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拍摄
摄影棚内，灯光灼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灰尘、器材和盒饭的味道。陈然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手里拿着扩音器，眉头微蹙地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卡！”
他喊停，声音不算大，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罗晋有些泄气地耷拉下肩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是这场“时空交错”的关键戏份，讲述男主角林北星在某个瞬间闪回到过去，看到了一些本不该存在于那个时间点的画面。情感需要从迷惑、惊恐到恍惚，层次感要求很高。
“晋子，别急。”陈然放下扩音器，走到罗晋身边，语气缓和下来，“这场戏，你要记住，不是简单的吓一跳。你看到的东西，是颠覆你认知的，是挑战现实逻辑的。想想你最害怕失去的东西，然后突然看到它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出现在眼前，那种感觉……是震惊，是怀疑，然后是一瞬间的失真感。像踩空了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眼睛先是聚焦，然后眼神要散开一点，不是发呆，是那种……灵魂暂时脱离身体的感觉。”
罗晋认真听着，用力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状态。他的确演得很努力，但毕竟是第一次担纲男主，又是这么需要内敛情绪和细微表情变化的戏，显得还是有些力不应手。那种青涩感，放在校园恋情的部分倒是天然合适，但面对这种需要内心戏爆发的场景，就有点hold不住了。
旁边的颜丹晨饰演的女主角林北星，虽然戏份没那么多，但也陪着一遍一遍地搭戏，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耐心和专注。她不愧是科班出身，基础扎实，哪怕只是作为背景板，也能迅速进入状态。
陈然看了一眼手表，进度比预想的慢了一些。不过他也理解，像《一闪一闪亮晶晶》这种带着点科幻色彩的青春片，概念本身就有点烧脑，要让演员完全理解并准确呈现，确实需要时间打磨。他知道好电影是磨出来的，倒也不急躁，只是有些可惜时间成本。
“再来一条！”陈然重新拿起扩音器，回到监视器后面，“大家打起精神来！这条过了咱们就休息十分钟！”
剧组的同学们应和了几声，重新各就各位。
机器再次运转起来，场记打板的声音清脆地响起。
“A！”
罗晋深吸一口气，眼神努力地聚焦……这一次，似乎找到了一点感觉。
……
拍摄间隙，陈然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未读消息里有好几条都是刘亦菲发来的。
“木头人！你在干嘛呀？是不是在忙着拍戏呀？（小猫挠抓.jpg）”
“中午吃的什么呀？有没有好好吃饭？不许为了拍戏饿肚子哦！（命令你.gif）”
“听说拍电影很辛苦的，你要注意休息呀！（担心ing.jpg）”
陈然看着这些字里行间都透着关心的消息，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嘴角带着笑，快速回复：“刚拍完一场戏，休息呢。中午吃了盒饭，味道还不错。你呢？今天在剧组没有乖乖听话？”
刘亦菲几乎是秒回：“哼，我一首都很乖好不好！（傲娇脸.jpg）我妈妈今天给我拿回来一个剧本，说是大制作呢！”
陈然心头一跳。
“哦？什么剧本啊？”陈然装作不经意地问，“是电视剧还是电影？”
“电视剧！”刘亦菲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兴奋，又带着一丝纠结，“是古装仙侠剧！我妈妈说是个特别好的机会，角色也特别好！”
“古装仙侠？”陈然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不过古装戏会很辛苦吧？特别是仙侠，吊威亚什么的。”
“是有点啦……”刘亦菲发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而且那个角色……感觉跟我不太一样，不知道我能不能演好。”
“怎么会呢？”陈然立刻鼓励她，“茜茜这么漂亮，气质又好，古装扮相肯定特别仙！而且角色不一样才有挑战性嘛，能演好跟你差别大的角色，才证明你的演技厉害！”
他心里想着，她就是天生的赵灵儿啊，那个角色简首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虽然他知道她现在可能还不完全理解这个角色的分量，也不像前世那样自带“灵儿滤镜”，但她现在对角色的“不确定”和“想演好”的心态，反而是最好的开始。
“真的吗？”刘亦菲似乎被他哄得开心了一些，“你也觉得我能演好呀？”
“当然！”陈然打字的速度更快了，“我对我们家茜茜有信心！你就是为舞台和镜头而生的。”
“嘻嘻……”屏幕那头传来一串代表开心的表情包，“听你这么说，我感觉好像也没那么紧张了。”
“那剧本叫什么名字啊？方便告诉我吗？”陈然顺势问道。
刘亦菲的消息停顿了几秒，然后发过来：“我妈妈说暂时要保密，不让乱说。而且剧本还没完全定下来，可能还有变动呢。”
这个回答倒是在陈然的意料之中。这个时期，尤其是这种还没最终敲定的项目，保密工作做得比较严是常态。他心里己经确定了十有八九就是《仙剑奇侠传1》，只等后续的消息。
“好吧，那就不问了。”陈然故作遗憾，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听起来机会确实不错。等你试镜或者确定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嗯嗯！一定会的！”刘亦菲回得很快，又发来一个可爱的表情，“你那边拍戏怎么样了呀？罗晋演得好不好？”
陈然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颜丹晨以及其他同学说笑的罗晋，摇了摇头。
“他啊……一言难尽。”陈然叹了口气，但语气里没有责备，更多的是一种带着好笑的无奈，“天赋是有的，也肯努力，就是……太青涩了。尤其是一些需要细腻感情表达的戏，得一遍一遍地磨。”
“不过这小子运气是真好，”陈然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没说，只是想着罗晋跟着自己后面确实能捞到不少好处。
“嘿嘿，那陈大导演是不是要多费点心了？”刘亦菲调侃道。
“那是肯定的。”陈然回道，“不过没关系，磨出来就好了。这部电影，我希望每个演员都能拿出最好的状态。”
他正准备再和刘亦菲多聊几句，突然听到场务在喊：“陈导！准备下一条了！”
“好！”陈然应了一声，对刘亦菲发去最后一条消息：“剧组催我了，下次再聊！乖乖的，不许胡思乱想啊！”
“知道啦！你去忙吧！加油！（飞吻.gif）”
结束聊天，陈然收起手机，重新投入到紧张的拍摄工作中。他看着忙碌的剧组，再想想刘亦菲那边可能即将开启的仙侠之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即将迈入的，是一个比他现在所在的学生剧组庞大无数倍的工业体系，那里有更多的机会，当然，也有更多的……
“陈导！您看这个机位是不是再拉近一点？”摄影师问道。
“嗯，拉近一点，突出人物表情。”陈然迅速调整思绪，重新变回那个雷厉风行的导演。
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手头的这部电影拍好。而刘亦菲那条通往“仙界”的路，他虽然不能替她走，但至少，他要确保她能走得更稳，更高……
拍摄继续进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夜幕降临，剧组收工的时候，陈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今天的进度还是差了点。
他一边卸下设备，一边和其他同学交流着明天的拍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