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宴席
荣禧堂内间。
贾母和贾政高坐堂上，两人正在叙话。
“政儿，你为什么这么抬举那苏家小子？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谋官身，我看对宝玉你也没这么上心过。”
“母亲，您有所不知。我不是在帮苏玄，我是在帮宝玉啊。”
“圣人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这些年，家中子弟没有成器的，宝玉又不喜读书。母亲有没有想过，将来我百年之后，谁来护着他。”
贾政望向在姊妹中玩闹的贾宝玉，神情不同平时的严厉，多了几分慈爱。
“政儿，你是想把探丫头……”
“嗯，母亲猜到不错”，贾政点点头道。
贾母思忖道：“模样品行倒还凑合，就是这家世也太低微了吧，探丫头毕竟是国公府的小姐……”
贾政道：“母亲不必忧虑，儿子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未向苏玄提起过。
一切还有周旋的余地，倘若苏玄以后碌碌无为，那此事就当我没说过。”
贾母喜道：“嗯，这个主意好。”
外间上菜的间隙，贾宝玉正兴致勃勃地与黛玉几人说笑。
“林妹妹，那一票是你投了的吗？”
林黛玉气愤道：“我虽然诗才一般，但还不至于分不清楚哪首诗更好。”
她是极其爱诗之人，怎么会做那种违背本心的事情！
贾宝玉和自己相处五六年，竟然连自己的性子都不知道。
贾宝玉闻言，神情有些沮丧，见黛玉生气只得讪笑道：“那就是宝姐姐了。”
薛宝钗神色一顿，笑道：“宝兄弟，这回你可猜错了。我投得是玄兄弟。”
薛宝钗本来是要投贾宝玉的，但转念一想，众姐妹中，自己和贾宝玉亲戚关系最疏远，都这样想，那其他人会不会出于同情投贾宝玉一票。
怕因此影响最终结果，薛宝钗把票投给了才情更高的苏玄。
还有一点就是，她今日受了贾母的冷落，心里也有些气，而且对同样寄人篱下却不卑不亢的苏玄十分欣赏。
贾宝玉没想到平日里最是体贴的宝姐姐也没有投自己，心中不由失落。
“难道是二姐姐，三妹妹，西妹妹其中一人？”
迎春，探春，惜春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贾宝玉呆愣在原地，心中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怎么可能是这样，姐妹们竟然没一个投他？
贾宝玉不信，问道：“你们是不是记错了？”
“她们记得没有错。”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说话是苏玄。
苏玄笑道：“宝兄弟，那一票是政世叔投给你的。”
贾宝玉面目呆滞，喃喃道：“怎么可能？老爷平时总骂我不好好读书，净学学精致的淘气。”
苏玄笑道：“宝兄弟，别看政世叔表面上对你很严厉 ，其实心里一首挺在乎你的。”
贾政属于那种传统封建大家长，奉行的是打压式教育。
原著中大观园取名，贾宝玉明明取得不错，他心里也很满意，为了不让贾宝玉骄傲，但还是当众训斥。
不一会，贾府的下人丫鬟们就端上来一碟碟精致的菜肴。
贾母坐在首位，两边分别是她最宠爱的宝玉，黛玉。
苏玄坐在客座，旁边是薛宝钗，还有主动坐过来的贾政。
“玄哥儿，在我这里，不用太拘谨，想吃什么，就大胆吃。”
贾母因为刚才和贾政的一番话，对苏玄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热情。
“多谢老太太关心。”
苏玄虽然不知为何贾母的态度回暖，但还是笑着应下。
期间，苏玄觉得一盘小酥肉非常好吃，就夹了几块偷偷喂给站在旁边的香菱。
香菱小嘴鼓鼓的，像个小仓鼠，十分可爱。
黛玉等人见了，不由笑了起来。
贾母也发现了，见香菱模样生得极好，也没怪苏玄没规矩。
只是笑道：“玄哥儿，你这丫头倒是水灵，不愧是江南来的，让她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香菱有些局促，看向苏玄。
苏玄知道贾母是个颜控，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喜欢漂亮孩子，就点了点头。
贾母拉着香菱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赞叹道：“真俊啊，我贾家丫鬟也有三百多号人，竟没一个人比得上的。”
“老祖宗说的不错。”
贾宝玉早就想和香菱认识认识，见有机会便插话。
不过他确实有资格说这话。
苏玄笑道：“她平时呆的很，针线活做得还不如我，不过读书倒是很有天分。”
贾母问道：“玄哥儿，就带了这一个丫头进京吗？”
苏玄道：“我平时在山上就我和师父两个人，很小就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贾母道：“你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怎么能就一个人照顾，回头让凤丫头给你选个伶俐的。”
苏玄不好拒绝，道了声谢。
饭后，苏玄和贾家同辈子弟喝茶闲聊。
探春问道：“苏大哥，你在山上平时都干些什么？”
苏玄笑道：“山中何事，无非松花酿酒，春水煎茶，闲时读书习武，谈经论玄，忙时捣药收稻，砍柴挑水。”
探春神情雀跃道：“那真是逍遥快活，自然朴实。我真想也过几天这种悠然自得的日子。”
黛玉笑着打趣道：“只怕三妹妹没住几天，就不耐蚊虫叮咬，哭着要回来。”
探春道：“我才没那么娇贵呢。”
苏玄笑道：“林妹妹，倒没说错，山里不但蚊虫多，还有蛇经常爬到床上来。
我有一次做梦，梦见一个夏日我在院内读书，一个美丽女子来讨碗水喝。
我刚要给她开门，她却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冰冷无比。
我感到有些不对，抬眼一看，竟是个人首蛇身的妖精。
一下就把我吓醒了，发现一条蛇正盘在我身……
说起这个我又想起两个前辈，一个叫许仙，一个叫宁采臣的。”
“啊……”
“苏大哥，净会说些故事来吓人。”
众女都被苏玄这个“美女蛇”的故事吓了一跳。
唯独贾宝玉脑回路清奇，说道：“这蛇前世可能也是个美丽女子。”
经过一阵寒暄，苏玄和贾家众人的关系也热络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