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缠的小子。”东堂葵甩了一下拳头,抬手擦擦脸上的血,两人都没讨到好,他的身上尽是被钩爪抓伤的痕迹,埃米尔左眼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青紫一片,但他依旧执拗盯着东堂葵:“艾达、是世界上最好的艾达……”不许说她!
“埃米尔……”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女音响起,艾达看了一眼现场,瞬间明白了什么,踩着高跟鞋来到埃米尔跟前,手中的哨子转了一圈,她温柔的捧起埃米尔的脸,语气温柔:“告诉我,埃米尔发生了什么?”
埃米尔神情恍惚了一下,脸上的钝痛一阵阵的,但不妨碍他在见到艾达时的欣喜与依赖,刚才锋芒毕露的埃米尔此刻像是只在主人怀里撒娇的乖狗狗一样,变脸速度给其他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许他说艾达。”小狗狗埃米尔委屈地蹭着艾达的掌心,换来艾达一声无奈的叹息,“我明白了,埃米尔,你也要明白,不要那么冲动。”
空灵悠长的哨声响起,埃米尔身上的伤势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脸上因为战斗而沾染的灰尘也消失不见,露出乖巧的脸。
是反转术式?东堂葵思索着,[高专……不,咒术界什么时候出现的反转术式?]
经过艾达治疗后,东堂葵与埃米尔完好无损形成鲜明对比,他看向埃米尔:“你很强,有时间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埃米尔迅速摇头:“不,我不打架。”艾达不喜欢。
眼见埃米尔被艾达拿捏的死死地,东堂葵也没有任何办法,恰好这时五条悟出现看到眼前的一切顿时了然,“不愧是我的学生,真有活力~”
乐呵呵地承担所有维修费用后这件事就暂时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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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说你是谁!?”余阮整个人往后仰,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
女孩一脸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问题大了?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她说她叫埃塔利亚!
等等,据弗雷德里克所说埃塔利亚处死的时候不是十七岁吗?那眼前这个瘦瘦巴巴的小女孩是谁?难道说埃塔利亚营养不良十七岁长的跟十三岁一样?
余阮想不明白,恰好这时其他人也终于抵达永夜森林,不出五分钟便可以和他汇合,余阮无奈扶额:“一会弗雷德里克过来让他确认一下吧。”现在的情况真是越来越乱了。
“发生了什么?”余阮刚刚在队内公屏将这个消息告知,瞬间引起了弗雷德里克的注意力,他视线扫视一圈,埃塔利亚是他挥之不去的遗憾,所以他很轻易地就可以分辨出来。
弗雷德里克摇摇头:“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的确不是埃塔利亚。”或许只是重名而已。
其实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他还有些激动,里面掺杂着些许庆幸,或许他可以借此机会拯救这个无辜的生命,然而现实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她不是自已认识的‘埃塔利亚’。
女孩反驳道:“我就是埃塔利亚,这个名字我用了十几年了。”顺着,她看向余阮,眼神倔强,令余阮说不出一点质疑的话。
余阮摸着下巴:“不可能呀,如果她真的是我知道的那个埃塔利亚,第一次猎巫行动不是埃塔利亚十七岁的时候吗?难道是蝴蝶效应引发的龙卷风,猎巫行动提前了?”
余阮想不明白,只能一点点调查下去。
好吧,就算她是埃塔利亚,余阮看了一眼其他女孩,现在他们在被全城通缉,送回原来的地方只有死路一条,精灵球价格昂贵且有时间限制,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少有人烟的地方。
等等!或许有一个地方……
奈布和卢卡斯也相继赶来,卢卡斯一脸不爽地把头上的杂草叶子摘下来,真的,除了在监狱那会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为了逃避被当做可以人士抓起来不得行放了个电,结果被当成魔女派了更多人对他围追堵截。
拜托!他伟大的巴尔萨克是个货真价实的男性!!为什么一个个都能把他性别认错啊喂!自从他来到这里便没人把他当成男人!他想回去做实验。
在余阮提出要把她们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时,女孩们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她们可以活下去了……
“我不去!”余阮一看,是刚刚那个自称埃塔利亚的女孩,灰扑扑的脸也掩盖不了那双眸子所散发的光芒,“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我不能躲起来。”
女孩的声音坚定而纯粹,显然早已下定了决心。
余阮:“很重要的事?可以和我们说说嘛?或许我们可以帮你。”
女孩咬了咬下唇,犹豫一番还是决定告诉他,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有任何字,女孩急得都快哭了,脑子好像被一团迷雾遮住,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办法说出。
“我好像忘记了,不!我怎么能忘呢……”那可是很重要的东西,是证据,是她的朋友付出生命换来的……什么?
不对,她的朋友是谁?为什么忽然想不起来?她的朋友,朋友……
女孩捂住脑袋,面色苍白,大颗大颗的冷汗滑下,她自残般地扯着头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为什么?我到底忘了什么?我真的是我自已吗?我是埃塔利亚还是……莉莉丝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整个人好像被分成两半,每一个都是截然不同的她。
记忆交杂而混乱,她好像莫名其妙地出生,又即将莫名其妙地死去。
世界上是否真的有埃塔利亚或者莉莉丝塔的存在?她到底是为什么坚持呢?
想不起来,好难受……她好没用啊……对不起……对不起……谁?
她忘记了许多,只记得有件很重要的任务,那是她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做到的事情!
……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很短……”
不是时间忘记了她,而是她忘记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