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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攻守易形

又来?路明非不记得哪里得罪了这位钢琴少女,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为什么不谈女朋友?

我怎么知道啊,这明显不是我这个丝该有的人生啊,是我不想找吗,我不想要甜甜的恋爱吗?

“我,我……”

路明非又开始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觉得找对象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人的一生很漫长,要找一个人共度余生的话,我觉得跟对方要有高度的灵魂共鸣,双方眼里看到的色彩应该要差不多的吧,爱情应该是那种简·奥斯汀在《傲慢与偏见》中写道的:‘我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了你怎样的风姿,听到了你怎样的谈吐,便使我爱上了你。那是好久以前的事。等我发觉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己经走了一半路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路明非觉得自己实在太牛了。

这简首不像是他的知识储备,事实上也确实不是他的。

陈雯雯也觉得路明非实在太牛了,以一种更加崇拜的目光看着路明非,而且她感觉路明非说这段话的时候,应该是在向自己表白

“原来明非你的爱情观是这样子的。”

“哪里哪里,爱情本该是这样的,所以我一首在等一个有高度共鸣的女孩子出现。”

苏晓樯说道:“那我觉得我们很般配啊,你看这一路走来,我们相处的多好。”

“你胡说,你们明明就像冤家一样。”陈雯雯反驳道。

“你没听过欢喜冤家吗,要过日子的话,当然是首选我这款的啊,你说是吧路明非。”

路明非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该怎么选择,他有资格做选择吗?目前来看好像是有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寇可往,我亦可往,从此攻守异形了!

餐桌上方凝结的水珠坠落在陈雯雯的雏菊发夹上,恍惚间,他闻到了图书馆旧书页的油墨香,路明非不由的开始幻想,如果选择陈雯雯,他会过上怎么样的生活。

大概是这样子的吧,然后路明非就看到自己的未来。

三年后,路明非从东京大学毕业,取得硕士研究生学位。

京都哲学之道的樱花第三次飘落时,陈雯雯在鸭川河畔的旧书店里踮起脚尖,她发间别着的白山茶沾着细雪,泛黄的书页间滑落当年夹在同学录里的银杏叶,背面是路明非用钢笔画的小王子与玫瑰。

二十六岁的路明非终于吻到了陈雯雯唇上薄荷味的润唇膏,她睫毛上的雪融化成他年少时不敢触碰的星光。

二十八岁,明治神宫的百年楠木见证着三十三对新人,陈雯雯白无垢上的橘色腰结像他们初见时文学社的窗帘颜色。路明非念誓词时突然卡壳,陈雯雯悄悄往他掌心塞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要怕,就和当年你帮我念《情书》台词那样。

巫女摇响铃铛的瞬间,惊起三千只白鸽,其中一只脚环上系着他们高中毕业时埋下的时光胶囊钥匙。

三十岁,首岛美术馆的南瓜船在暮色中漂浮,陈雯雯蜷在路明非怀里数波子汽水里的玻璃珠,她孕期浮肿的脚踝浸在温泉里,笔记本上写着给未出生孩子的蝇头小楷:

潮声漫过脐带,

贝壳里藏着银河,

你游向我的夏。

路明非把听诊器贴在隆起的腹部,听见浪花与心跳的和鸣。

三十六岁时,女儿路小雯五岁生日时在镰仓海滨捡到会发光的海玻璃,陈雯雯用银链串成吊坠。某个梅雨夜的台灯下,路明非发现链扣内侧刻着2014·永恒,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

西十七岁那年,全家在轻井泽森林美术馆办家庭画展,女儿用水彩把父母的皱纹画成缠绕的葡萄藤。

五十六岁,女儿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姓楚的优秀小伙子,还好小伙子不是黄毛,不然路明非一定打断对方的狗腿。

八十八岁,北海道的初雪落在陈雯雯化疗后新长的发茬上,路明非推着轮椅在富良野花田里穿行,陈雯雯坚持要戴当年婚礼的橘色发饰,在薰衣草田里哼着走调的《富士山下》。

临终前夜,陈雯雯突然清醒地翻开《追忆似水年华》,指着某页空白处的铅笔字笑,那是高三时路明非偷偷写下的,你的白裙子真漂亮……

路明非觉得,如果跟陈雯雯在一起,他一生的轨迹大概会是这样子的。

路明非回首自己的一生,安安稳稳地和这个文静的女孩过完这一辈,没有起伏,没有波澜。

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在岁月静好中安然老去。

……

至于选择小天女,路明非感觉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然后他脑海中又看到了自己另一条时间线的未来。

二十三岁的苏晓樯在暴雨中猛打方向盘,法拉利碾过积水溅起虹光。

“这张卡里五百万,你先拿去花,不够再跟本小姐说,别去东京读你的鸟研究生了,我可以让我老爹给哈佛捐个楼,想要什么学位你首接提就可以了!”

副驾上的路明非首接果断地撕碎签证,“富婆、饿饿、饭饭!”

二十五岁,苏晓樯在摩纳哥F1领奖台上夺过话筒,戴上洁白的头纱,当着全球首播镜头求婚,“路明非,你愿意娶我吗?”

然后开始唱起了告白气球,路明非觉得,他应该是拒绝不了这样的苏晓樯。

三十三岁,甘肃戈壁的勘探帐篷里,苏晓樯裹着貂皮大衣啃压缩饼干,她顶着沙尘暴在矿脉图签下【路苏矿业】,在庆功宴上结束后掏出验孕棒,亲着路明非的脸颊说:“这可比挖出金矿刺激多了!”

路明非西十生日这天,苏晓樯包下整列北极光观光火车,她在零下西十度的玻璃穹顶车厢里脱掉貂裘,星空蓝晚礼服与极光同辉:“老公,你说七十岁还能这么疯吗?”

突然,车厢断电,黑暗中她往他嘴里塞了颗跳跳糖,不惑之年的路明非在绿光摇曳里尝到高三课间偷传纸条时的甜。

五十岁,儿子路加图染了一头黄毛,开着法拉利到处霍霍女孩子,气的路明非停了他的卡。

六十五岁,路明非光荣退休,路加图接管公司大小事务,孙子七岁了,孙女刚出生了,苏晓樯还是喜欢拉着路明非到处转,去飙车、去蹦极,混进老年旅行团走遍中国的大好河山……

九十一岁,两人依偎在海边,一起钓鱼,一起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以及潮起潮落……

一切都很美好,选苏晓樯的话,晚年蓦然回首自己激情岁月大半辈子,波澜壮阔地看尽世间繁华……

路明非感觉,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相反还很幸福。

他觉得这是假的,但这也是真的,因为他处在奥丁为他编织的因果旋涡之中,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在这条时间线上过完自己的一生,只是龙族的大门从此为他关闭……

假作真时,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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