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莫习将车停在门口，众人下车接受检查，检查完后老孙和老苟跟他们道别。
莫习看向叶屋，道：“你也有室友吧。”
叶屋眸光闪了闪，点头。
“那你去找你的室友们吧，你走了我们刚好六个人。”
这话听着没毛病但又让人莫名觉得不舒服，可莫习丝毫不觉，甚至抱着伞笔直地站着，大有叶屋敢不走自已就拿武器轰他走的架势。
叶屋看了眼他的伞对他笑笑，低声道：“谢谢，后会有期。”
这时，有人来带他们去住所，余远招呼莫习快走，莫习收回注视叶屋背影的目光，转身离开。
因为教室面积很大所以是十八人，也就是三批人一个教室。
莫习他们被安排的教室已经有一批人了，三男三女，他们到的时候六人正有说有笑的聊天。带路人告诉他们待会儿会有人来带他们去领物资，说完就走了。
留下两批人互相瞪眼（打量）
莫习把伞给余远，自已出去了。余远问：“莫习你去哪儿？”
莫习没回头：“上厕所”
教室内两批人还在互相瞪眼，余远见气氛有些尴尬，热情并友好地开头，“你们好呀，我们是今天才来的。”
…………
路过操场时莫习见有人在操场摆摊，他抱着一丝兴趣走到一个一个摊子前，老板是个很削瘦的人，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对顾客热情，反而坐在地上很平淡地说：“一换一，摊子上的东西都是。”
莫习一眼扫过去，摊子上没有他特别想要的，思忖一会儿，问：“我想问件事。”
老板神色不变，看他道：“什么类型的？”
莫习歪了歪头，说：“我想知道有关丧尸病毒源头的事。”
老板沉默了很久，问他：“你问这做什么？”
莫习笑了笑，“稍微感兴趣。”
老板说：“这算机密”既没有拒绝，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需要的报酬很大。
莫习道：“你直接提，不过我刚来身上可没多的食物给你。”
“你是新来的？”
莫习点头，“是，今天刚来。”
老板笑了一声，“我不要食物。明天我要去跟军方巡逻，你跟我一起。”
“是……”莫习想了想，问：“很危险的地方？”
老板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是之前没去探索的地方。附近的物资都搜完了，距补给到达还有一个月，所以要扩大范围。”
“所以，我是去给你当保镖的？不，应该是挡箭牌。”
老板挑挑眉
莫习一笑，“我答应了”
老板见他这么爽快，对这位娃娃脸小兄弟好感增加了一点，他说：“小兄弟，为了显示诚意，我再给你提个醒。”
莫习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接近校门口的左边有个两层家属楼，你们千万不能去那里，谁让你们去都不行！”
“那里有坏人？”
“是，还是连军方都奈何不了的一群坏蛋。”
“军方一定很后悔把他们揽进来。”
“不，那群坏蛋是在军方来之前就在那儿安营扎寨了。”
“……”莫习眨了眨眼，疑惑道：“那他们干过什么坏事？在军方眼皮子底下杀人？”
老板嗤笑一声，“要真是那样，军方倒好办了。”
余远一只手揽着伞一只手拿着小面包啃，坐在路边石墩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校门口。他其实并不饿只是想嘴里有点东西，不然他不好思考。
丧尸病毒的源头，军方的人是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可他们不一定会告诉普通人，那么除了军方还有谁会知道呢？
余远余光瞥见有人朝着自已走过来，连忙两三口把小面包吃完了。
“……”
来人是位女生，扎着麻花辫穿着过膝碎花裙，很温婉的长相。她弯下腰温声细语道：“你好呀，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余远灿烂地笑道：“我在守株待兔”
女生好奇问：“等谁？”
“等……”余远顿了顿，笑道：“我也不知道。”
“……”女生笑容僵了一下，继续说：“你这把伞看起来很厉害，是你的武器吗？”
“……”
这伞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的挂钩黑伞。任谁看了都不会把它和武器联系在一块儿，由此可见，这女生是想和余远套近乎，只是水平很低，应该是个新手。
余远摇了摇头
“那……是很珍贵的东西？”
余远再摇头
女生猜不下去了也猜不到了，她直接问：“那你为什么这么宝贝地抱着？”
余远撑开伞，骄傲地说道：“这是我的保命宝贝！太阳烈的时候可以挡太阳，下雨的时候可以挡雨，有丧尸的时候它可以让我变成蘑菇这样丧尸就看不见我啦！”
“…………”
女生：我的无语有我整个人那么大，他说得十分正经十分骄傲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他，我的表情现在一定很难看！
“这，这样啊”女生僵硬地笑了笑。
“你找我有事吗？”余远说：“你跟我搭讪应该不是想问我这个吧？”
闻言，女生有些紧张地抓住了裙子，她抿抿唇，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的东西，被人，被人抢了，你能不能，帮我拿回来？”
“……”余远愣了一会儿，突然两眼放光，“好啊好啊!我最喜欢乐于助人了！”
女生：“……”
女生带着余远来到了校门口左边的家属楼——正是老板告诉莫习不要去的那个家属楼。
站在三楼的第二扇木门前，女生对余远说：“就是这里，抢我东西的人就在这里面。”
余远将伞靠在墙边，有礼貌地敲敲门，“有人在吗？”
没动静
“……hello？Anybody here？”
无动静
“……好像没人在”
话音刚落，门倏地打开了。
余远愣愣地：“啊，有人在。”
女生：“…………”
开门的是一个高瘦的男人，嘴里叼着燃着的烟，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余远：“什么事儿？”
说话时吐出来的烟喷在余远脸上
余远笑：“我后面的女生说你们这里的人抢了她的东西。”
男人斜睨了一眼畏缩着的女生，把烟拿下来，道：“这我不清楚，要不，咱们进来说。”
余远见他神情就知道这人并不是想好好谈，但他还是答应了。
“好啊”
男人侧身让出入口，等余远进入后他对女生扬了扬下巴，“你也进来吧。”
女生咬了咬唇，小声道：“我还是不去了吧。”
男人懒懒道：“那可不行，怎么说，你也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之一，怎么能不观赏到最后。”
女生闭上眼睛，认命般地走了进去。
余远进到屋子里后才知道这里居然有十几个人，个个都在……盯视他，打量的，戏谑的、不怀好意的、怜悯的、不忍的。
身后的高瘦男人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小朋友，进了这间屋子，你就别想出去了。你可是，这里的第十二个‘客人’。”
白炽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地板上，不远处反着渗人的光。
余远垂下眼皮，眸色晦暗翻涌
这屋子里有未处理干净的血迹
————
莫习回来后没见着余远，唐槐主动告诉他：“余远说去学校逛逛顺便打听些事情，周共和古格跟他一起出去了。”
莫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临近傍晚，余远还没回来，古格有些着急地揉着头发，“学校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他不会是迷路吧？”
莫习淡淡道：“可能性不大，他应该是遇到麻烦的事了。”
符宇之站起来，“我们去找他”
“不用去找”莫习道：“反正他不会死，能活着回来就行。”
冷漠得好像在说一个陌生人。但是他们都认为莫习内心现在一定很着急，相处时间不长，但莫习和余远关系好是很明显的事。
如果在这种状况下好朋友失踪了，换作他们，要么急匆匆出去寻找要么强装镇定，安慰自已并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并不着急”莫习看出他们心中所想，“说了不用去找就是去不用去找，我没有装，别瞎猜。”
众人沉默
莫习：“都坐下来，我有事要说。”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缓缓坐在垫子上。
莫习缓声说：“我明天要去保护一个人，作为回报他会帮我打听有关丧尸源头的事，另外他还告诉我，千万不能去校门左边的家属楼。”
符宇之问：“你保护的那人，他要去哪儿？”
“替军方探索未标记的地方”
“我跟你一起去吧”
莫习没有拒绝，“嗯”
唐槐举手问：“那我们三个干什么？”
“随便”
“……得嘞”
晚上十一点
女生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一双含泪的杏眸带着满满的害怕和惊惧。
男生踩上地上的尸体，空灵般的声音响起：“血真脏，我可不能就这样回去。”
他转身朝着女生走过去，另一边没有动手一直窝在一起静观其变的人里有几个好像要阻止他。
女生见他过来，浑身颤抖，缩得更狠了，嘴里求着饶：“别过来！不关我的事！我是被逼的！被逼的……”
男生举起食指竖在唇前，声音轻轻的，“嘘”
女生害怕的捂紧嘴，上次他做这个动作后直接把人的牙齿全敲碎了。
女生想起刚才的种种画面，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男生笑眯眯的，语气温柔得能溺出水来，“我帮你拿回你的东西了，你是不是该给我报酬啊？”
女生茫然地看着他，不懂什么意思。她没有被抢什么东西，那是骗他的，他不是知道吗。
男生依旧笑眯眯的，“我抢回了，你们的自由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蓦然砸落在他们的心头。
所有人看向房间里血淋淋的尸体，久久不能回神。
男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语气多了一丝命令
“你们出去后，告诉军方这里死了人，他们问是谁杀的，就说是内讧。反正死的是人渣他们也不会纠结太多，记住了？”
第二天
早上莫习和符宇之来到校门口的时候，左边的家属楼下围了很多人，甚至还有军方的人。老板正倚靠着路灯在旁边看着，莫习走到他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了？”
“呦！来啦”老板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看那边，道：“昨天晚上有人跑到军方的休息地大叫有人死了，跟过去一看，没想到是这个家属楼的坏蛋死了，据说，死得特别惨。”
莫习问：“那帮人不是挺厉害吗，怎么突然就死了？”
“厉害的只是一开始就在的，这几个月他们没少揽人进去，总会有几个受不了他们的”
老板挑挑眉梢：“可能是内讧？”
“你看起来很高兴”符宇之说。
“那当然，祸害死了谁不高兴。诶？你是？”
莫习：“我帮手。”
“你帮手？”老板若有所思地来回看他俩，突然说
“你俩是一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