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还是娘亲院里的厨子手艺好
"小姐，可要去夫人院里？"
棠梅的声音将谢夙凰从思绪中拉回。她站在窗前己经许久，夕阳的余晖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却掩不住眉宇间那一丝凝重。
"呃，什么时辰了？"谢夙凰眨了眨眼，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
"小姐，酉时二刻了。"棠梅轻声回答，眼中带着关切，"夫人院里上午派流云姐姐来问过，说若是小姐得空，请过去一趟。"
谢夙凰这才想起母亲确实有事相商。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兰亭水榭、南疆使节、朝堂异动...这些都得暂且放一放。
"那咱们去母亲那里。"她转身往门口走去，脚步比平日快了几分。
"小姐，等奴婢一下。"棠梅快步走向衣架，取下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天冷了，您加件衣裳。"
谢夙凰站定，任由棠梅为她系上披风。狐裘柔软温暖，带着淡淡的熏香气息。她低头看着棠梅灵巧的手指在领口处打着结，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王嬷嬷那边可送晚膳过去了？"
"青竹己经送去了，还特意熬了参鸡汤。"棠梅边整理披风边回答，"嬷嬷说让小姐别总惦记她，好好顾着自己。"
谢夙凰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嬷嬷因我而受伤，怎能不担心..."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扶摇阁，沿着青石小径缓步而行。丞相府内己经点起了灯笼，橘黄的光晕在暮色中摇曳，为冬日增添了几分暖意。
谢夙凰刻意放慢脚步，让自己从紧绷的状态中放松下来。在母亲面前，她必须收起所有锋芒，做回那个乖巧的谢家二小姐。
在颐和堂的门口，两个守门的婆子远远地就望见了谢夙凰那高挑的身影，她们连忙快步迎上前去。
“见过二小姐！”两个婆子异口同声地请安道，脸上都堆满了笑容。
谢夙凰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起来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两个婆子闻声，赶忙首起身子，其中一个王婆子更是殷勤地回答道：“夫人正在饭厅呢，正准备用晚膳呢。”
谢夙凰点了点头，美眸流转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期待：“哦？母亲可是知道我今日来蹭晚膳呢。”
王婆子赶忙笑着应道：“那是自然，夫人听说小姐要来，特意吩咐厨房加了几道您最爱吃的菜呢。”
谢夙凰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的目光也变得愈发柔和起来：“如此，那我便去饭厅寻母亲吧。”说罢，她款步向饭厅走去，那婀娜的身姿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动人。
她轻车熟路地穿过庭院，还未到饭厅门口，声音己经先传了进去："娘亲，娘亲，今日我在您院里蹭晚膳好不好？"
饭厅内，谢夫人正端坐在八仙桌前，听到女儿的声音不禁摇头失笑："这个丫头..."虽是嗔怪，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身后的锦书和流云对视一眼，忍不住捂嘴偷笑。二小姐一来，夫人院里的气氛总是格外欢快。
"娘亲，今日您这里有什么好吃的？"谢夙凰像一阵风似的卷进饭厅，脸颊因为快步行走而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睛亮晶晶的。
谢夫人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囡囡，你怎么跟个皮猴子似的。"她招手示意谢夙凰坐到身边，"流云，给小姐加一副碗筷。"
流云手脚麻利地摆好碗筷，又贴心地斟了一杯热茶。谢夙凰接过，暖了暖手："谢谢流云姐姐。"
"囡囡，正好今日做了你爱吃的芙蓉鸡，还有西湖醋鱼。"谢夫人拿起玉筷，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女儿碗里，"听说你午膳用得少，可是小厨房做的不合你口味？"
谢夙凰心头一暖——母亲虽然不说，却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有的事，只是上午出门有些累，没什么胃口。"她夹起鱼肉尝了一口，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唔，好吃！还是娘亲院里的厨子手艺好。"
谢夫人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又夹了一块芙蓉鸡放在女儿碗中："喜欢就多吃些。流云，给小姐盛一碗老鸭汤，暖暖胃。"
"谢谢娘亲。"谢夙凰接过流云递来的汤碗，小口啜饮着。热汤下肚，她这才发现自己确实饿了，不知不觉连喝了两碗。
饭厅内烛火通明，母女二人边吃边聊些家常琐事。谢夙凰刻意避开朝堂话题，只捡些府中趣事说给母亲听。谢夫人时而点头，时而微笑，不时为女儿添菜加汤。
"对了，娘亲，"谢夙凰放下筷子，用锦帕擦了擦嘴角，"您今日遣流云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谢夫人也放下碗筷，示意丫鬟们撤下残羹："没什么大事儿，吃完饭再说。"
谢夙凰会意，知道母亲要说的恐怕不便在下人面前提起。她乖巧地点点头，耐心等待丫鬟们收拾完毕退出饭厅。
谢夫人起身，拉着女儿的手走向内堂。内堂比饭厅更加私密，只有最贴身的丫鬟才能进入。锦书为二人奉上热茶后，也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母女二人说话。
"囡囡，"谢夫人拉着谢夙凰在身边坐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娘亲找你是想商量过几天小年宴的事儿。"
谢夙凰心头一跳——小年宴，不正是睿王计划使用"同心蛊"的日子吗？她面上不显，只是眨了眨眼："娘亲请说。"
谢夫人轻抚女儿的发丝："往年你小，宴会去不去没人会盯着你。但今年不一样，你及笄了，就会有人格外关注。"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最主要的是，你父亲是丞相，位极人臣，盯着你的人会很多。"
谢夙凰明白母亲的担忧。及笄意味着她正式进入京城贵女的社交圈，也意味着成为各方势力联姻的目标。而父亲的高位更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娘亲放心，"她握住母亲的手，"女儿晓得轻重。"
（第六十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