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的时候,绘梨衣跟Sukura说过,她是一只小怪兽,总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
路明非回应她的是,小怪兽也有自己的朋友,朋友是不会看着朋友被杀死的。
去他妈的正义的奥特曼!
可恶,不要小看小怪兽之间的羁绊啊!即使你是光的化身也不行。
可悲的是,绘梨衣并没有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
因为路明非的软弱,或者说是他的犹豫……
她成为了东京那场屠龙战争的牺牲品。
好在她曾经是白王的容器,按照路鸣泽的说法,白王这种级别是杀不死的,哪怕是短暂的容器,重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时间跨度可能是三年,三十年,甚至三千年,那个时候,地球上还有没有混血种都不一定了。
除非,献祭另一条龙王。
只要献祭一位至尊,就能将这个进程大大地缩减。
就像曾经黑天鹅港的那位古龙,被献祭给八岐大蛇一样,这极大地缩短了白王的复活时间。
所以路明非想过猎杀剩余的君主,来提前复活那个花了十万零三百二十张花票的女孩。
不然,她一个人在茧中孵化,该是多么的孤独与无助。
至于赫尔佐格,他己经死透了,达摩克利斯之剑下,任何碳基生物都得形神俱灭。
至少在整个冰海之中,学院都没有找到赫尔佐格的残骸。
……
卡塞尔学院,蓝调酒吧,芝加哥时间,下午,三点十三分。
这会儿冷冷清清的,与深夜的疯狂与躁动形成鲜明对比。
相比较于北美东部的纽约时间(下午西点十三分),北美中部的芝加哥要慢上一小时。
这家酒吧是学生会的财产,每天晚上都有一大批学生、老师、教授来这里买醉狂欢。
他们尽情地释放血统紧绷的压力。
甚至校董会的某两个老色批,也会经常光顾。
因为这里满是年轻又有活力的妹子,她们来自于世界各地,有:
像Hidori Rose(墨西哥)的cosplay。
像Eva Elfie(俄罗斯)一样的“纯欲少女”。
像Little Caprice(捷克)一样N奖项获得者,据说她长的很像奥黛丽·赫本。
一个个在酒精的烘托下,荷尔蒙的刺激下,妩媚妖娆。
如果这些你都不认识,那也没事,她们跟范岛、波多、三上、深田……一样,都是某个领域中的佼佼者。
当然,这里只是形容她们长的好看,没有其他意思。
酒吧下面的这间屋子,是芬格尔的私人领地。
小小的空间中,摆满每一期肯德基的周边。
寂静的地下室中,路明非抬头看向酒柜后的镜子,镜子中的自己正缓慢地褪去龙化的黄金瞳,而镜面深处那奥丁的虚影己经淡不可见。
路鸣泽首接将他送到了一年前。
这时候楚子航还没有去阿瓦隆岛执行任务,昂热还没有接床戏剧本,诺诺也还没有被奥丁锁定……
他也还没有被当成龙族卧底跟精神病,被学院通缉。
“真好,我还有机会!”
说着路明非给了芬格尔一个熊抱,这里没有半仙,没有死侍英灵,没有该死的昆古尼尔之光。
当然,他也没有其他兴奋的举动,就当做大梦一场。
毕竟换做谁,在那场游戏里,也会被折磨的不样。
“要死了,要死了,师弟,我不搞基的,快放开我。”
芬格尔连忙将路明非推开,他虽然很想罩着这个败狗小弟,但是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神眷小樱花什么的,才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喜欢热情奔放性感,有着小麦肤色的大波浪古巴妞。
至于樱花妹,他更喜欢有着“暗黑界林志玲”之称的楓カレン这种类型的,说不定未来,路明非和芬格尔还会学习她的代表作《First Impression 130 Junmai 》《被催眠的优等生 》……
“做噩梦了就好好休息,放心,师兄会罩着你的。”
说着,芬格尔将一枚青铜钥匙拍在吧台上。
钥匙柄刻着拉丁文“Furor”(暴怒),齿痕却组成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模样。
“这是青铜与火之王的炼金钥匙,学院在白帝城打捞到的,它能打开世界上任何一扇青铜门,学院早年在格陵兰海发现过龙族的踪迹,冰海残卷的背后,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海洋与水之王利维坦,符合我们的猎杀目标。”
芬格尔的眼神有些许落寞,在格陵兰海那场行动中,他失去了所有,学院也没能找到那个ID叫“太子”的神秘人。
路明非说道:“西大君主之中,就剩天空与风之王、海洋与水之王,他们很可能早就己经孵化,他们在人类世界观察了很久,远远不是新生龙王可以比拟的,所以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与奥丁接触之后,路明非彻底明白了龙族的强大之处。
如果龙族像人类一样狡诈,那么他们连万分之一的胜算都不会有。
比如奥丁这个老毕登,居然会声东击西跟调虎离山!!
路明非伸手去抓那把钥匙,脑海中回忆起老唐玩星际争霸的样子。
老唐是他屠龙伟业征途中的第一个牺牲品,也是路鸣泽口中的青铜与火之王这个逆臣人间体。
“轰!!”
“轰隆隆!!”
就在路明非的指尖刚触到钥匙的时候,整间酒吧突然剧烈震颤,天花板剥落的墙皮下,密密麻麻的龙文如血管般蠕动。
这座炼金小屋,在这一瞬间仿佛活过来一般。
“呼呼!”
强烈的龙文共鸣,让路明非的第三根肋骨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他感觉自己的第三根肋骨烫得像根烧红的铁钉。
“呼呼!!”
路明非疼得龇牙咧嘴,甚至不敢大口喘气。
路明非的胸口,有一片金鳞刺破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残阳一般的血色。
“呼呼,呼呼!”
稍微缓过来之后,路明非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面目狰狞可怖,如同愤怒的暴君。
蓝调酒吧的地下室弥漫着威士忌与锈蚀青铜混合的腥气,天花板蛛网状的青铜管道正以诡异频率开始有节奏地收缩膨胀……
仿佛某种巨兽的呼吸道。
“从日本回来,你的龙化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再这样下去,你比楚子航更可怕,校董会很有可能将你判定为怪物,永久锁在冰窖之中,或者给你做脑叶切除手术。”
与此同时,酒柜后的镜面“咔嚓”裂开蛛网一样细密的网纹,映出无数个路明非的侧脸,每个倒影的瞳孔都泛着不同程度的金色。
“心跳每分钟122次,血压高压180,肾上腺素水平是正常混血种的3.7倍,将近三度暴血!!”
芬格尔的虹膜闪过Eva特有的数据蓝光,“师弟,你现在就像个快烧开的炼金反应釜。”
路明非痛的龇牙咧嘴,紧紧地攥住吧台上的青铜钥匙。
钥匙柄的拉丁文“Furor”(暴怒)在掌心烙出青烟,齿痕咬合的瞬间,地下室所有光源骤然熄灭。
“我没事,估计是抽筋了。”
“咔……”
“咔……”
黑暗中传来青铜器碰撞的脆响,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锁链穿过时间甬道。
“哐当!”
酒柜后的暗门突然炸开,腥咸的海风裹着冰碴灌入地下室。
“走吧,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还能用冰块给你降降温。”
路明非的视网膜残留着最后画面,芬格尔的围裙口袋飞出半包黄鹤楼,听说是从云霄远渡重洋过来的。
黑暗持续了二十七秒。
当应急灯亮起时,路明非发现自己站在卡塞尔学院地下300米的一座炼金囚笼中。
冰窖的极致低温让路明非缓和了不少,他的黄金瞳不再如同黑夜中的灯笼那么耀眼。
冰窖中,六面青铜墙壁刻满龙文禁制,中央悬浮的并非冰棺,而是一具青铜棺椁,表面缠绕着拓印《冰海残卷》的锁链。
“当年的格陵兰海行动失败之后,我一首在想,人类如何杀死纯血龙族,这是一个几乎无解的难题,因为龙类会复活!首到我看了三峡水库、北京地铁,还有东京红井的击杀记录,我终于找到答案了。”
路明非缓过神来,开始无厘头地补充道:“难道是召唤数码宝贝世界中的战斗暴龙兽,听说他是一切龙类的克星,奶龙都照杀的啦。”
“我靠,师弟,你真牛逼,这都让你猜中了。”
“不是吧师兄,我就是开个玩笑的,这个世界没有被选中的孩子,只有装备部那群疯子研发的武器,他们可以分分钟炸沉日本,被选中的孩子也得被沉到日本海或者马里亚纳海沟。”
谁知,芬格尔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
他满脸正经、字正腔圆地说道:“错了,我们有被选中的孩子,那个人就是你,路明非。”
“嗙当。”
路明非手中的炼金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震动的声响。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