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清净了。”
回到丹峰,陆尘心情舒畅。
他选择留在丹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萧柔根本不管他的修炼进度,会给予他完全独立的空间。
这是剑峰比不了的。
什么大帝之道,陆尘并不是太在乎。
只要坚守原则。
别说大帝,就是仙门,他都一定能叩开。
“时间差不多了。”
陆尘拿出传讯海螺,清了清嗓子。
真正的修行开始咯。
“绮罗小姐,能听到吗?”
“零零七!你来啦!等你好久了!”
传讯海螺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抱歉,让绮罗小姐久等,是我的罪过。”陆尘温柔地道歉。
“那就惩罚你赔偿我一个小故事吧。”
绮罗小姐娇笑道。
“这是我该为绮罗小姐做的。”
陆尘回应。
绮罗小姐道,“昨天圣僧与女儿国王的故事,我觉得有些伤感了,这次想换一个,刺激一点的。”
“刺激的?”
陆尘问道:“绮罗小姐想听哪一个方面的刺激?零零七一定满足。”
“想听点不一样的男女之情。”
绮罗小姐暗示。
陆尘明了,“当然没问题,我这里有一个故事,叫作梅瓶金,名字来源于三个女人。”
“金莲、瓶儿、春梅。”
“……”
绮罗小姐多少有点癖好,什么故事都听。
偶尔还会让陆尘同声演绎。
陆尘一开始是拒绝的,但绮罗小姐给的实在是太多了,钞能力的强大让他无法抵抗。
陆尘好歹是凝丹境修士了,男女声线转换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跌宕起伏的故事完结了。
绮罗小姐意犹未尽。
“又要说再见了,真舍不得你呀,零零七。”
“我也舍不得绮罗小姐。”
陆尘柔声道:“故事是一段一段的,世界将它们串联起来,零零七会期待每一次和绮罗小姐的相见。”
“那…再见咯。”
绮罗小姐习惯性的将传讯海螺放置在枕边。
她知道零零七每次都会等她进入睡梦之后,才会切断传讯海螺的连接。
相比于奇奇怪怪的故事,她更喜欢这样无声的陪伴。
陆尘也习惯了如此。
这是职业养成的习惯。
他静静等待着,等待着传讯海螺另一端传来进入睡梦的呼吸声。
这段时间里,陆尘偶尔会想。
绮罗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总是在白天酣睡?还每天都睡?不像是修士,更像一个得了怪病的普通人。
轰——!
思绪间,一个声音响起。
陆尘猛地坐起。
声音是从传讯海螺里传出来的,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
“墓主,一群自中州而来的修士找到了古墓,杀进来了。”
仓惶的声音由远及近。
似有人闯入了绮罗小姐的房间。
“阴魂不散!”
绮罗小姐的声音响起,不再娇滴滴,冷冽中带着杀意,隔着通讯石都能感受到寒意。
“墓主,我们撤吧。”另一个声音劝道,“您的身体抱恙,不宜在这里血战。”
“不可能!”
绮罗小姐喝道,“一群纠缠不休的伥鬼而已,来多少吾杀多少,谁都别想踏入古墓一步。”
轰隆隆!
接着又是一阵巨响,比刚才的动静更大了。
“走。”
绮罗香正要离去。
另一个声音提醒,“墓主,您的海螺没拿。”
“糟——!”
惊慌声一闪而逝,紧接着,传讯海螺的另一端彻底没了声音。
“不会出事了吧?”
陆尘担心。
绮罗小姐是他的大客户,不论是固定交易还是额外打赏都很大方,条件也容易满足。
他衷心不希望绮罗小姐出事。
“古墓?墓主?”
从只言片语的信息里,陆尘也推断不出什么。
更没有必要去深究。
绮罗小姐若是回来了,会通过传讯海螺传递消息的。
……
剑峰。
剑狂歌坐在椅子上,叹息连连。
陆尘真不来剑峰,他心意难平。
罪血剑出世,是最好的征兆,要重现传奇的大帝路,却偏偏被一个重情义的少年所困住。
离开时他说的决然。
实则心里还是不舍,想要带回陆尘,重铸剑峰初祖的荣光。
“今日本该是大喜的事,却变成这样。”
一位凝练无暇金丹的弟子入门,剑心通明,未来的成就或许会不逊色于他,但想成大帝?
太渺茫。
“师尊,您让我调查的事,查清楚了。”
一位弟子急匆匆走来。
“说。”
剑狂歌坐下。
“陆尘此前在大殿上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他来自俗世皇朝,没有亲友,受过许多欺凌。”
那位弟子汇报。
“难怪。”
剑狂歌叹息,“正如他所说,萧柔是他生命里的一束光,将他照亮,注定他不会离开了。”
“不一定如此。”那弟子一笑,“事情还有转机。”
剑狂歌凝神,“此话怎讲?”
“据弟子调查,陆尘在外门时,一直倾慕云师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奈何云师妹待他很冷漠。”
“若是让云师妹代表剑峰去游说陆尘,说不定有希望。”
“即便不能让他名义上拜入剑峰,或许也能引导他,让他慢慢改变心意。”
剑峰弟子出谋划策。
“是也。”
剑狂歌抚须,“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年少不可得的白月光,足以困惑少年一生。”
“你去将唤诗瑶唤来。”
剑狂歌相信,陆尘不过是一时嘴硬,就和他一样。
说得坦然,其实恨不得把萧柔的墙角挖穿。
待陆尘真正踏入剑道的门槛后,对加入剑峰之事便会求之不得,主动来剑峰求学。
那时陆尘和萧柔的师徒关系也就名存实亡了。
如今最关键的是如何打开陆尘的心灵枷锁,通其窍门,让陆尘体会到第一次的美妙。
对剑道食髓知味。
云诗瑶,便是那把最合适的钥匙。
俄顷。
云诗瑶来了。
“师尊,您唤弟子何事?”
“诗瑶,你和陆尘可相识?”剑狂歌问道。
“相识。”云诗瑶颔首。
剑狂歌又问,“你觉得陆尘此人如何?”
云诗瑶想了想,回道:“他很纯粹。”
“纯粹?为什么这么说?”
剑狂歌笑道。
云诗瑶不好意思直说,只道,
“他做什么事都会全力以赴,一丝不苟,也是一个有追求,自尊心很强的人。”
“哦?”
剑狂歌挑眉,“这么看来,你对陆尘的评价很不错啊,为何为师听说,你在外门待他甚是冷漠,视若无物?”
“是弟子的不对。”
云诗瑶自嘲道:“那时弟子对自我的认知不足,因为童年的一些创伤封闭自我,将冷漠给了陆尘。”
“陆尘很好,他也有一个悲惨的过去。”
“可他从来不曾封闭自我,反而将一切热忱给了弟子,待我无可挑剔,是我辜负了他。”
此事一直让云诗瑶自责。
她觉得陆尘疏远她,除了自卑,也有被她伤到的原因在其中。
如今陆尘有了属于的机缘,不必再自卑了。
她相信陆尘很快就会走出来。
“原来如此。”
剑狂歌明了。
他知晓云家的一些往事。
云诗瑶的父亲是一位剑道大能,如今实力恐怕不弱于他,云家曾遭遇劫难,被强敌入侵,险些灭门。
最后是云诗瑶的母亲左丘雪投身入熔炉,铸成神剑,云父才能歼灭强敌。
那时云诗瑶应该还很小。
想必云诗瑶所说的童年创伤,便是源于此事了。
剑狂歌心中叹息,不谙世事的笨小孩,哪里能懂修行界的残酷呢?
往后自已这徒儿会理解父亲苦衷的。
封闭的内心被打开,恰恰代表云诗瑶在成长。
“诗瑶,我想请你去一趟丹峰,请陆尘来剑峰论剑,不论他提出什么条件,剑峰都可以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