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疑惑:“你除了这个没有其他要问的了吗?”
张笙:“那你会告诉我吗?”
系统:“不会。”
张笙:。。。。。。
系统:“虽然我不会告诉你,但是你难道一点点好奇心都没有吗?”
张笙正色:“我有一个问题”。
系统满意:“说,说不定今天本系统大人心情好,会告诉你一点。”
张笙态度严谨:“你可以不要在我脑袋里发出声音吗?”
系统:???
张笙:“你声音太大了,骨传导频率好高,震的我有点想吐。”系统表示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对高高在上的深渊系统没有任何尊重,于是转身离开了这个凡人的脑袋。
张笙感觉到那股莫名的力量从自己脑海中抽出来,可取而代之的尖叫声又在脑海响起。
张笙突然觉得,系统虽然聒噪了一点,但是自己也不安静啊,一人一统打得有来有回,但是现在这种恐怖音效属于是降维打击,她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要喊回系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张笙的意识再次变的混沌,白色空间的光线逐渐消失,慢慢的显露出原本的模样,透明的玻璃房子,张笙平躺着飘浮在房间中央,宛如新生婴儿般睡的香甜。
而张笙并没有真的沉睡,她觉得自己进入了新的空间领域,此刻的她看着眼前的场景再次陷入了沉默,色块儿像是出了bug堆积在眼前,她第一次懂了西色视觉者的困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五彩斑斓的黑。
“张笙”,一声漫长而悠远的呼唤,她听到了。
来不及多想此刻的情况,耳边的声音仿佛逐渐变得清晰,像有魔力一样一遍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蛊惑般的引诱她加入另一个世界。
她没有丝毫的害怕,她甚至很兴奋,她在那些嘶吼的声音中体会到了熟悉的痛苦和绝望,她为这个世界上能有人理解她而感到安心。
可是她搓了搓胳膊上鸡皮疙瘩,决定三缄其口。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毕竟,虽然她是神经病,但是她还没体会过有钱人的生活,暂时不是很想死,这个声音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笙”,又一声的呼唤,清亮的男音带着熟稔,“好久不见”
张笙再次陷入沉默,漫长的时间过去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你是谁?”
她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耳边的声音消失,眼前的景象又又又又发生了变化。
她站在了一个熟悉的地铁站入口。
瞬间的愕然后,张笙一个完美的漂移,然后凭借肌肉记忆飞快找到熟悉的垃圾桶,呜哇呜哇的吐了,救命啊,场景变化太快,她晕车啊!!!
此刻的张笙脑袋中突然插播了一件几乎要淡忘的往事:曾经,美丽的王女士一脸得意告诉她,她8个月就学会走路了,小时候的她以此为中心点,以膨胀的自信为半径,身边没有人不知道她竟然短短8个月就学会走路的英勇事迹。
首到她不听劝阻,一脑袋扎进了医学的漩涡,老师告诉她:“张笙,在该爬来爬去的年纪,你缩短了进化的时长,所以导致你前庭系统发育失衡,你太努力了,老师欣赏你,来,现在跟我学,二抬西翻六会坐,七滚八爬周会走。”
她好恨!!!
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不合时宜的回忆,电话那头伴随着慌乱嘈杂的声响,鸣笛的呜咽声在人群的细碎的脚步和窃窃私语中拉响,莫名的给林木的语气渲染上了一丝诡异的不详:“师妹,快回学校,导师死了。”
———
“垂纶大学到了,请需要在此站下车的同学…”,张笙拿起轻便的斜挎包,走出地铁站时看了眼手机,07:50,可入目却是泼了墨似的乌鸦般浓稠的黑夜,身后仿佛有什么动静,张笙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地铁站,它,好像远了一点。
嘟、嘟、嘟。。。
给师兄回拨电话的铃声像断了线般,急促又沉闷的敲在张笙的心上。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进入学校后再拨。”
熟悉的机械女音,播报着相似又不同的内容,张笙回想到经历的种种,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似有所感的转头看向地铁站。
地铁站中的灯光泛着惨白光线,在电流的滋滋作响中仿佛又弱了几分,然后在张笙的注视下,地铁站台消失不见了。
阿弥陀佛。
站在学校大门前,张笙迟迟没有入内。
太安静了。
这个时间,应该是拿着早饭的的大学生,骑着小电驴,骂骂咧咧的疾驰在早八的路上。
但是此刻的校园,安静的有些过分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最后一口风声,保安亭里空空荡荡的亮着白灯,路边暖黄的灯光只有部分在亮,一个一个,乖乖的排列在路上。
张笙突然笑了,那确实是一张足够让人心动的脸蛋儿。
细碎的灯光落在少女乌黑的长发上,发丝细软,显得白皙的小脸格外乖巧。
可眼中的淡淡的戾气却怎么也遮不住。
她真的,还是好讨厌这个地方啊。
顺着校门口望进去,种着低矮灌木的转盘将路分为三条,最中间那条,是通往实验室的路。
一条十分晦气的路。
张笙收回视线。
不对!!!
张笙重新将视线转移到转盘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粘腻的头发散乱无章,液体顺着发丝滴落下来,啪嗒!啪嗒!的滴落在石板上,脖子上围着的是一条淡黄色却又隐隐泛红的丝巾,深紫色的裙子和貂皮,以及那双黑色掉漆的高跟鞋,都在告诉她一件事情,这个人,是她的导师。
可她的导师不是死了吗?
校门外的张笙却突然感受到了熟悉的,如蛆附骨般阴冷的粘腻感,她脸上再也没有了面对系统和人群时轻松和游刃有余的笑,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此时的感受,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抽干,心脏剧烈又快速的跳动着,她清晰地感知到血液流淌过她的每一根毛细血管,为数不多的氧气滋养着她的神经细胞,无数的突触和受体连接,她的大脑像通电般活跃。
张笙的身体在疯狂叫嚣着逃跑,但她的大脑的兴奋值却诡异的飙升,于是她将手伸向自己的包,静静的握上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