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烟花绽放云霄
话音落下的瞬间，路鸣泽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淡化消失。
啪嗒。
凝固的时间、光线、声音轰然恢复！
巨大的烟花在心形的边缘炸开最后一片金灿灿的流苏，西周的欢呼声、海浪声如同潮水般瞬间涌回路明非的耳朵。
“啊——！”
黄晓云的惊呼声传来，但不是因为烟花，而是因为身边路明非突然从石化中惊醒似的剧烈反应。
路明非看着眼前鲜活真实的黄晓云，她眼中还带着刚刚被自己呆滞反应弄得有些困惑和失落的表情。路鸣泽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救世主，机会，稳住她，熟悉感……”
那份来自小恶魔的蛊惑，加上内心被烟花和歌声搅乱的心弦，还有对眼前这个女孩一瞬间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终于压倒了他所有的恐惧和犹豫。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与冲动冲上头顶，让他脱口而出，声音比想象中更大，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味道：“好！我演！”
黄晓云愣住了。
她完全没料到路明非会突然这么大声答应下来，更没想到他脸上那纠结抗拒的便秘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紧张、决绝和一点点“视死如归”的眼神。
“真，真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真的！” 路明非用力点头，仿佛在用动作加强自己的决心，“就，就三天！包你满意！演得不对随便说！”
他努力想做出豪爽的样子，但微微发红的脸颊和飘忽的眼神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兵荒马乱，他的心脏怦怦狂跳，感觉要跳出嗓子眼。
……
话分两头，长堤后方一栋高层公寓空荡荡的观景平台顶层。
酒德麻衣站在围栏边，手里拿着一个酷似游戏手柄但布满复杂按钮的平板控制器。平板屏幕上清晰地分割着长堤各角度的监控画面，其中一个最大的特写镜头正对着路明非和黄晓云的方向。
她对着耳麦低语：“目标指令：‘Splendid Firework’ (璀璨烟花) — Sequence Finale，执行。”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临时搭建的、连着一堆电脑屏幕的操作台前，坐着胡子拉碴的芬格尔和一个穿着粉红色兔子睡衣、戴着巨大魔镜的少女。
“OK，老板！”
芬格尔十指如飞，在键盘上敲击着，嘴里咬着棒棒糖。
“Finale Code: Lovebirds (爱鸟归巢)授权通过！芜湖！艺术就是爆炸！”
他啪地敲下回车键。
屏幕上代表远程操控无人烟火发射平台的信号灯由黄变绿。操作台旁边的零安静地站着，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印着“装备部特供，非卖品”标签的爆米花桶。
“Perfect timing（时机完美）！”
酒德麻衣看着屏幕中路明非开口说“好”的刹那，天空中被点亮的、由无数微型燃烧小单元精准控制构成的巨型立体心形烟花幕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剧本第3！节，关键节点：Yes， I Do！！达成。”
“报告老板，” 苏恩曦通过替身机发声，“情感参数波动峰值！达到预设阈值！”
零默默地从爆米花桶里掏出最大的一颗塞进嘴里，冰蓝色眼睛看着屏幕上炸开的巨大金色心形烟花下那个小小的“Yes， I Do”光点。
长堤边。
“真的？”
黄晓云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那双还带着点紧张的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被重新点燃，比她身后怒放的烟花还要璀璨！
巨大的释然和狂喜涌上心头，几乎将她淹没。她刚才其实害怕极了，害怕被拒绝，害怕看到路明非那种“你又在耍什么花招”的眼神，害怕自己那点刚刚萌芽的、自己都不敢确认的悸动被当场浇灭。但现在…他竟然答应了！
这心情太奇妙了，黄晓云自己都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第一次在拍卖会上见到路明非show hand的样子，也许是旋转木马的魅力，又或者是那一句我一首都在。
当然，最无法忽视的，是那份源于血脉深处的、强大的、古老的神秘共鸣。
每一次靠近路明非，在他无意识间流露出的气息，都让她体内属于“塞壬”的那部分力量产生奇妙的战栗与悸动。
那是超越理解的吸引，如同星辰间的牵引，仿佛找到了失落的本源。
这种联系，潜移默化地加深了她对这个男孩的好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这份悸动，连她自己都还在懵懂地探索。
此刻，得到承诺的瞬间，这些碎片般的感觉瞬间被点燃、放大、串联起来，在她心里炸开了一簇比头顶所有烟花加起来还要绚烂的心花。
一种冲动，一种无比纯粹、属于少女心的冲动，在这个被烟花和喧嚣包围的、充斥着表演契约的氛围中，猛地涌现！
巨大的金色烟花流苏尚未落下。
黄晓云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她口罩下的脸颊如同火烧，心脏鼓噪得快要跳出胸腔。
那种心情，混杂着狂喜、羞赧、冲动和对这份“契约”即将开始的奇异憧憬。
她像一只受惊又勇敢的小鹿，猛地向前一小步，靠近了还处于承诺后的紧张和茫然状态的路明非。
在路明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没来得及眨眼的情况下。
她摘下口罩，微微踮起脚尖。
在漫天烟火散落的光雨下，那片柔软、带着暖意的嘴唇轻轻地、极快地、如同最轻盈的羽毛，触碰在了路明非的脸颊上。
位置恰好，就在颧骨附近，距离唇角只有毫厘之差。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温暖、柔软的触感，如同带着微弱电流，瞬间传遍了路明非的全身！
他像是被施了石化咒，整个人完全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只有脸颊被碰到的地方，清晰地烙印着那个微不可察的触碰，感觉却无限放大。
黄晓云己经飞快地缩了回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
她猛地低下头，口罩边缘露出的脖颈和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在烟火的辉映下像熟透的小苹果。她不敢再看路明非，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像个做错事又有点得意的小女孩。
“这，这是定金！”
她丢下一句毫无说服力、细若蚊呐的解释，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羞意，然后转过身，假装全神贯注地看着夜空中最后炸开的、散作漫天星雨的烟花，只是微微颤抖的肩膀彻底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路明非僵硬地站在海边晚风中，任由最后的花火碎屑飘落在肩上。
他维持着被亲吻脸颊的姿势，身体像是被钉在原地。脸上那个被口罩隔着的轻吻烙印处，却清晰地传来滚烫的热度，一首蔓延到耳根。
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千只尖叫鸡，嗡嗡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