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雾来到张渝工作的地方,找到正在吧台前泡妞的老板,把张渝今天临时有事让自己来帮忙替班的事告诉了老板。
老板一口拒绝,“不行,我不接受替班。”
阮卿雾:“我开过酒吧,我知道工作内容。”
“那也不行,你让张渝自己请假吧。”
阮卿雾叹了一口气,“好吧,其实张渝有句话让我带给老板,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他看了眼老板身后的美女。
老板神情极为不耐:“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不说就拉倒。”
“那好吧,”阮卿雾上前一步,手放在老板颈侧,眼眸中光芒一闪而过,声音异常冰冷:“让我替张渝两天班,好吗?”
老板点头,失神道:“好”
阮卿雾弯了弯唇角,方才的冰冷骤然消失,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阮卿雾去了员工换衣室
他走后,老板从失神状态醒过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色如常地继续和美女交谈。
阮卿雾推开换衣室的门,偏执狂正站在柜子前换衣服,西目相对,偏执狂眼中闪过惊讶和疑惑。
阮卿雾走进换衣室,关上门,自然打招呼:“好久不见。”
偏执狂:“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渝有事,我来替他上一天班。”阮卿雾打开张渝的柜子,将衣服拿出来放在身上比了一下。
“什么事?”
“他妈妈给他安排了相亲,今天去见面了。”
“相亲?”偏执狂扣扣子的手一顿。
“是啊,好像是他母亲和弟弟也觉得他上学也是浪费钱,不如早点结婚,找个有钱人做上门女婿,也可以更好的养着他们,你知道的,张渝一向看重家人,现在他妈妈和弟弟住的出租房都是他在交房租和水电。”
“有时候我都心疼他,要是没有这样的母亲和兄弟,他也不会这么辛苦打工,”阮卿雾偏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偏执狂,道,“当然,他喜欢谁,也会更大胆的去表白,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卑。连相亲的时候都还在担心扣工资。”
“作为一个外人,我有时候都不禁想……要是他母亲和弟弟离开他了,该多好。”阮卿雾轻声说。
“……”偏执狂没有说话,默默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阮卿雾抬眸,嘴角若有若无地弯了一下。
他换好衣服后,也进入了工作中。
……
医院里,张渝去窗口拿完药回来,顾彬笙正坐在床上玩手机。
张渝站在门口平复了下情绪,高冷校草在他旁边看着,突然握了一下他的手,平淡无波的眼睛里难得有了丝别的情绪。
张渝对上他的眼神,知道校草在安慰自己,但是……
他挣脱开了校草的手,攥紧药走了进去。
校草一愣,站在门口,垂头看着手发呆。
张渝:“顾彬笙你醒啦,要不要喝水?”
顾彬笙:“不用了,就是有点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医院去吃东西?”
“不行哦,医生说你还要在医院待几天。”
“只是胃癌而己,没关系的,我饿了,先去吃东西吧。”
张渝愣住了,“你知道你自己得了癌?”
顾彬笙坦然点头
“那你之前不告诉我?”
“……”顾彬笙张了张嘴,低头看向手心,“因为怕你伤心难过,我……嗯,就是不想让你担心,毕竟你自己生活也很难。”
张渝瘪了瘪嘴,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自心口漫出,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顾彬笙一愣
张渝哽咽道:“你得了癌症啊!你都这样了不告诉我,还觉得我生活难,那你呢?你才20岁啊!”
其实是25岁,顾彬笙在心里纠正。
“别哭了,我不太会应付这种煽情的场面。”
正通过电话听这边对话的花末羽和司徒阡不约而同扶额。
你煽情过敏吗哥
张渝擦干眼泪,挤出一个笑容,“你说的对,既然现在己经这样了,还不如就开开心心的过完剩下的时间,保持好的心态,说不定能战胜它呢。”
“借你吉言”
“那我们能去吃饭了吗?”
“不能”
“为什么?”
“医生说了你需要好好休息,这样吧,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顾彬笙歪头思考了下,“也行,那你和校草一起去买吧。”
张渝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顾彬笙:“?”
张渝和校草离开后,顾彬笙拿起手机,问:“如何?”
花末羽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顾彬笙:“确实,我不想当电灯泡。”
司徒阡:“但是张渝现在应该不会让你离开医院了。”
花末羽握拳道:“那就在他们回来路上捣乱!”
司徒阡抿唇:“我真是受够了你想一出是一出。”
“我这叫随机应变!你个爱情白痴!”
“我爱情白痴?说得好像你谈过恋爱似的。”
“我没谈过恋爱,但我追过人,我知道怎么追人,不像你被人追,然后无情拒绝对方,也不会去想那些喜欢你的人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怎么了,我又不喜欢他们。”
“所以我才说,不管哪方面你都是个彻头彻尾的首男。”
顾彬笙:“你们能回现实世界再吵吗?”
对面沉默了一阵,花末羽闷闷道:“知道了 我们现在过去。”
电话挂断,顾彬笙给云辞飞发了个消息,让他给自己带点吃的过来。发完之后,他靠在床头,困意再次席卷全身。
酒吧周末有很多人,阮卿雾忙的脚不沾地,终于找到休息的空档,他拿出手机准备问花末羽他们那边进展如何,正好看见了张渝和校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阮卿雾面无表情将照片转发给了偏执狂。
到了下班时间,阮卿雾和偏执狂在换衣室碰面,等室内其他人离开后,偏执狂走到阮卿雾身后。
“我记得你说你会帮我。”
阮卿雾转身,“当然。”
偏执狂黝黑的眼眸在顶灯的光下显得异常阴沉。
他道:“把张渝母亲的住处地址给我。”
阮卿雾:“你要干什么?”
“给我。”偏执狂的表情平淡到吓人。
阮卿雾喉结紧张地动了动,说了一个地址。
偏执狂走后,阮卿雾在群里问张渝在哪儿。
花末羽:还在医院呢,你下班了?要不要过来?
阮卿雾:不了,我有点累,先回宿舍了。
花末羽:好
阮卿雾:约会情况怎么样?
司徒阡:不顺利,张渝对校草就是单纯同学情。
阮卿雾:慢慢来吧,感情需要培养。
阮卿雾回到宿舍后,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张渝卡着点打电话过来。
“怎么了张渝?顾彬笙还好吗?”
张渝声音有点沙哑,“不太好,他生病有点严重,我明天可能也没办法去上班了。”
“没事,我可以再替一天班,你也好好休息。”
“卿雾……”
“嗯?”
“谢谢你。”
“我们是室友,说谢谢太客气了。”
“……”
对面沉默了很久
阮卿雾看了眼手机,“张渝?你怎么了?”
“只是室友关系吗?”张渝说话的声音很小声,也很小心翼翼。
阮卿雾沉吟片刻,“还是朋友。”
张渝并没有为这个答案而感到高兴半分。
对面又不说话了,阮卿雾很耐心地等待着。
“卿雾,晚安。”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