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春蚕到死丝方尽5
小女孩儿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张笙也不为难她，两人静静的走在路上。
西周是浓稠的黑夜，一点微弱的光源在大路上缓慢的移动，快要到与文绿的汇合地点时，小丽突然开口：“是因为我今天不乖被叫家长了。”
张笙看着小女孩儿嗫嚅的样子：“今天你不想道歉被罚站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张笙顿了顿，感觉自己的语气太冷淡，又补充了一句：“不是你的问题。”
迈出第一步后，小丽像是打开了话匣：“如果当时我..我乖乖不动，奶奶就不会那么晚了还来学校里面了，奶奶是怕我受欺负。”
张笙停下来，摸了摸小丽的脑袋：“我给你出气。”
“疯了，我是在一个纸人眼里看到了亮光一闪？”
“真的没有人觉得诡异吗，这个漆黑的夜晚，这个微弱的灯光，这个惊悚的纸人。”
文绿本来是把刀架在女老师的脖子上，但是后面发现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夜晚的纸人，是真的纸人。
所以文绿换了一种方式，她把女老师拎起来了。
没错，就是拎起来了。
“可以有一个体面一点的方式吗？”，女老师挣扎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文绿作势要把女老师丢到旁边的水沟里去：“你是想少个胳膊少条腿还是想死。”
女老师闭嘴了。
文绿看着远远的过来的一束光亮，这才意识到西周好TM黑，那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然后她将视线转到了拎着的女老师身上，指着张笙说到："为什么我能看到，她看不到？"
“因为是我给你开的权限”，女老师挣扎着想要从文绿手里出来。
“？？？什么权限”，文绿满脑袋问号。
“师姐，你们说什么呢”，张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文绿头也不回的捏着女老师说到：“天儿这么黑，你看不到但我能看到，她说是她开的权限。”
“呦呵，师姐还是T市人呢”，张笙调侃文绿，还不忘从文绿手里接过女老师。
张笙对女老师可没有那么温柔，一把捏扁了女老师的胳膊：“快说，怎么回事儿，不然杀了你。”
“虽然，但是，很反派的样子”
“芜湖~，舒坦，今天看完回放就看这个女老师不爽了”
女老师好像并没有被张笙威胁到，反而阴恻恻看向躲在张笙身后的小丽：“你敢动我，她也活不了。”
小丽被女老师的表情吓了一个哆嗦，但还是鼓起勇气上前问道：“我奶奶在哪。”
女老师并没有把小丽放在眼里，反而看向文绿：“说好的给我眼睛。”
女老师嘴巴咧开的弧度越发增大，脸上因愤怒形成的褶皱昭示着她的不平静。
文绿看向张笙点头，张笙会意：“我可以把眼睛给你，但是...”
张笙指向地上的一摊烧焦的油，只有一个特殊的金属铭牌上写着“葛金钊”。
张笙以为女老师会很抗拒，结果没想到她突然大笑起来，形容癫狂：“死的好。”
“？？？”，这下轮到张笙和文绿疑惑了，纸人也有两副面孔？
“放我下来，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女老师的声音响起。
张笙首接给了她的头重重一下：“别装逼，你就这样说。”
“扑哧”，文绿笑出声来，而后觉得不好意思一般摆手：“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女老师满脸黑线，但是她却看了一眼逐渐开始有微微亮光的天空：“天快要亮了，我们长话短说。”
“郑桂华的儿子早就死了”，说完她看向张笙和文绿，试图找到惊讶的表情，结果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期待中的反应没有产生，女老师有点微微失落，想要继续开口，却被张笙截断了：“然后郑桂华就拿你们想要的物品跟你们交易，她提供梦想成真，你们提供血肉。”
“对，但是...”女老师还没说完就又被张笙打断：“但是你们只有晚上才会变成纸人。”
文绿给了张笙一个暴栗：“让人家说。”
“好的师姐”，张笙从善如流。
“但是后面我们才发现，郑桂华隐藏了部分的交易内容，他根本就是在找人给她儿子陪葬”，女老师愤愤不平的说。
“本来白天我们恢复正常身体之后，收拾葛金钊一个小屁孩儿不在话下，但是郑桂华给我们下了禁制，我们但凡做出违抗葛金钊的事情就会被惩罚。”女老师说完看向文绿和张笙，示意她俩给点反应。
“哇好厉害”，文绿拍手。
张笙满脸黑线的望向师姐，随即笃定，“所以你没了眼睛”。
“对。”
“是因为小丽吗？”张笙继续询问。
女老师点头，纸张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响起：“我第一次发现葛金钊对小丽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阻止了他，郑桂华就收走了我的眼睛。”
“怎么收走？”文绿询问。
“割下来”，女老师闭上眼睛，像是回忆起了痛苦的经历。
“那你刚说的权限是什么情况？”
“这个是郑桂华为了让我陪她儿子做好家家酒的上学游戏给我开的临时权限，因为最近葛金钊反应我“表现好”，所以我回家的这条路上对我来说是没有障碍的”，说完看了眼文绿：“她可能是一首拎着我，这条路自动识别的我，所以把她也一起框进来了。”
“那你今天这么晚不回家？”文绿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在等她奶奶”，说着文绿温柔的看向小丽：“受委屈了，乖孩子。”
小丽想哭，可是硬生生忍住了，纸人哭的话被打湿就不好了，只能哽咽的开口：“我知道，老师我知道。”
而旁边的张笙不忍心打扰这一幕温馨的场景，默默的把女老师放下，鬼鬼祟祟的把刚才捏扁的地方重新揪起来，然后用袖子反复摩擦捏出来的褶皱，试图磨灭作案痕迹。
刚才装逼有多帅，现在就有多狼狈。
我真该死啊，张笙内心崩溃。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尴尬吗，我就问你尴尬吗张笙”
“楼上的别说张笙，刚骂女老师的是不是有你一个”
“罪过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