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在害怕

都说子弹没眼睛，可摩诺怎么总觉得，这玩意在避着他？

猎人几十年的老枪手了，却被这个九岁大的小孩玩弄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摩诺觉得有点细思极恐。

可玩命的时刻不是用来思考人生的。

子弹再怎么躲他，可杀伤力就摆在那儿，一不小心还是会受伤。

一路上的木箱子给他们当了几百年的盾牌，不得不说，几百年后，这玩意依旧好用的让人害怕。

摩诺拽着小六的手，跑起来的风带走了周遭的落叶。小六咬着牙，手掌间留下细密的汗珠。

被拽着跑的感觉很不舒服，她也曾几度妄图挣脱，但此时的摩诺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力气出奇的大。

她无奈的咬牙，只能尽其所能的发挥作用。

前面有个小坡，坡下有一小块猎人的视角盲区，到了那里，他们就可以有那片刻喘息之余。

两个孩子顺顺利利的跳进坡下等待猎人的离开。

刺眼的灯伴随着猎人的喘息轻晃，这束光伴了小六一年之久，但她从未感到过温暖。

那个棉布头套像一堵墙，封住了猎人他自己，也封住了小六。

猎人晃晃悠悠地向远处走，还不忘时不时回头看看，动作僵硬，神情恍惚。像是死了十年又被人从土里刨了出来，连走路都一顿一顿的。

待猎人走远，摩诺才放心的拉着小六出来。

前面是一片高草丛，以他们的个子只要蹲下就足矣让某个感官迟钝的猎人察觉不了丝毫。

这段时间，mono竟是出人意料的安静，首到他们躲过猎人，跳进地洞里，mono的声音才久违的响起。

mono：你好熟练啊

摩诺：我说了，我是长大的你，这些东西我都经历过

mono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摩诺没管他，拉着小六准备从洞口出去。

mono：那究竟得经历多少次，才能熟练到都形成肌肉记忆了？

摩诺一个踉跄，出去的一瞬间拉着小六一起摔了出去。

他赶忙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黑着脸和小六道了声歉。

摩诺：你想说什么？

mono单纯地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九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mono透过电视机，看着屏幕里的画面突然变的有些模糊——摩诺在发呆。

小六愣愣地看着他，不太聪明的脑子飞速旋转。

她稍稍思考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开口：“累了？歇会儿？”

同一时间，摩诺的眼睛重新聚焦，他神色复杂的摇摇头，一声不吭的拉起小六的手继续往前走。

今天的摩诺很沉默，小六暗暗想，难道她惹他生气了吗？

梦魇在晚上会比白天更冷几分，这是区分昼夜的唯一办法。

mono觉着自己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此时正在摩诺的识海里饶有趣味地看电视。

这个年龄，喜欢看电视应该不算什么很过分的事吧？

然而下一秒，mono也愣住了。

屏幕里，有一座断桥，他看见摩诺拉着绳子把桥拉首，让小六先过去了。

等到小六拉他过去时，电视屏幕剧烈闪烁，像是接触不良。

mono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有摩诺自己清楚。

这儿，是梦魇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