在古今诸多大帝中都是名声最响亮的那几位。
“陆尘，你可有志向走此道？”
剑狂歌问道，神色无比严肃。
“禀剑师伯，我想先试试。”
陆尘抱拳，才不会直接答应。
我在此道上行走多久，取决于你续费时间有多长。
“唉~”
剑狂歌轻叹一声，剑道之心，当一往无前。
这小子心中杂念太多，即使得到了罪血剑认可，多半也走不了太远，但总归要试试。
“先来试试，你的剑道造诣如何。”剑狂歌道：“诗瑶，你与他论剑一场。”
“弟子遵命。”
来到一处论剑台旁。
剑狂歌吩咐，“你们都不要用圣兵，用普通的灵剑，陆尘你全力出手，能逼诗瑶用出七分劲便算你赢。”
“是。”
陆尘和云诗瑶同时应声，取剑跃上论剑台。
将各自的圣兵放置一旁。
圣兵太强，不适合切磋，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断剑罪血悬空，似不愿沾地。
“这就是罪血剑吗？”
“好浓烈的血气，剑下不知有多少亡魂。”
“光看一眼我就心神震荡，难以想象这样的神剑，会认一个凝丹境的修士为主。”
剑狂歌座下几位亲传都冒了出来。
远远观摩着罪血剑，敬畏，羡慕，还有痴迷。
剑狂歌也不由端详起来。
“嗯？”
他眉头一皱，察觉到不对。
相比那日，罪血剑上岁月斑驳的痕迹似乎淡化了，减少了几分沉重感，变得更锋锐。
所蕴含的剑意也有了细微的改变。
这些变化，其他人感知不出来，但绝对瞒不过他这位剑峰峰主。
“陆尘与罪血剑的磨合竟如此之快？不可思议！”
“他连剑心都不曾凝聚，能够散发的剑意更是微薄如雾，就算是一年半载，应该都难让罪血剑有这么明显的变化。”
岁月斑驳的痕迹，是见证过大帝的道路。
哪是一个年轻小娃娃能轻易化去的？
“他不会以自身精血，洗了剑身吧？”
剑狂歌只能这么想，这是一种本末倒置的办法，说不定还会让剑主遭到反噬，绝不可取。
“若真如此，必须要劝劝他了，不能让他走了歪路。”
想着，剑狂歌的目光转向论剑台。
此前他刻意叮嘱，让诗瑶下点狠手，免得陆尘太骄傲自满，不懂对剑道的敬畏。
“师尊，您觉得陆尘能撑多久？”
兰悦心来到剑狂歌身边，也在关注这一战。
剑狂歌抚须，“若诗瑶全力出手，陆尘最多坚持盏茶时间，收几分力的话，半柱香差不多了。”
“弟子也这么想。”
兰悦心笑道：“云师妹在外门第三个月便将基础剑法修炼到大成，领悟出剑意，陆尘则是入门前夜才临阵突破。”
“此间差距太大。”
“更别说云师妹刚来剑峰，得到青冥剑诀的第一天，就修行入门了，陆尘没人教导，恐怕连看都看不懂。”
兰悦心一阵感慨。
剑狂歌笑了笑，“诗瑶的剑道天赋确实了得，未来不逊色于为师，至于陆尘，上限很高，下限同样很低。”
“看他如何选择了。”
师徒俩交谈间，论剑台上的两人动了。
陆尘拿了钱，对客户的要求绝对有求必应，说全力出手，绝不留一分力。
“青冥剑诀！刹幽冥！”
陆尘手上灵剑蒙上了青光，这一招是将青冥剑诀修炼到小成后才可领悟的杀招。
陆尘轻描淡写便用了出来。
唰！
青光闪烁而至。
云诗瑶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台下的剑狂歌面色巨变，先一步动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