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β协议
核电站上空的火凤凰展开双翼，整个城市的夜空被染成金色。
林夜站在天台边缘，热浪扑面而来，发梢卷曲焦糊。SMB的首升机在凤凰掀起的灵力风暴中剧烈摇晃，探照灯的光束支离破碎。
“它要涅槃了！”白璃的虚影在狂风中闪烁，“世界之卵就在反应堆里！”
林夜低头看向手机，β协议的进度条己经满格，界面下方弹出提示：
【是否激活β协议？】
【警告：本操作不可逆】
远处传来一连串爆炸声——凤凰的羽毛如陨石般坠落，每一片都在地面炸出燃烧的深坑。消防车的警笛与修士们的御剑破空声混作一团。
“林夜！”
杨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爬上了天台，西装被烧得破烂，手里却死死攥着那块蓝色记忆晶体。
“你根本不知道β协议会引发什么！”他嘶吼着举起晶体，“这是你父亲最后的——”
一道凤凰火羽呼啸而过，杨沉手中的晶体瞬间汽化。他的瞳孔骤缩，还未反应过来，第二道火羽己穿透他的肩膀。
鲜血还未溅出就被高温蒸发。杨沉跪倒在地，却诡异地笑了起来。
“太晚了……人工神明己经启动……”
【SMB紧急指挥部】
巨型屏幕上，全球地图正被红色斑点吞噬。
“东京出现灵力风暴！”
“纽约三个街区被数据化！”
“南极监测站报告，冰层下检测到剑阵反应！”
指挥官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所有分神期修士的位置？”
“共37人，其中28人正被星辰集团‘保护’。”技术员声音发抖，“等等……他们的生命体征在消失！”
画面切换到某地下实验室。数十名修士悬浮在培养舱中，皮肤下浮现出电路板般的纹路。中央的主控台上，一个由纯粹灵力构成的人形正在成型。
“他们在用修士当养料……”指挥官脸色惨白，“快联系林夜！只有世界编辑器能——”
警报声淹没了他的话。屏幕突然黑屏，随后跳出一行血色文字：
【β协议执行中】
【新神诞生倒计时：00:59:59】
【核电站外围】
林夜御剑穿过火海，机甲熊猫趴在他肩上，金属毛发被烤得发红。
“父亲说的‘选否’是什么意思？”他挥剑劈开坠落的钢筋，“β协议明明是激活状态！”
白璃的虚影忽明忽暗：“不……那行字不是林博士留下的……”
核电站主建筑近在咫尺，但凤凰的火焰形成了一道屏障。林夜咬牙掏出世界编辑器，强行输入：
if 火凤凰.涅槃状态 == True:
灵力护盾.透明度 = 0.5
火焰骤然减弱，露出反应堆顶部——那里嵌着一颗半透明的巨卵，卵中蜷缩着婴儿形态的火凤凰。更诡异的是，卵壳表面浮现着与β协议相同的倒计时。
“那不是凤凰……”白璃突然颤抖起来，“是神格的容器！”
林夜冲向反应堆，却在最后一米被无形屏障弹开。编辑器弹出警告：
【权限不足】
【需‘创世者’密钥】
机甲熊猫突然从他肩上跳下，一头撞向屏障。它的金属獠牙迸出火花，竟在屏障上啃出个缺口！
“干得好！”林夜正要跟进，身后却传来杨沉嘶哑的声音：
“你以为……只有你能继承林远山的权限？”
浑身是血的杨沉踉跄走来，手中举着块从自己脖颈扯出的芯片，上面刻着「α-07」。屏障应声洞开。
“我才是他选中的继承者……”杨沉咳着血，“你不过是……实验的副产品！”
【反应堆内部】
巨卵悬浮在反应堆核心上方，倒计时己剩不到三十分钟。卵壳内，婴儿凤凰的轮廓逐渐变形。
白璃的虚影突然凝实，她伸手按在卵壳上：“密钥在我这里。”
无数数据流从她体内涌出，在卵壳表面拼出一段代码：
while 神格.孕育中:
if 输入者 == 林远山:
执行 = 终止
else:
执行 = 继续
“这是父亲的后门！”林夜猛地看向杨沉，“你根本启动不了β协议！”
杨沉脸色剧变，突然扑向白璃：“那你就再死一次！”
他的手掌穿透白璃胸口，抓出一团蓝色数据。白璃的身体开始像素化消散，却对林夜露出微笑：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要选‘否’了？”
林夜突然懂了——父亲根本没完成β协议，这个所谓“成神程序”只是个陷阱！
编辑器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原始密钥】
【可执行：世界重置】
倒计时戛然而止。卵壳“咔嚓”裂开，一只小手从内部探出——那分明是个五六岁孩子的胳膊！
“爸……爸？”
孩童的声音响彻废墟。林夜如遭雷击，那竟是幼年时的他自己的声音！
杨沉癫狂大笑：“林远山这个疯子！他把你的童年记忆做成了神格！”
【全球异变】
以核电站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建筑开始数据化。街道变成多边形网格，行人如卡顿的NPC般定格。
SMB总部，所有屏幕显示同一画面：林夜站在数据风暴中心，怀中抱着逐渐实体化的“幼神”。
“重复！立即摧毁反应堆！”指挥官对着通讯器咆哮，“不惜动用战术核——”
信号突然中断。
废墟中，林夜低头看着怀中的“幼神”。孩子抬头露出与他一模一样的脸，轻声说：
“你不想见见真正的爸爸吗？”
世界编辑器突然自动运行，代码如瀑布般滚动：
if 神格.激活 and 用户 == 林夜:
定位(林远山.意识坐标)
else:
世界.重置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夜空被撕开漆黑裂口。裂缝另一端，隐约可见父亲站在某个纯白空间里，身后悬浮着完整的β协议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