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今天下午,你爸突然晕倒了,被送去医院,经过详细检查,说是脑部的问题,目前最好的治疗方案是进行开颅手术,医生说手术风险极高,成功率很难说,有可能……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林漾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崩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一向身体还算硬朗,怎么会突然……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缓过神后,她立刻和母亲赶到医院。
医院的长廊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林漾的脚步急促而慌乱,当她站在病房门口,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父亲的手,那双手不再像记忆中那般有力,如今显得如此苍白、冰冷。
“爸,你快醒醒,我是漾漾啊,你答应过我,要看着我考上好大学,要陪我去好多好多地方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林漾的声音带着哭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漾陷入了对父亲病情的深深担忧之中,她每天放学后就首奔医院,在病床前悉心照料父亲,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和插满管子的身体,她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林漾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
记得有一次,林漾在数学考试中取得了全班第二的好成绩,满心欢喜地拿着试卷回家,一路上都在想着父亲看到试卷时欣慰的表情,一进家门,她就迫不及待地将试卷递到父亲面前,眼睛亮晶晶地说:“爸,你看我的数学考试,考了全班第二呢!”
父亲接过试卷,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分数,便皱起眉头,语气冷淡地说:“女孩子在数学上就是没男孩子有天赋,这次考得好说不定只是运气,下次可就不一定了,要是个男孩子,说不定能考第一。”
听到这话,林漾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她鼓起勇气反驳道:“爸,这怎么能是运气呢?我为了这次考试,每天晚上都复习到很晚,做了好多练习题,我努力得来的成绩,怎么能被你这么轻易否定?而且,班里数学成绩好的女生也有很多,我才不信女孩子就没男孩子有天赋。”
父亲被她的话噎住,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坚持己见:“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林漾的眼眶泛红,满心的期待如泡沫般破碎,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努力在父亲眼里如此不值一提,暗暗发誓一定要拿出更好的成绩来证明自己!
还有一回,林漾满心欢喜地拿着自己的作品《父亲》回家,打算在爸爸生日当天给她一个惊喜。
“爸,你看我画的画,老师还表扬我了呢!”
林漾眼睛亮晶晶的,将画递到父亲面前,父亲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这画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线条一点都不流畅,就这水平,老师表扬你估计是在鼓励你,别真以为自己画得有多好。”
林漾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紧紧攥着画,千言万语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父亲却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别嘴硬了,等你以后见识多了,就知道自己现在画得有多差。”
林漾的手微微颤抖,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手中的画也变得格外沉重。
这些曾经与父亲相处的画面不断在林漾脑海中浮现,与眼前昏迷不醒的父亲重叠,她心中五味杂陈,曾经那些委屈和难过此刻都化作了对父亲深深的担忧,她多么希望父亲能像以前一样,哪怕只是再批评她一次也好,只要他能快点好起来。
林漾开始西处查阅资料,了解父亲的病情和手术相关的知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对父亲病情有利的信息,随着了解的深入,她的担忧也愈发沉重,手术的风险和术后的康复都是未知数,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和恐惧。
此时的苏珩,还不知道林漾父亲生病的事情,但是他察觉到林漾最近变得有些不一样,以往总是活力满满的她,如今时常显得疲惫不堪,他以为林漾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了。
苏珩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他明白,高二的学业压力逐渐增大,林漾又是个对自己要求极高的人,他担心为了避免让他们的感情使林漾分心,影响她的未来,在无数次痛苦的挣扎后,苏珩最终忍痛做出了一个决定——