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世界树
雨丝在触到路明非睫毛的刹那凝成冰晶，他站在黄浦江堤岸上，看着指间融化的雪花突然变成血珠。
随之而来的，是东京塔顶坠落的红发，是青铜城裂缝渗出的龙髓，是西伯利亚雪原上零号病床的输液管，以及奥丁的尼伯龙根破碎之后，他就被困在这里……
记忆如同被铁锥凿穿的冰川，轰然倾泻进混沌的意识海。
看起来只有一天，但是路明非感觉过了将近两百年。
“哥哥，怎么样，两世为人，过的快乐吗？”
小魔鬼依旧撑着一把伞，不过不是黑色的代表着庄严与肃穆，而是一把油纸伞。
“好了，别闹了，带我离开这里吧。”恢复属于自己的记忆之后，路明非
“哥哥，你只剩下十六分之一的生命了，这种小事还是不需要你来卖命的。”
路明非心说，要不是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非得写一本《路明非卖命记》。
如果是余华老师来写，大概率路明非即使卖掉所有的命，也救不了身边的任何人，身边的人只会尽数死在他的眼前，因为悲剧才是文学创作的核心……
但是路明非并不喜欢悲剧。
他要是写《路明非卖命记》估计会写成少年热血番，每一次卖命换来的都是屠龙勇士拯救世界。
最后再把交易老板小魔鬼路鸣泽塑造成一个黑心奸商的形象，把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挂在路灯下。
“那你倒是带我出去啊。”
“这里不好吗？这里的生活都是你曾经最为憧憬的，你看，你和陈雯雯曾经聊的美好未来，在这里都实现了，失约的海、失约的旅行，你们都一起去了，哦对了，还有小天女，妥妥的白富美啊，娶了她，你就能走上人生巅峰，多么美好啊。”
路明非学着叔叔的模样，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那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怎么会是虚无缥缈呢，你现在回去，可以牵着她们两个中任何一个的手，走完这一生，如果你选择留在这里，另外那个世界，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物色新的交易人，他会杀了奥丁，会复活小怪兽，会保护师姐，至于人选的话，我觉得恺撒就不错……”
“那好啊，我选择留在这里。”
路鸣泽顿时一愣：“喂喂喂，哥哥，不带你这么玩的啊，难道你没有听过三辞三让的故事吗，你是英雄啊，英雄怎么能经受不住诱惑呢，这都还没开始对你严刑拷打呢，你怎么就屈服了。”
“美人计诶，不是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嘛，你也说了，我是英雄，所以中计是很正常的。”
“哥哥，你变了，很有黑心商人的潜质啊。”
“小样，我现在也是有过两世轮回的人了，你这种小伎俩，我当然是一眼就能看透了，赶紧说吧，我要怎么离开，不然再有下次，我就真的留下来。”
路鸣泽收起雨伞，原本霓虹璀璨的上海，变得阳光明媚。
“奥丁掌握的规则之力不够完善，不然即使是我，也无法降临这个世界，他提前算准所有事，唯独没有猜对你。”
“啪！”路鸣泽打了一个响指，“哥哥，欢迎回到真实的世界。”
少年魔鬼斜倚着刚刷过漆的防汛桩，在他身后，整个外滩都在扭曲成北欧卢恩文字，陆家嘴的三座摩天大楼正缓缓坍缩成通天巨树的枝桠，即使大部分己经枯萎，但依旧是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
不断有规则之力从世界树的根部开始散发。
神力，不可描述的神明伟力。
这是路明非第一次见到完整的世界树，半朽的世界树，跟卡塞尔学院上的徽章上的不太一样，腐朽的更严重了一些。
“看到了吗，哥哥，这才是整个龙族体系的力量来源，即使龙族至尊尼德霍格，也不过是窃取了世界树的力量而己，祂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啊。”
路鸣泽的眼里充满狂热。
“奥丁之所以比其余西大君主强大，是因为，他的武器来源于世界树的枯枝而且，他也接触过最本源的规则。”
路明非问道：“这跟我们怎么回去有什么关系吗？”
“你以为你的轮回为什么这么真实，因为那是借由世界树规则来演化的平时世界，想要回去得我们就得通过这里。”
路明非有些不解地问道：“所以你是什么级别的怪物，我又是什么级别的怪物，我感觉我应该是那种多跺一跺脚，大地都能抖三抖的怪物吧。”
路鸣泽说道：“这可是最大的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哦，哥哥，至于你的级别吗，你现在属于被选中的孩子，算是整个混血种里面国宝级的。”
路明非撇撇嘴，他也没想到小魔鬼平时什么都说，关键时刻居然这么有保密安全意识：“不说就不说，还装神弄鬼的。”
“走吧。”路鸣泽拉着路明非，走向了某一处枯枝，沿着枯枝他们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
说现实世界也不太对，应该说是原本时间线的世界。
映入路明非眼帘的是，奥丁的尼伯龙根正在破碎，碎石纷飞，满目疮痍。
那些死侍都逃回英灵殿之中，发出痛苦的哀嚎。
“啊？这时间线也太诡异了吧。”
平行世界快两百年，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居然毫无变化。
柴九幽正在施展生死卷轴与拘灵遣将的术法，想要抽出奥丁的神魂。
接连被二郎显圣真君的法天象地以及路明非诛仙剑围殴，奥丁的分身现在己经虚弱不堪。
但是尼伯龙根崩溃的速度，明显要更快一些，“帮我护法，还需一分钟的时间。”
“好，不尘之地！！”
身为优秀的团控辅助，帕西·加图索立马给柴九幽套盾。
“路明非，快用龙气架桥！！”苏九儿大喊道，他们去明孝陵拿龙气，就是为了防止尼伯龙根崩溃，他们没有坐标可以回去。
“哦哦哦！”
路明非刚刚还在发呆，这会儿立马回过神来。
“我靠，龙气要怎么运转？”
“这！！”
“……”
诸葛风萧：“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