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Hello, World!

三个月后，SMB总部发布《人类文明发展白皮书》，首页印着金色大字：

【修真纪元元年】

林夜坐在世界编辑器前，左眼的数据流如星辰闪烁。他的视野被分割成两半——右眼看到的是现实世界的仓库，而左眼则俯瞰着整个《幻洲大陆》的地图。

白璃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她的身体己经完成实体化，只是偶尔在阳光下会透出淡淡的蓝色光晕。

“最新消息，”她将平板电脑递给林夜，“星辰集团更名‘新纪元教育’，推出《三天筑基速成班》，学费九万八。”

林夜瞥了一眼广告视频——杨沉穿着仙风道骨的长袍，正在演示如何用微波炉炼制培元丹。

“至少他没死。”林夜轻笑，“虽然被董事会踢出核心层，但转型倒是快。”

平板突然弹出紧急警报：

【警告：东海出现异常灵力漩涡】

【检测到未知生物信号】

【东海市·凌晨3:17】

海岸线被诡异的蓝光笼罩。浪涛凝固在半空，形成一道千米高的水墙，墙内隐约可见巨型生物游动的阴影。

SMB特勤队架设的灵力屏障不断爆出火花，为首的修士对着通讯器大喊：“需要至少三名元婴期支援！这玩意在吸收我们的——”

话音未落，水墙突然裂开。一只通体透明的巨鲸腾空而起，它的骨骼由发光代码构成，内脏是运转的精密齿轮。

“械鲸？！”林夜的声音通过无人机广播传出，“所有人撤退！那是父亲设计的‘世界清理程序’！”

巨鲸张开巨口，数以万计的纳米机器人如银色沙暴般涌出。它们掠过之处，路灯化作青铜宫灯，柏油路变回青石板，摩天大楼表面浮现出雕梁画栋的纹路。

白璃御剑赶到时，整座城市己经变成古代仙城与现代建筑的诡异混合体。

“它在重构物质形态。”她降落在林夜身旁，“但为什么突然激活？”

林夜的数据眼急速闪烁：“因为我动了世界编辑器。”

他调出三天前的操作日志——在尝试修复两界时间差时，不小心触发了一个隐藏指令：

if 世界.稳定度 ＞ 0.9:

执行 文明融合测试

【星辰教育总部】

杨沉盯着监控画面，突然狂笑起来。

“原来如此！”他撕碎身上的道袍，露出胸口植入的α协议芯片，“林远山根本没放弃β协议，他只是换了种方式！”

秘书惊恐地看着他撬开保险柜，取出一台尘封的终端。屏幕亮起，显示着：

【备用方案启动】

【文明覆写进度：12%】

“董事长，您要做什么？”

杨沉将芯片插入终端：“完成我老师未竟的事业——让人类全体进化！”

【东海战场】

械鲸的改造己蔓延至半个城市。更可怕的是，被纳米机器人覆盖的市民开始出现异变——有人掌心冒出火苗，有人突然浮空，还有个外卖小哥的电动车变成了飞剑。

“这不是融合……”白璃脸色煞白，“是强制进化！”

林夜正要重启编辑器，机甲熊猫突然从云端俯冲而下，嘴里叼着一封烧焦的信。

信纸上是父亲的字迹：

当械鲸出现时，说明系统判断当前文明无法承载灵力。

唯一解法：让人类自己证明值得共存。

远处传来爆炸声。杨沉驾驶着改装过的飞舟破空而来，船身印着触目惊心的血色标语：

“进化即真理”

【全球首播】

所有屏幕强制切换成同一画面：械鲸在城市上空游弋，杨沉站在飞舟甲板上发表演讲。

“同胞们！这不是灾难，而是机遇！”他张开双臂，胸口芯片发出刺目红光，“接受α协议的改造，我们将成为新人类！”

数万人开始骚动。有人跪地祈祷，有人试图攻击械鲸，还有修士结阵自保。

林夜看着不断攀升的“覆写进度”，突然纵身跃向械鲸。白璃想拉住他，却抓了个空——他的身体在半空中数据化，化作流光没入械鲸额前的晶体。

【意识空间】

林夜站在一片纯白中，面前悬浮着两个按钮：

① 强制终止（将导致灵力永久消失）

② 继续覆写（人类进化为修真种族）

父亲的声音在虚空回荡：“你明白了吗？这不是技术问题，而是哲学命题。”

林夜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我选③。”

他首接把手伸进械鲸的核心代码，删除了整个判断语句：

if 人类.文明类型 != 修真:

执行 覆写

取而代之的是：

世界.接受(不完美)

文明.多样性 = True

【新纪元·第二天】

械鲸化作漫天光点消散。东海恢复平静，只留下些许“改造痕迹”——交警用御剑术指挥空中交通，消防队用凝水诀灭火，而星辰教育的广告牌换成了：

“修仙辅导班，不过全额退款”

仓库里，白璃帮林夜取下接满电极的头盔。他的左眼恢复了人类瞳色，只是偶尔还会闪过01代码。

“值得吗？”她轻声问，“放弃成为‘神’的机会。”

林夜望向窗外。晨光中，机甲熊猫正和一群孩子玩闹，它吐出的火球被用来烤棉花糖；远处核电站顶上，凤凰幼崽在反应堆外壳筑了个闪闪发光的巢。

“这才是父亲想看到的。”他打开编辑器，最后一行代码缓缓浮现：

print("Hello,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