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余远抬眼看向被老人划伤的符宇之，关心道：“没事儿吧？”
符宇之摇摇头，冷冷地看着对面得意的老人。
几分钟前，三人正好好走着，余远给莫习回完了消息，老人突然发作攻向余远，手里乍然出现一把匕首，毫无防备的余远突然头偏了一下躲过了匕首，飞速转身踹了他一脚，然后迅速和他拉开距离。老人二话不说再次进攻，原先走路缓慢的老人此时动作利落且流畅，余远做好防守，哪知他手中的匕首一把甩向了符宇之。
遭受无妄之灾的符宇之防守不及下意识用手臂挡住，刀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足迹”，符宇之感到痛意却没有看，而是直接把手背在身后。
老人瞥了一眼监控转身跑走了，徒留余远符宇之两人原地发愣
这就走了？甩了一刀直接走了？这是哪儿出产的npc这么“潇洒”！
两人默默吐槽了一会儿，余远想关心下符宇之的伤口，却被他躲开：“我们先去找莫习吧”
“哦”余远点了点头。
莫习在监控上看见了余远那边的情况，一脸平静地靠在门口等着两人来，老板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开口：“你朋友出了事，你不担心吗？”
“只要不是断胳膊断腿就行。”
“……”
“对了”莫习才想起来，“你说的西老，长什么样子？”
“他是个年轻男人，只是扮成老人，这样看上去友善无害一些。”
莫习：说得好像他长得很凶似的。
“那你说的委托是怎么一回事？”
“emmm……我委托人帮忙找到制造白沫气球的恐怖1分子，联系人是西老……所以你真不是看了委托来的？”
莫习耸耸肩，道：“显而易见”
他现在有两个怀疑：一，他们程序走错了；二，这就是正常程序。
正无语着，两人到了。他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两人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老板挠了挠头，疑惑道：“你们不是通过委托来的，那是因为什么？”
符宇之道：“因为现在镇上会动的白沫气球，是从你这里流出来的。”
老板一脸震惊
符宇之又说：“当然，现在可以推断出，是有人冒充西老把白沫气球送了出去，和你没关系。之前误会你了，抱歉。但是……西老可能，凶多吉少。”
老板：“……”
莫习不经意瞥了眼符宇之背在身后的手，说：“我还是觉得我们程序走错了，要不回去重走一遍？”
余远：“不能直接在老板这里接委托吗？”他看向老板
老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可以可以，你们现在要接吗？”
“接”三人异口同声
手机传来不是他们手机自带的声音，莫习解锁屏幕看见那个软件上有一个红点，他点进去，一条消息框弹出。
【一封来自气球镇的委托：
我们气球镇出现了恐怖1分子，我不知道他在谋划什么，但我有不好的预感，我已经在追查了，但还急需几个帮手，愿者速来！
联系人：西老，XL20201114】
【任务：点到为止】
【ps：委托人是镇上富二代洛克】
余远指着最后面的字母和数字问：“这是什么？”
“电话号码”
“你们的号码都这样？”
“对啊”
“哦……原来你叫洛克啊，我叫余远。”
一旁
莫习皱皱眉，喃喃道：“点到为止……这只是一个二级游戏吧，干嘛搞文字游戏？”
“也许二级是仅次于难度顶端的。”符宇之看着手机，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手气可真好。”
“……”
莫习幽幽地看着符宇之：“你不是说你没带手机吗？”
符宇之面无表情道：“我没手电筒。”
“谁家手机没手电筒？”莫习觉得他在瞎扯。
“我家就没有。”
“……”就是在瞎扯！
“你觉得我很智障？”
“真的没有”
“拿出来我看看”
“不给”
“……”
“……”
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两人都捂着酸疼的眼睛抹眼泪。莫习低骂了句“骗子”，符宇之装作没听见，问：“关于白沫气球你还知道什么？”
洛克想了想道：“我只知道，白沫气球会动，物理状态就会改变，遇活人就攻击。”
符宇之点点头，这和他们掌握的差不多。
莫习捂着眼睛，指间露出一条缝，说：“你们打算在工厂待一晚，还是什么？”
洛克：“我还没吃饭，你们呢？”
三人齐摇头
“那我请你们？”
三人点头
洛克：……
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从正事转移到吃饭了
“等等”莫习问：“去哪儿吃？”
“你们来的路上应该看见一家洗车店，一个加油站和一个便利店了吧？”
三人一同沉默，来的路上他们玩的玩睡的睡根本没注意。
洛克没在意他们的沉默，转身去关监控屏幕，说：“我车也在那儿，不远的，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个点还开着？”这是余远
“嗯，二十四小时营业。”
……
月光照在地上，公路有些泛白，天上星星零星几颗，两旁的田地中不时传来几声虫鸣。四人仗着这里车少得几乎没有走在公路中央。莫习和符宇之边走着边手指飞快地给对方发消息——这里没有网但是可以给同在这里的人打电话发短信。
符宇之：你还相信这个人说的吗？
莫习：有点阴影，防着点
符宇之：你还会有阴影？［Σ(⊙▽⊙"a］
莫习：……
符宇之：你之前不也防着老人嘛，最后不还是……
莫习：我可没受伤……
符宇之：你提醒我了，好疼
莫习：关我屁事
符宇之：你帮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莫习：看不见，你自已不会看？
符宇之：我晕血
莫习：那你就继续疼着吧
符宇之：……
符宇之抬头看了下前面聊天的两人，突然把手伸到莫习眼前。
莫习:………我@$∮%∧*ˇ
这是什么阴间玩意儿！？
即使有月光也看不清人脸更别说伤口了，所以莫习借了手机光勉为其难帮他看了下。伤口不深，从食指关节到手腕一道斜长的口子，血已经凝固了，伤口周围成了青黑色，要不是看他生龙活虎的，莫习还以为中毒了。
应该挺疼的，莫习想。
“那个，老板”莫西开口，洛克停下转身，“那边有医药箱吗？”
“便利店应该有”
“那你只能再等会儿了”莫习叹气摊手
符宇之在话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语气，他幽怨地盯了莫习一路。
四人买了泡面在免费饮水机那儿兑了热水，坐在靠窗的休息区等面泡好。男人借了药箱过来，符宇之死活都要让莫习给他弄。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后，莫习狠狠闭了下眼，再睁开时，脸上已是和善的笑容。
“好，我给你弄，你别后悔就行，我保证不会弄疼的。”莫习温和道。
别说，配上他这张脸，符宇之差点就信了。
余远拉着男人远离现场，要他说，符宇之简直在作死，但偏偏他作的还挺开心，搞得余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凉凉的酒精按在皮肤上，符宇之的手之前露在外面早已冻得没了知觉。但是当酒精接触到伤口，立马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符宇之攥紧了完好的手，脸都红了。而莫习视若无睹，依旧用原来的力度清理伤口，符宇之全程一声没吭。直到上药时他才感觉到对面人下手轻了许多。
莫习在包扎时随口问道：“活结还是死结？”
“死结吧，这样你就能牢牢抓紧我了。”符宇之想都没想就答道。
莫习动作一僵，抬头朝他翻个白眼最后系了个活结。他把药瓶放好，箱盖重重扣上，转头朝远处观望的人叫道：“那边俩个看什么！过来吃饭！”
两人迅速溜过来吃饭。
纸盖掀开，热气扑在对面玻璃上，蒙上一层水汽，模糊了窗上的倒影及外面的夜景。
余远最先吃完，坐在莫习旁边划拉了几下手机，突然说：“幸好之前学校说过要夏令营，埃卡勒打不通我们的电话应该会以为我们在郊外吧”
顿了顿，又说：“我们一定要回去，不能留埃卡勒一个人。”
“不会丢下他的。”
声音很轻，没什么起伏，却像一个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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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洛克车里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初阳刚冒出一点，给天边染上蓝红渐变色，空气清新，路边野草上的晨露微干。洛克和余远各抱着杯速溶奶茶拿着面包坐在路边欣赏朝霞和日出。
莫习突然想起一句话
朝霞烧红了半边天，烈火烧毁了半个世界
金红的阳光穿透车窗照在符宇之脸上，符宇之悠悠转醒，他从座位上直起身后，第一感觉就是脖子酸痛。他按着脖子开门下了车。
“正好七点”莫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符宇之转身看去，莫习盘腿坐在车顶侧身背着朝阳，朝阳在他身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边，而男生脸上满是倦意和不爽。
符宇之揉了揉眼睛，声音微哑：“正好七点怎么了？”
莫习竖起拇指指向身后：“看日出啊。”
太阳正缓缓升起
符宇之不是第一次看日出，但这种情况下的日出，他倒是第一次——身处一个虚拟陌生世界，旁边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远处还有认识不到一两天的朋友。他心中一动，摸向口袋，退后几步把面前的景象拍下来——自已只露了个手在镜头前比了个“耶”。
看完日出，余远捧着奶茶跑来，问符宇之：“小符你饿不？我去给你拿点面包。”
符宇之考虑了下，道：“我有别的选择吗？”
“有啊，回镇上吃，我和洛克昨晚没吃饱饿得不行了才拿奶茶和面包垫垫。”
符宇之：………………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莫习看见符宇之窒息的表情，心情好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